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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现在的小孩居然能因为花开得像不像鼻涕而吵架。 她有些想笑,但此时如果不给面子地笑出来,以荣筝这倔脾气,绝对要三天不理人。 “好,你说得对。树开什么花是天授予,人又哪里来的资格评头论足。” 荣筝本来气呼呼的,听见师傅这次竟然站在她这边说话,惊奇之余,心里又舒服许多。 “就是!管天管地还要管人家树怎么开花!再多嘴我就要把他挂在树上开!气死我了。” 荣筝像只被人捏住的小河豚,圆圆鼓鼓的。 向来不苟言笑的师傅实在忍不住,笑了一声。但她回过神时,又收敛笑意。 “小筝,你是仆,二公子是主。主子说的话,我们听着便是。 你不但顶撞,还伤了人。这样不懂规矩,将来怎么当好影卫?” “师傅,我——” “还犟嘴。”师傅瞪了她一眼,荣筝见她真生气了,嘟囔句什么,委屈地低下头。 她几乎要哭出来。朦胧的视线中,突然多出一只手。 摊开的手掌中,有一串枇杷花。像白雪,也像米粒。 “不过赏花要选对的人,我看这花也好看。” 师傅把花别在小徒弟的耳边,目光柔和地端详了一会儿。 “枇杷的花不稀罕,人们大多只关注它的果,你却认为花很美。小筝,你总是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总有一天,你也能看到,我们所看不见的路。” “……师傅?” 荣筝歪了下头,懵懵懂懂的,耳畔的“雪花”跟随她的动作,也是一抖。 可惜师傅的情绪只是短暂地外露了片刻,很快,她又变回那个一板一眼的影卫之首。 “二公子伤得不轻。等罚过了,你要去他那里赔罪。” 言毕,师傅没有流连,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 荣筝被留在这里,又是难过又是气愤,还有一丝困惑不解。 她从日头高悬一直站到夕阳西斜,中途,熟悉的黑色布靴出现在视野中。 “小陶!” 荣筝惊喜地想要大叫,但她又忽然想起什么,拐了个弯,强行压低声音。 好在师傅和师弟们习惯了她的一惊一乍,没有人关注她在墙角如何了。 陶眠也感觉到很奇妙。明明刚才他还在和几年前的小荣筝说话,眼前忽然起了雾气,一切都变得模糊。 他跟从直觉,顺着心中指引的方向前行。一手拨开云雾。 不多时,他再度回到熟悉的庭院,荣筝依旧在罚站。 如果不是她的个子已经超过了旁边的小树,恐怕陶眠还没有意识到梦中的时间流逝。 荣筝和他已经相熟许久了,见到他很兴奋。 “快快,救我一把!” 她向陶眠求救。 仙人随手一拂,又捏了个一模一样的幻象,让本尊解脱出来。 荣筝被罚了将近两个时辰,还能蹦跶着跑到他面前,看来是真的精力充沛。 她活动了两下手腕,又原地压压腿,把周身的筋骨拉开后,才笑眯眯地跟陶眠说话。 “小陶你又来啦!这次带了什么好吃的!” 知道她总是吃不饱,陶眠每次就从自己的芥子袋中,取出些食物来。 “别急,我给你拿,你慢慢吃。” “哎呀,我得快点,等下我还想去一个地方呢!” “去哪里?” …… 过不久,荣筝带陶眠来到浮沉阁的书房。 书房的位置僻静,庭中同样有一棵茂盛的枇杷树。树荫依依,里面有位少年在和先生上课。 这少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少阁主杜懿。 第98章 往昔 杜懿手中拿着一本书,正在和先生探讨着书上的道理。 看来老阁主对他的要求的确严格,每日不仅要跟着师傅习武,还要上些文化课。 他的语气温和,言辞舒缓。有些理解虽然不够深入,但和先生聊起来,也算有理有据。 从各方面看,都是个合格的继承人。对于杜懿的结局,陶眠只能道一声可惜。 他抬眼去看自己的小徒弟,却发现荣筝目光灼灼,盯着杜懿的一举一动,眼神始终追随着他,或起或坐,斟茶端书。 杜懿学了多久,荣筝就盯了多久。 