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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着眉,不愿把自己的名字报给他。 “萍水相逢罢了。今日虽然闹了个乌龙,但还是多谢你。” 沈泊舟见他无意袒露自己的身份,也不逼迫。只是和他继续向前,跟随长长的队伍缓缓挪动。 两人不算无话可谈,但基本上都是沈泊舟一人在谈。对方似乎认为陶眠第一次见到这种突发状况,失魂落魄,才不肯多言,所以找了些不相干的话题来谈。 他哪里能知道,陶眠一心想的是,这人到底是不是被夺舍了。 撞坏脑子了?吃错药了?还是穿越了? 他心中疑团重重,越想越离谱。 不能怪他想得离谱,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能解释沈泊舟为何性情大变这件事。 从阴暗行走的疯子,变成阳光开朗的憨憨。 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任谁都没办法接受这样大的改变。 中途发生了一点小的插曲。队伍乱了一阵,是个体弱的女子不小心倒了下去。 陶眠隔着前面人的肩膀眺望,那女子的脸他有印象,是湘宜姑娘。 他记得沈泊舟刚刚还砸了重金给这位姑娘,谁料风云突变,一转眼他们都变成逃难的人。 陶眠弯下腰,打算去瞧瞧这姑娘还有没有得救,却被沈泊舟拉住手臂,往后提了一提。 “她没救了,”沈泊舟的语气很冷,这让陶眠不禁想起印象中的那个沈二,“别蹲下,后面的人在向前挤,若是跌倒就很难起身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陶眠起身时,顺手探了那姑娘的鼻息。 的确,她已经没有呼吸,救不回来了。 可叹。 如花似玉的美眷就这么长眠在阴暗的密道。陶眠在心中念了句往生的咒语,希望这位素昧平生的湘宜姑娘能够安宁。 不知道她的本名是否为湘宜二字,也不知她在这世间还有无牵挂。 从始至终,沈泊舟都没有再看那姑娘一眼。 陶眠有些奇怪。 对方舍得花那么多钱,来捧一个姑娘,想必也是相当欣赏其才华美貌的。 现在钱花了,人没了,沈泊舟却连个多余的反应都没有。 陶眠什么都没问,但沈泊舟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一二。 他说砸钱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现在失去兴趣,也就没了多看一眼的想法。 连惋惜都不曾有。 这番对话,似乎有些过去那个沈泊舟的影子浮出水面,陶眠不禁下意识地想要离他远点。 这时沈泊舟忽而启唇。 “前面就是出口了。” 陶眠转眸去看,果然,属于夜晚的清寒扑面而来,密道的出口近在咫尺。 所有逃出来的客人都松了好一口气,两腿瘫软,坐在地上。 沈泊舟走到宽阔处,让陶眠也过来站。陶眠犹豫着,没有上前。 他说他要去寻找同行的人。 沈泊舟只好作罢。 “不知为何,沈某与阁下一见如故。希望来日,能坐下喝一杯茶。” 沈泊舟的话音一落,不等陶眠回答,有一辆马车略显急促地停在他身后。 一人掀帘而出,露出的是和沈泊舟有五分相似的脸。 想必这位就是沈家大少。 沈青林看见沈泊舟理直气壮地站着,而对面是有些无措的陶眠,下意识地以为自家兄弟又在欺负弱小,连忙走下马车,给陶眠赔礼。 “这位公子,舍弟愚笨,若有得罪,还请不要见怪。” 沈泊舟听见兄长说他愚笨,脸瞬间板起来。 “大哥,我不傻。” “……” 陶眠只有沉默。 看来这是真傻了。 第87章 远远地飞走吧 如荣筝所言,沈青林着实是个好脾气的人。在这片不做点违逆天理人道的坏事都不好意思出门的土地,幻真阁的少阁主正直得有些格格不入。 据传言沈泊舟对待他这个兄长不算客气,现在人傻了,沈青林还愿意跟在他后面收拾烂摊子。 连烂摊子专业负责人陶眠都表示不理解。 话说,沈泊舟竟然真的撞坏了脑袋…… 一个作恶多端的人,失去所有记忆,难道就变成纯正的善人了么? 这种涉及到性本善还是性本恶的深奥话题,陶眠自己一时间也拿捏不准。 沈泊舟被大哥口头数落一顿,耷拉着脑袋,不还嘴,但也不服气。 沈青林教训了弟弟,又转头过来给陶眠赔不是。 陶眠摇首。 “这位沈公子救我逃离火海,我道谢还来不及。” 沈青林的长眉一挑,有点不敢相信,讶异至极。 “谁?泊舟你竟然学会救人了?” 