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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盈地望着。 “齐庄主,你还是适合当个商人,不适合修炼。” 齐允没想到陶眠的行动竟然如此捉摸不定。他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对方已经近了他的身。 “仙君又何必坏我的好事,我一介凡人,只有这个小小心愿……” “齐庄主,不是我非要坏你好事,而是我再不行动,就要被你这山庄一并吞了。” 陶眠摇摇头,不赞同地说。 齐允一手背在身后,暗自抽出武器,同时还要与陶眠敷衍。 “仙君是长生者,又怎么会理解我这等凡人的心愿。正是因为岁月短暂,有些事才要急着求。不像仙君,有大把光阴,由你消遣。” “消遣么,”陶眠笑笑,“是消磨吧。” 巨凰再次发出一声鸣叫,似乎察觉到了背上多出来的人,变得惊慌失措。 它挥动羽翼,想要飞到更高处,又被脚上的镣铐钳制,跌跌撞撞地落下来,可怜至极。 陶眠蹲下身子,手掌抚了抚它的羽毛。 可惜它已经被强行喂了修士的血肉,灵性闭塞,感受不到陶眠渡过来的纯净灵力,而是挣扎得更加激烈。 陶眠疼惜不已。 “齐庄主,凤凰是百鸟之王,有灵性,有神位。你冒犯神灵,死后要被天道惩戒,坠入三界外,饱受魂魄撕裂之苦,永不得入轮回。” 齐允讥讽一笑。 “我只要此生长存,不要什么转世轮回。” “竖子狂妄。” 既然执迷不悟,那便不必多言。 桃花山的仙人光风霁月,不喜争斗。因为不好斗,常常叫人误以为他是个只会赏月饮酒的文弱的仙。 但他教出来的徒弟各个独步。徒弟如此,师父又怎么可能软弱。 齐允得到凰鸟神力,靠旁门左道,已自成一派。他用剑,剑意凛冽,附着了无穷无尽的怨灵瘴气。 而陶眠只用一段桃枝。 三手。 第一手破齐允自身护体的瘴气,让他的身迹无从遁形。 第二手乱齐允的剑气法心,断掉他的节奏,让他露出马脚破绽。 最后一手,长剑被打落在地,桃枝点在齐允的心脏,一触即发。 陶眠的眼神冷穆沉静。 “我不愿增杀业,但你犯错太多。此番出手,既是为凰鸟,也是为同仁。齐庄主,长生非幸,幸在长宁。你用如此残忍手段得到长生,也终会反噬自身。” 齐允两手空空,挤出一抹笑。 “仙君,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高高在上,看我不过如池中蜉蝣,困斗一生。” “……” 陶眠微微抿唇,一缕灵力如丝,注入桃枝之中。 白光闪过,凰鸟背上站立的,唯余陶眠一人。 第67章 善后 齐允不管怎么费尽心机,到底是凡人。与仙交手,失败只是一瞬间的事。 陶眠不需要耗费太多力气解决他,但他有很多善后工作。 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是度所有无辜受戮的道友往生。 陶眠的手中只有一本薄薄的花名册,也庆幸还能留有这一册。 事发突然,许多准备来不及,他只能利用芥子袋中已有的物件来布置。 设立法坛、悬幡,诵念咒法,接引亡魂。 万物一府,死生同状。 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 阖目诵咒的仙人缓缓地睁开眼睛,在他面前站立着那些枉死的魂灵。 列位道友生前修道积德,功行圆满。可往长乐净土,永离苦难。 众魂齐齐作揖,与陶眠为别。一身化作星子,散入天幕。 陶眠送别了诸魂,这才回头去看那伏在地上的凰鸟。 巨凰狼狈地趴在地上,身子起伏微弱,看来已经是强弩之末。 察觉到有人靠近,它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又在中途失掉力气,重重地跌下来。 扬了仙人一头一脸的土。 陶眠呸呸两声,甩掉头发里面的沙砾。 他一手探出,试探着去触碰凰鸟的头。 “别咬人啊,把我咬死了,可没人救你。” 不知是不是因为力竭,凰鸟觑了他一眼,就不再挣扎。 陶眠顺了顺它的翎羽,挺新鲜的触感,有点扎手。 他安抚了神鸟的情绪后,就来到它的爪子附近。 那里被沉重的寒冰锁链牢牢束缚,镣铐缠得紧,凰鸟又不停地想要挣脱,新伤旧疾叠加,已经深深地陷在肉中。 附近一圈青紫,还在不断地流血。 “会疼,忍忍。” 陶眠把手轻轻搭在镣铐之上,刺骨的寒意瞬间从掌心传导至心脏。 他皱了下眉头,灵力汇注,那镣铐从中间断开一道缝隙,哗啦几声落地。 凰鸟低鸣,眼睑坠坠,将要黏在一起,尽显疲惫。 