陶眠心想,坏了,徒弟在单相思呢。 那老迈的先生终于结束了他冗长的课程,允许少阁主放课。 杜懿谢过先生,把桌面上的残杯收拾在旁,随后将所有用过的书籍恢复原样,再工工整整地放回到书架上。 做完这些,他才出门去父亲那里用晚膳。 此时门外早已没有了偷听的师徒二人。 荣筝和陶眠现在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少人的小花园,两人随便吃了些东西,当作晚饭。 陶眠问起荣筝从什么时候开始看杜懿上课,荣筝大大方方地回他。 “有几个月了。” “小……筝,你该不会是对杜懿有意思吧?” “……” 荣筝没有回答,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下来,只有草丛间的小虫吱吱叫个不停。 随后,荣筝放下手中的食物,捂住自己的半张脸,吭哧吭哧笑起来,憋得脸通红。 “……你想笑可以大笑,大不了我加个隔音的结界。” “咳咳咳咳咳——” 荣筝笑到咳嗽。 她说她完全没想到,陶眠刚刚那么严肃的表情,盯着她,还时不时看看屋子里的杜懿,竟然是默默在心里给他们牵线搭桥了。 陶眠还纳闷呢。 “那你‘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干什么呢?难不成你是对那先生……?” “小陶,你还是住嘴吧,越说越离谱了。” 荣筝说她其实不是在看杜懿,而是在看未来的少阁主。 “我是影卫嘛,将来肯定是要接我师傅的班儿。我当然关心未来的主子是个什么样子啦。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做事说话都是怎样的风格,这些我必须熟悉掌握的。” 小徒弟吃饱喝足,就有些犯困。她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 她面对陶眠,总有些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亲近和放松。 明明她也是十分警惕的人。不管外表看上去再怎么大大咧咧,到底是按照影卫的标准从小到大养起来,和同龄的小孩不可相提并论。 “师傅说,影卫需要忠诚,但影卫之首又不能仅仅只有忠诚。影卫之首嘛,还是有点心气儿的。如果阁主不能让我们信服,那只能说是遵从他的每个指令,让我们死心塌地卖命是不可能的。” 荣筝很看重承诺和忠诚。 她想,不止是杜懿要考验他,她也要考验考验杜懿。 “不过这都是我自己的小心思啦,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恐怕要笑我天真狂妄。还有,我经常看着杜懿,也是因为……我很羡慕他。” 荣筝把自己的脸在胳膊之间滚了半圈。 “他能读书、还能跟我们一起习武,师傅什么事都让我们让着他。当然,他是主子,于我也有恩。我时常告诫自己不能太贪心,有一口饭吃就不错了。 但每次受罚,却总是想。唉,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呢,为什么被选择的不是我呢。” 荣筝说起这些时,语气没有嫉恨,甚至还有点调侃自己的意味。 “再有就是,我暗暗祈祷杜懿能是个好人吧……不说有多善良,最起码,不要辜负了我们这些自小吃了很多苦头,日夜修炼苦学的兄弟姐妹,大家都太苦了……” 荣筝小小的脑袋瓜装满了很多很多事。有担忧,有惦念,也有多未来许多许多的想象和期许。 这时的她天真无暇,生命中最坏最坏的事,无非是把二公子揍了一顿,被师傅罚站还不许吃晚饭。 陶眠的心有一丝颤动。他看着徒弟青涩的脸庞,心里却有些堵。 荣筝看似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却敏锐地察觉到陶眠的心情。 “小陶,为什么你有时候看起来不太开心呢?” “因为……小陶是大人了,而且已经活得很长很长,走过了太久的岁月。” “大人就不开心吗?