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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了,她完全中了她爹的阴谋诡计。 夏将军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法子,他太了解自家闺女。 如若祈求夏晚烟去见人,好言好语说尽,哪怕跪在她面前都不管用。 把元日夸得天花乱坠也没用,夏晚烟根本不会感兴趣。 但如果跟她随意地提一句,听说新科状元是天生异相,有未开的第三眼、多出来的一对耳,还有怪异的第六指…… 那不用亲爹多言,夏晚烟自己就会颠颠地跑去见元日。 现在她来了,她隔着月门对庭院中的元日匆匆一瞥,她慌了。 什么第三眼、一对耳、第六指…… 分明是个俊俏出尘的小郎君。 夏晚烟都怀疑人生了,她小声地念叨着,除了她自己,没人能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话。 ——里面是谁?长得也太俊了。 ——我夏晚烟难道是个只会看脸的人吗?不能啊。 ——莫非当初我宁死不进宫,是因为发现皇帝长得丑? ——呃,也有可能是他长得老。 ——话说里面这人,长得也太俊了! 她绕来绕去,两手抱着头,要把自己说晕了。 小丫鬟拿她没办法,力气又不如她大,只是徒劳地费些力气。 她急得满头的汗。正要抬袖拭汗时,瞥见站在月门外的元日。 “啊,小姐——” 她惊叫一声,夏晚烟也是一震。 “什么?谁?” 本就心旌摇曳的夏晚烟,被她突然一吓,更是失了分寸,倏地起身。 恰好这时元日上前一步,想把她扶起。 两人距离近了,夏晚烟的铁头一下子撞到元日的下颌。 “哎呦!” “嘶……” 一个蹲下来重新抱住头,另一个被撞得鼻子酸,用手捂住下巴。 夏晚烟的脑袋到底是要比元日的下颌更耐撞些。她回过神来,明白自己闯祸了,立马要去看元日的伤。 结果元日和她不谋而合,以为自己把姑娘伤着了,也低下头。 …… 梅开二度。 下颌传来的阵痛让元日说话都有些吃力,这次他学聪明了,退后一步,才开口问夏晚烟如何。 “夏小姐,没有大碍吧?” “没、没有。” 夏晚烟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摇头后,又不敢再抬起来。 元日知晓她心中的尴尬和不自在,这样的开局,的确有些出乎二人的意料。 他微微笑着,柔声与夏晚烟说话。 “我从蔡伯那里听说,夏小姐性格文静。” 蔡伯确实是这么跟他说的,说夏晚烟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日只喜欢看书写字,没有别的爱好。 但蔡伯这话也是从夏将军口中听闻的。夏将军在描述他的长女时,恐怕是进行了一定的美化,增添亿点亲爹滤镜。 夏晚烟一听元日说她“文静”,就知道亲爹又在外面乱说,替父羞耻。 但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文静的呢?夏晚烟脑筋一转,话锋一改。 “我、我是有点文静……” 有点,但不多。 她低着头,也看不见元日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轻柔似风的声音,从她的斜上方传来。 元日似乎笑了一声,接续他刚才的话说。 “今日得见,夏小姐和我想象中的,嗯,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 聊这个夏晚烟可就来精神了。 元日迎着少女的灼灼目光,眼睛温柔地弯起来。 “比画像上的你,还要生动三分、妍丽七分。” 夏晚烟说自己是颜控晚期,其实元日在看见她的那一刻,也动了心。 弱水三千,也敌不过夏小姐不小心撞上他时,脸上浮现的错愕羞赧。 元日看得出她天生身弱,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把自己当成风一吹就倒的病美人。 她热烈又灿烂地活着,像贫瘠的土地里开出的向阳之花。 不管过去多少年,回忆起初见的那一刻,元日依旧会扬起唇角。 他的眼尾已经有了几道细细的皱纹,当年俊俏的郎君,如今也染了风霜。 一见如旧,二见沉沦,日复一日,对她的情意,好像每天都比前一天更深。 人生若只如初见,原来他和她已经携手走过这许多年。 第294章 旧人不见 元日和夏晚烟,从初见的那一刻,就定了终身。 后来的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在双方长辈的撮合下,他们很快成了亲,结为夫妇,恩爱不疑。 