沈泊舟不满。 “大哥,我说了。不管过去怎样,我已经在改了。” “你过去不是说优点是知错能改,缺点是改了再犯么?怎得忽而转了性子?” “……” 这下沈泊舟和陶眠一起沉默。 身后的火光久久未灭,陶眠挂心自己的徒弟,决定不再耽搁。 “两位,在下还有些事情,就此别过。” 沈泊舟上前一步,被沈青林拦住。 沈青林对陶眠拱了拱手,说了些客套话。三人辞别。 沈泊舟被大哥赶上马车,沈青林一手扶着帘子,对陶眠客气地笑笑,也随之进入。 陶眠转身欲走,这时,沈家的车夫忽然在后面喊住了他。 “公子请留步,我家阁主有一物相赠,万望笑纳。” 非亲非故,沈青林竟然还有东西送给他。 那礼物用一条干净的帕子遮盖,陶眠谢过之后,接到手中。 直到车夫离开,他才把手中的锦帕掀开。 一只镂空的金香球在柔软的手帕间滚动半圈,幽香阵阵,即便不凑近嗅闻,仍能感受到一股冷香扑面。 这是做什么用的? 陶眠用手指勾住挂链,拎起来打量。 这时他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是荣筝。 “小陶!发什么呆。” 荣筝白净的脸蛋不小心蹭上两三块烟灰,估计是被她用袖子胡乱抹过,不但没擦掉,反而抹匀了,像只淘气的花猫。 陶眠的手指连带香球递到她眼前。 “什么鬼东西?哎呦,杜鸿的人追上来了!快走快走——” 陶眠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荣筝推着跑。 两人闯祸的水平一流,与之配套的跑路天赋也极高。 浮沉阁的影卫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先后钻进车水马龙的长街。 长街里坊齐开,软红十丈,鱼龙灯和凤灯高挂,人影憧憧。陶眠和荣筝如同两尾游鱼汇入海流,转眸间不见踪影。四下里暗香浮动,没成年的小妖嬉闹追逐传过,到处都是佩戴着各色面具的游人。 为首的人环顾四面,看见东南侧有一男一女两道颀长身影背对着他们拐进巷子,打了个手势,一行人追过去。 待他们刚刚走过,旁边卖面具的摊子,两个“少年”摘下了脸上的赤鬼面具,贼眉鼠眼地对视,不约而同笑出声。 “山里现在不能回去了,他们此地寻不到,势必要去那边蹲人,”陶眠施施然地付了钱,把面具送给徒弟戴着玩,“走,师父带你去别处潇洒。” 陶眠说到做到,带着五弟子在外面恣意地玩了大半个月才回山。 他们一路游山玩水,还去了仙人在人间的铺子。 荣筝过去一直在为了浮沉阁奔波,全年无休,根本抽不出时间去看这大好河山。 现在她身子有伤了,离开浮沉阁,反而有闲暇四处逛吃逛喝。 荣筝跟着陶眠,也算大开眼界了。 她先前认为小陶仙人穷得底儿掉,还在想,万一将来他们把桃花山的老本吃空了,该做点什么营生,来维持生计。 结果陶眠带她参观了他的山庄、他的酒楼、他的茶肆和当铺布庄金石店。 荣筝一路参观过来,嘴巴就没阖上过。 她想问陶眠怎么做到的,但她发现,陶眠似乎比她嘴巴张得还大。 “……你该不会也是第一次知晓自己多有钱吧?” “咳,”陶眠清清嗓子,端起架子,“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为师活了这么些年,当然有些家底。何况你的师兄师姐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人。他们记挂着为师的饱暖,三不五时送给为师几个铺子,几个山庄。积攒下来,也就有这么丰厚了。” 荣筝全程震惊地听他讲述,又不由得审视自己。 “小陶,我可给你什么都留不下。” “确实,你算是为师收过的徒弟中最穷的一个。” “……” “放心,师父不记仇。” “…………” 逛过了陶眠名下的资产,算算日子,也该回桃花山了。 主要是在外面逛久了也累,还是回山里好。 浮沉阁的影卫是不是还傻愣愣地包围在桃花山,那不重要。 他们敢包围山,陶眠就敢把他们包围了。 荣筝携了大包小裹的特产回到山中,山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有外人闯入的痕迹,但是对方没做得太过分。 昕贵人照例拍打着翅膀迎接陶眠。 它现在对于荣筝舍得给眼神了,大抵是熟悉了对方的存在。 自打陶眠说昕贵人不能吃后,荣筝就把主意投在黄答应身上。 她兴冲冲地拎着她的包袱,在黄答应面前一一打开。 “黄师兄,这是师妹我给你带来的特产。” 麻布里面裹着的全都是八角、桂皮和白芷。 