解除了束缚神鸟多年的镣铐后,陶眠向后走了两步,背着手打量面前如同一座小丘的凰。 “这么大的个头,不好带走。放任你留在这里呢,你自己也没能力飞走……商量一下,能不能变小点?” 陶眠拍了拍凰的羽翼,后者轻叫,似是回应。 随后仙人眼前一花,那庞大的神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趴在地上的一只……鸡。 仙人沉默片刻。 “说真的,考虑过有可能会像,没想到竟然这么像,”他把凰从地上稳稳抱起来,“行吧,正好跟我的黄答应作伴。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昕贵人吧。” 昕,旦明,日将出也。 陶眠给了它一个美好的希望。 你要快快痊愈,然后扶摇而上,背负青天。 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昕贵人在仙人的怀中沉沉睡去,陶眠最后望向的地方,是齐允的躯体。 正如他之前所说,擅自违逆生死之道,又冒犯神灵者,要受到天道的惩罚。 齐庄主的灵魂大概已经在受罪了,这里留下的只是一具空壳。 陶眠想了想,还是施加法术,给他立了个简单的坟墓。 仙人业务熟练,这点事难不倒他,很快完成了。 虽然这样做意义不大,但齐允最后留给他的那句话,让他多少受到触动。 池中蜉蝣吗…… 朝生夕死,转瞬即逝。 齐允说他是站在池外的仙,他拥有更漫长的生命,他可以高高在上地俯视凡人沉浮挣扎。 但陶眠心作何想呢。 他在想,池塘之外有湖泊,湖泊之外有山川,山川之外更有天地。 从更广更远的角度去看,他远没有俯视的资格。 他也不过是天地一蜉蝣罢了。 …… 荣筝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 她做了很长的梦,梦的内容记不清了,但不是噩梦。 她仿佛被一叶小舟承载,在如镜的江水上飘荡,顺流而行,没有目的方向。 等她行至一处桃花盛开的水岸,一只蓝蝶落在船边,翅膀翕动。 她伸出手去,触碰到蝴蝶的翅膀那一刻,她的梦散了。 睁开双眼时,入目的是一人一鸡。 “小花,醒了?” 陶眠抱着一只瘦弱的母鸡,两双眼睛盯着合衣躺在床上的五弟子。 “小陶……你怎么偷人家的鸡?!” 荣筝起先还犯迷糊,待到看清楚那只鸡,不知道触发了哪一点,她立刻坐起来。 陶眠倒退两步。 “不是我偷的,是它自己溜达到我门前,我才抱过来。” “那不还是偷。” “……你把口水擦擦再来谴责我。” “能吃吗?” “不能。” 荣筝刚一睁眼,就被陶眠催促着收拾行李,他们要尽快离开栖凰山庄。 “不是要除鬼吗?难道是……失败了?小陶,快点快点,咱们赶快跑,不然等会儿人家来算账。” 荣筝自己脑补了一个合理的原由,陶眠本来没想到,但将错就错,顺着徒弟的话说,免得解释起来麻烦。 “是是是,就等你收拾好呢,再不跑来不及了。” 两人翻墙离开了栖凰山庄,没走正门。 荣筝是真的以为陶眠没给人家把事情办成,跑路的动作麻利极了。 她一直昏睡,自然不知道陶眠早就料理好了这里的一切。 包括他潜入胖管事的居所,桃枝在他的额头点化。 等到天明,他的记忆中自然多出了庄主因急病而离世的一段,该做什么他心中有数。 至于同在山庄的苏天和与杜鸿,陶眠也悄悄去看了。 这两人早已销声匿迹,或许在发现山庄的异动时就已经离开。 除了那只鸡,陶眠什么都没带走,和五弟子一起返回桃花山。 到了自己的地盘,他把恢复了些许精神的昕贵人放在观中的小院儿。 黄答应发现他有了新鸡,趾高气昂不理睬仙人。昕贵人倒是对它极为好奇,亦步亦趋地跟着,模仿它的动作。 把黄答应烦得不行。 好不容易死了两个兄弟,它一鸡独霸全笼,这下不知道从哪里又来个野家伙。 它拍打着翅膀,让昕贵人离它远点儿。 陶眠叮嘱它们两个要好好相处,然后才给徒弟指了指她的住处。 “这两间屋子都打扫过,你挑一间,都是你师兄师姐住过的地方,风水很好。” “……” 荣筝左右瞧了瞧,随手指了一间,正是楚流雪之前住过的。 “那就这间吧。” “成。” 陶眠没别的说法,点头应下,随后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屋子里睡觉。 “诶诶,小陶别走!”荣筝在后面拽住他宽大的衣袖,“我都拜入桃山了,不是应该修习功法么?” “你不是会了一半?剩下那一半,不要强求。” “那我……应该做点什么?” 背对着她的陶眠顿了顿。 “你要是闲得没事,就把院子里的柴劈了。” “劈柴?” 荣筝转过头,果然那里有一个壮实的木墩,一柄陈旧但锋利的斧头,还有摞得高高的柴禾。 “现在一不是冬天,二……那里又从不缺柴。再说小陶你一个仙人又不怕冷,为何要劈柴?” “……”陶眠笑了,“你还是第一个问我为何劈柴的弟子。嗯……就当作修身养性吧,或许还能参悟一些道理。” “不会是框我吧……” 荣筝将信将疑,但脚下已经往斧子所在的方向走。 陶眠听见身后生涩的劈柴声,心想,他跟这个五弟子之间的“博弈”,此时才算开始吧。 第68章 不如信我 陶眠在山庄内提到,要与荣筝做一个“约定”。 荣筝不止一次地缠着他询问约定的内容,他却总是有意无意地绕开话题,总之一次也没有透露过。 这下小花不高兴了,她说小陶居然哄骗人。 陶眠只是说时机未到。 时机何时才会到呢? 进入桃花山的这段日子,荣筝始终没有忘记扛在自己肩上的使命。 她平时与仙人插科打诨,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劈一劈柴,做一做饭。陶眠说他的弟子要做的就是这些事,为了更接近他心中的“弟子”形象,荣筝主动地包揽了许多杂事。 他们平日相处的大多数时候,陶眠横在躺椅上晒太阳,荣筝有序地做着杂活,同时不忘叽叽喳喳地跟他闲侃。 她在观察仙人,仙人也在观察她。 时间久了,荣筝以为陶眠对弟子的戒心不算高。毕竟他提及之前的几位弟子时,无意间讲了许多纵容他们的事。 或许仙人不认为那是纵容吧。但在荣筝看来,陶眠对自己的徒弟真是一颗真心两手捧,好得不得了。 当然真心换真心,陶眠的弟子哪怕背弃所有,也绝不会把俗世的火烧到这里,永远地忠诚于山。 但荣筝是带着私心上山的。 随着她逐渐取得陶眠的信任,她开始慢慢地实施自己的计划。 不敢把步子迈得太大,只能一点一点试探着来。 她随身携带的“仙人醉”是杜鸿给她的毒药,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但据本人说对付仙人很管用。 陶眠有饮酒喝茶的习惯,她就每次少量地滴上一些。 起初荣筝固定下五滴,后来是四滴、三滴、两滴…… 越是在桃花山停留,她就越下不去手。 她知道陶眠对弟子很好,她也是陶眠的弟子,所以陶眠对她很好。 她曾经想过,只要仙人一死,她就能永远解脱,不用再害人。 但这最后一个任务,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实在难如登天。 陶眠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他从未采取过任何行动。 然后有一日,就在荣筝照例为师父冲沏茶水,照例在里面滴上一滴“仙人醉”后,陶眠喝了,却脸色一白,当场呕出一口鲜血。 荣筝吓到怔住。 “小、小陶?” 她左手一抖,茶壶掉落在地,碎得七零八落。 陶眠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伏在石桌上,不停地咳嗽。 “小陶!” 荣筝连忙跪倒在石桌旁边,一手去探他的脉。 仙人的脉象乱得惊人,荣筝的手仿佛被烫了一下,她从自己怀里拿出常用的药兜,里面满满的都是治疗内外伤的药。 “小陶,你、你撑住,我想办法救你……” 瓶瓶罐罐撒落一地,荣筝抖着手在其中翻找能解毒的药。 但是仙人醉没有解药。 她心里一空,想的不是最后的任务终于要完成,她会远走高飞。 她想的是,又一个对她好的人被她害死了。 荣筝的眼眶通红,力气尽失,跪坐在地上,几乎要无助地哭出来。 风筝不会流泪,但小花会伤心,会难过。 她做不回风筝,也成不了小花。 她什么都不是。 …… 一根毛绒绒的狗尾巴草出现在模糊的视线中,搔了搔她的额头,惹得人发痒。 荣筝抬起朦胧泪眼,却发现本来吐血吐得一塌糊涂的某人,正笑吟吟地望着她。 衣衫干干净净,石桌也是一尘不染。 哪里有刚刚流得骇人的红血。 “……小陶?” 陶眠把狗尾巴草尖儿抬起来,指尖捻着转来转去,那沉甸甸的绿绒也跟着左摇又倒。 “你……没事?” “你下的是仙人醉。” 陶眠单手撑着自己的头,露出无奈的神情。 “要是换一种毒,恐怕我这条命就折进去了。但那仙人醉从我这里不小心流入人间的方子。本来只是会让人产生幻觉,不知道怎么传着传着,就说能让仙人死掉。三人成虎,谣言真可怕。” 陶眠啧啧两声,感喟。 一场处心积虑的安排,竟然变成乌龙。 荣筝的眼神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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