曾经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成亲的元日,如今整日围着妻子打转,分别一刻就要想,半点都离不开彼此。 “我和她,从成亲后,就始终在一处。” 元日回忆着曾经,桩桩件件、点点滴滴。 “起初在京城,日子还算好过。晚烟除了偶尔风寒,没犯什么大毛病。 后来,我屡遭贬谪,离京越来越远,谪居之所,也是愈发地偏僻。我说晚烟,你跟着我,总是吃苦。当夏家的闺女时,夏老将军万万不肯让你受一丝罪。我承了他的嘱托,却没能照顾好你,内心的万分歉疚,无从言说。 晚烟却不要我讲这些。她说一辈子望到头,谁都是个死。但中间的起起落落,又有几人能看得清、说得明呢。 她总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美。那些山茶、荷花,都是她从荆棘杂草中救出来的,晚烟有耐心做这些事。 在我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也是她把我从中拯救出来,一遍遍地告诉我,她在这里。 就算门前络绎不绝的宾客都散去了,谁都不会再踏进元家的门。只要我回头,就会发现,她一直站在我身后,不离不弃。” 高楼起落,宾朋聚散。不论外面如何喧嚣,总有一人提灯立在他身后。 元日骤然伸出手臂,手掌按在双眼,涕泗横流。 “但是现在,我找不见她了。” 夏晚烟体弱,跟着被贬谪的元日,去过许多荒凉偏僻之地。 环境清苦,又没有好的大夫和医馆,有些多年的痼疾发作,不能及时医治,一拖再拖。 元日每次都极力找最好的大夫,寻医问药,求遍了他的朋友,但也不是每次都能让夏晚烟得到最好的治疗。 夏晚烟自己也忍着病痛,只要能忍耐,她就不会让丈夫为她的病奔波操劳。 元日是个内心清高的人。夏晚烟不愿见丈夫低声下气地求人。她的元日,永远是意气风发的状元郎。 夏晚烟就这样,吊着一口气,陪元日在宦海沉浮,起起落落数十载。 他们是夫妻,风雨同舟。 只是铁打的身子,都有撑不住的时候,何况是夏晚烟。 她知道自己要不好了,早早为这一天做准备。 她开始教元行迟一些日常的事,让他学会照顾自己。 她和自己的贴身丫鬟雀宁,也就是元日当年看见的“小翠鸟”,嘱咐了许多事。那些日子,雀宁经常红着眼圈,背着人偷偷哭。 她的变化元日看在眼里。他们夫妻关系亲密,对方心里有事,哪怕不言说,也是心有灵犀。 他知道妻子是个聪慧且周全的人。当她决定这么做了,就说明,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不管再怎么做,都是徒劳,都是无望,都是挣扎。 元日别无他法,只能尽可能地帮助妻子,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他和妻子一起,教元行迟功课,传给他道理,让他尽快长大。府里的大小事情,元日都顺从妻子的意思,她说如何做,元日便如何吩咐下去。 这样,夏晚烟才能了无牵挂地走。 元日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悲伤。他开始明白,为什么在荣筝临终前的几年,陶眠反而远比之前更轻松快活。 他和当年的陶眠一样,都只是不想让那些沉重的心情,压在身边人本就不堪重负的肩膀。 只是少不了这样的时候。夜深人静,元日好不容易结束辗转反侧,陷入昏睡。醒来时,却发现妻子手中捏着锦帕,细致又轻柔地擦着他眼角半干的泪。 漫长的道别,如此折磨人心。 夏晚烟离去得无声无息,和蔡伯一样,到了该走的时刻,她就收拾了不多的行囊,走向彼岸。 她平躺在床上,两手交叠放在被子外,双眼阖起,嘴唇微微抻平,仿佛准备好留给那对父子一个安详的笑,却又在中途被打断,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彼时,元日就坐在床前,深深地凝望着妻子。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他好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从日升到日落。 他的儿子从旁边经过几回,陪他坐下,又离开,再回来。 元日意识到了儿子的存在。晚烟在生前反复叮嘱过他,要让行迟吃饱、穿暖,再教他成长。 他记住了妻子的话,像执行一个不能理解的指令,只是做,却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 人在这种时刻,好像灵魂已经从体内剥离,行尸走肉。 他收拾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行迟吃得很少。