黄答应叫都没叫,甩开鸡爪子逃离。 陶眠坐在院中的藤椅,含笑看着五弟子追着黄答应满院子跑。 昕贵人在他右手边趴成一团,黑黝黝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陶眠,好像要把他刻在自己的记忆中。 陶眠余光瞥见,转头,笑意和煦。 他伸手抚了抚凰鸟的颈项,它圆润不少,多年的旧伤在缓慢痊愈,如今从外表看已经发现不了了。 凰鸟舒服地眯着眼睛,听仙人在身侧开口。 “不用顾虑我,想离开的时候,就离开吧。回到你的亲族身边去。 这次不要在别处流连了,飞走吧,高高地飞走。” 第88章 真身 杜鸿的人不晓得在忙什么,最近都没有现身。近来的桃花山不像往日,总是有各路人马来侵扰。 陶眠过了一段安生日子,不必再应付那些外来的骚扰。每日侍弄侍弄院子里的花草,到后山赏花摘果,喝喝茶养养身,观看午后例行节目——小花追鸡。 岁月像天际浮动的白云似的,悠悠走过。 黄答应彻底和荣筝结了仇,非常不待见仙人的五弟子,平时见她就扭着屁股甩头走,走得远远的,头都不回。至于荣筝,她倒是对于抓鸡这件事乐此不疲。 她本领高,七擒黄鸡,又七次把它放走。 抓了放,放了抓,抓了再放。黄答应一只百年老鸡,都要被折腾出心理疾病来。每次听见荣筝的脚步声,就往房顶飞。 只能说不逼迫一下自己,根本不知道鸡的潜力有多大。 昕贵人近来愈发稳重了,而且越长越硕大。从前和黄答应差不多的个头,甚至比它还小一些,圆墩墩的。 现在已经判若两鸡。 这事在陶眠来看,是好迹象。 传说中的凰鸟身长几万里,振翅高翔,遮天蔽日。其鸣声之高亢,穿云裂九霄。 几万里显然是个夸张的说法,但陶眠曾见过它的真身,算得上小山一座。 那还是在它力量最衰弱的时候。 如今昕贵人在桃花山水土的滋润之下,羽翼再次丰盈,也长肉了。它虽然刻意缩小了身形,坚持把自己伪装成一只母鸡,但这伪装越来越无力。 哪有一只鸡站起来快和屋顶一样高的。 为了方便它活动,陶眠在院子外墙又围了一圈栅栏。不是他非要费这个力气,而是昕贵人恋家,不喜欢在山里散养,仙人只好用这样的法子安置了它。 虽然隔着一道院墙,好歹也算是邻居。每日院中吵闹,外面的昕贵人踮起脚,把头搭在房顶,还能看见院内的仙人品茗,小花捉鸡。 现在整个家里最忧郁的就是黄答应。 仙人素来两手一揣,不管不问。仙人的徒弟是个饿鬼投胎,整日要追在它屁股后面,张牙舞爪。唯一的“同类”现在已经膨胀了,像个巨大的妖怪,脑袋越过围墙,让它感受被支配的恐惧。 黄答应真的很忧愁。 有一段日子它绝食示威,滴水不进,滴米不食,饿瘦两大圈。陶眠这才良心发现,呵斥淘气的徒弟两句,又跑到院子外,让昕贵人不要给黄答应施加同辈压力。 “黄答应是鸡,你是凰。鸡有鸡的生活,凰有凰的日子。鸡不关心一日三餐之外的事情,凰也不要在它面前炫耀自己长得高。” 昕贵人委委屈屈地听,把自己尽量缩小,两只脚都藏在羽翼里面,看着可怜巴巴。 陶眠又心软,说两句说不下去了,摸摸它的脖颈。 “行啦,是我不好,话说得重了。山上的树结果子了,你不是喜欢吃果子么?我带你摘去。” 昕贵人虽然不喜欢散养,但喜欢陶眠带他遛弯。一听见出去散步这件事,它的眼睛噌地亮起,重新站起来。 陶眠把栅栏的小门儿敞开,容昕贵人出来。 一段日子过去,昕贵人又壮硕了一圈,这小门已经不够宽裕,陶眠心想着择个吉日给它改上一改。 把这事儿记在心里一笔,陶眠扬起头对院子里喊。 “小花,我和昕贵人去散散步,你一起吗?” 荣筝回应的声音很飘渺,估计是在伙房。 伴随着的还有几声虚弱的鸡鸣。 “散步?一起一起!小陶等等我!” 稍候,不出意外,陶眠看见五弟子荣筝,和被荣筝挟持的黄答应。 一仙一妖和一鸡一凰,四个截然不同的物种凑在一次,散了个稀碎的步。 风烟俱净,天山共色。 荣筝在路上随手揪了片草叶,和师父一样喜欢破坏花草树木。她把叶子叼在嘴里,哼起一首熟悉的调子。 陶眠听出那是桃花山的童谣。他没有教过,估计是她在村子里进出时,跟小孩子们学的。 桃花红,柳色青。 鲤鱼上滩,春水拍岸。 荣筝只唱这两句,她说后面的太伤感了,她不愿学。 还是前面的好。 陶眠也伸手,拂过一截又一截花枝。山花享有天赐的沃土和清泉,又受到仙人的灵气滋养,来年它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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