他想把儿子追回来,让他多吃些,他娘说了,要他吃饱。 但等他走出门后,就忘记自己本来要做的事。 他看见被夕阳铺上余晖的门,恍惚着走过去,坐在了上面。 儿子重新回到他身边,默默地陪他坐着。 然后呢?然后有人来了,他安慰了行迟几句。 行迟哭了,哭得元日整颗心拧起来,他张张嘴,却没有能力去安慰行迟。 他已经无法拼凑出完整的一个自己,旁的事,根本无暇顾及。 元日在破碎的意识中,拼凑出眼前人的身形。 是陶师父。 陶师父千里迢迢,为了他们一家三口而来。 知道眼前的人是陶眠后,元日仿佛重新被聚拢在一起,所有的情绪回流,又把碎裂的他灌满。 他想起了妻子,想起他们曾经共度的时光。 想到初遇,想到大婚之日。 入目皆为喜庆的大红色,妻子穿着喜服,衬得人纤细秀美。他用喜秤挑起红盖头的那一刻,妻子垂首温柔一笑,元日险些丢脸地落下泪来。 一幕幕旧事重来,回忆的浪潮拍打着他摇摇欲碎的心。 再回首,提灯的人已经不见,留给他的,只有满地的荒芜。 第295章 我也想当你徒弟 陶眠在元日的居所停留满一整月,才回到桃花山。 他能做的事很有限,只是帮元日照顾元行迟,让他能够把自己完全沉浸在缅怀之中。 他需要这样的独处。这种时候劝告或者开解的意义都不大,旁人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一两句。 他仿佛成了被泡在瓮中的人,厚厚的陶瓷将他和外界截然分离。陶师父的话飘进他的耳朵,沉闷、模糊,他要好久才能明白对方说了什么,然后又觉得,就算听懂了,又能怎样呢,什么都改变不了。 陶眠把元日的变化看在眼里。他对此很有经验,能够与元日感同身受。 正因为懂得,所以他不说多余的话,放任元日去做他想做的。 想发呆,就发呆。 想流泪,就流泪。 元日在前半个月几乎没吃什么东西,陶眠也没有强迫他去吃,除非他认为对方的身体要撑不住了。 元行迟倒是很听话,他不止没有给陶眠添麻烦,乖乖吃饭按时睡觉,还能帮陶眠照顾他父亲。 元日在夜里失眠,白天心情平稳的时候,会睡一两个时辰。 这时候陶眠和元行迟紧绷的神经才能稍许松懈。他们坐在院门高高的门槛上,数着天边的云,一朵接着一朵。 十五岁的元行迟正在褪去青涩,母亲的早逝,让他在一夜之间成熟不少。 他变得沉默寡言。明明在以往元日写给陶眠的信中,他还是个喜欢笑闹的孩子。 好在陶眠活了一千来岁,还是个不正经的仙人。在他的带动下,元行迟总算找回一丝过去的模样。 和陶眠共处时,他还能说些天马行空的话。 “陶师父,你看上去比我爹还要年轻,为何他要叫你师父啊。” “我告诉你啊。我以前救过你爹一命。本来想和他拜个把子就算了,但他非觉得这样不够尊重我,硬是认我为父……师父。” “……” 元行迟年纪小但不傻,他一听就听出来,这是陶眠在骗小孩呢。 “真的,你还别不信,”陶眠用严肃正经的语气说道,“你看你爹一时糊涂,现在你就吃亏了吧。本来叫我一声叔叔就行,如今你得叫爷爷了。” “…………” 元行迟把脸从陶眠那边别回来,单手托腮,脸颊的肉被推到眼底,从侧面看过去,鼓鼓的一道弧。 “叫我一声,又不吃亏。有多少人想叫,我还不乐意呢。” 陶眠的语气逐渐嚣张。 元行迟把两只手的指腹贴在下眼圈,做了个怪表情,以示他内心的无语。 没想到这都能遇到对手。刚才还在微笑的陶眠,突然回他一个嘴歪眼斜的表情。 “……” 元行迟又好气,又想笑,一时间脸上处理不了那么复杂的情绪,变得怪异扭曲。 陶眠掐了一把他僵硬的脸,收回手,轻轻哼起了歌谣。 桃花红,柳色青。 鲤鱼上滩,春水拍岸。 元行迟被那婉转清远的调子吸引,他眨眨眼睛,又转头望着仙人。 “陶师父,你唱的是什么?” “是桃花山。” “桃花山?我听爹说过,那是他长大的地方,”元行迟露出向往的神情,“真的有漫山遍野的桃花和云堆似的溪鱼吗?” “当然。” 陶眠回望着少年,眼眸微微弯起。 他的目光又移到前方,仿佛穿过了眼前辽阔的荒野,回到桃山。 “仲春,天消寒。春桃尽开,潇潇花落,千堆雪。 山的任意一处,都是桃花到访之地。 哪怕是我走在山路上,也要给这一山的花让路。 无论怎么勾勒,都不能穷尽其美。就算无法穷尽其美,心中也总是有向外人道说的冲动。” 陶眠拍拍元行迟的脑袋瓜。 “小行迟,你该亲自去看看。” 元行迟很积极。 “我想去的!” 陶眠把手抵在下颌,做出思考的样子。 “嗯……等过些时候,找元日说说,带你回去一趟也不是不行。” “我能住在那里吗?” “你想住几天呢。” “最久是多久?” “……” 陶眠沉默一瞬,又若无其事地露出笑容。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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