哎呀,我还以为我现在这么多的烦恼,等我成人了之后,就会迎刃而解了呢!” 荣筝抬起头,托着自己的脸蛋,摇头晃脑。 “那我岂不是白浪费感情!我总是在想,现在吃点苦没什么,反正,等我长成厉害的大人,我就不会再受委屈了。” 陶眠望了望天边的落日,火红如练,光芒落在他眼中。 “大人也不总是厉害的,大人也有大人的烦恼。但是小筝,不论如何,你今后会成长为一个勇敢又真诚的人。” “真的吗?”荣筝变得很快乐,哪怕她被罚了几个时辰,还差点没有晚饭吃,“小陶你别骗我啊!我很相信你的话的!” “嗯,”陶眠笑得和煦,“信我吧,小陶不会骗你。” 照骨镜给仙人带来很大的惊喜,他想,如果能够停留在如今,看着天真烂漫的徒弟犯些小错,帮她解决,每日听她叽叽喳喳地说话,发些牢骚,这样的梦倒也不错。 荣筝和杜懿相处得也非常融洽。杜懿对她总是多了一分耐心,只有荣筝傻乎乎的,什么都察觉不到。 可惜时光永远待人残忍,这样太平安宁的日子恍然而过,一去不复返。 一晃儿,就到了荣筝的师傅马上要离开她的日子。 眼前熟悉的云雾再起,这次陶眠已经轻车熟路,他把拦在面前的云雾拂开,看到荣筝就在他的身前。 她背对着他,比之前长得更要高挑了,已经褪去少年的稚气。 她手中举着剑,浑身都在愤怒地颤抖,似乎在和某人对峙。 那人正是杜懿。 第99章 有风的声音 陶眠梦到这里,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向后拖拽,入坠深潭。 五感消失一阵后,他睁开眼睛,自梦中苏醒。 “小陶?你终于醒了!” 有气息自门口来,只听见说话,却没有脚步声,绝对是他那个有影卫职业病、嗓门却嘹亮的五弟子。 荣筝把洗漱的盆儿往旁边一搁,几乎是扑到陶眠的身前。 陶眠垂着眼睛,刚从梦境脱离的他,尚且觉着新奇。 梦里的少女和眼前的徒弟面容重合,有相似,也有差别。 他瞥见盛了水的盆子,有些欣慰。 “徒弟懂事了,还知道给师父打水洗漱。” “小陶,你想多了,”荣筝细瘦的手臂交叠,下颌抵住,嘴巴开合讲话时,脸颊也跟着颠动,“那是我还没来得及倒的水。” “……” 白白浪费感情。 陶眠单手扶着额头,从梦中抽身太急,他有些微眩晕。 荣筝就趴在床沿,眼珠都不错开,追随着他展袖起身的动作。 “我又梦见了你。” 陶眠如实相告。 他简单地讲了讲梦中的经历,有荣筝和杜鸿见面,也有她的师傅。 还有……她和杜懿对峙。 荣筝面露纠结。 “我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了。但……如果要我来猜,恐怕就是因为我的师傅。” 荣筝说按照陶眠的描述,以她那时的年纪推断,最大的可能,就是师傅死的那年。 她年纪不大,唯一敬重的师傅又死了。无处发泄情绪,或许就找到了杜懿。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太幼稚了,”荣筝猜着猜着,自己开始尴尬,“虽然师傅的死和浮沉阁脱不了关系,那也是老阁主的锅吧,怎么甩到杜懿头上?” 荣筝不理解过去的自己为何这样做。 她一边嘀咕,一边纠结。最后还是师父开口,让她不要过分自怨自艾。 “都是过去的事了,小花。我们只须将你的记忆补全,如此便好。” 荣筝从自己的情绪之中拔出脚来,不再像刚刚那般拉磨似的打圈儿。 陶眠问她有没有进展。 荣筝很心虚。 “没有,我睡得可好了。” “……” 仙人不禁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你在隔壁安枕无忧,师父在这边替你负重前行。” “哎呀,小陶,别这么说嘛。你多看看小时候的我,还是很可爱的。” “这回连枇杷树都没有?” “我倒是梦见了我在吃果子。” 仙人沉默。 “罢了,罢了。或许这都是机缘命运。如果后面发生了太沉重的事,由为师的口来转述,也不至于叫你太难以释怀。” 荣筝殷勤地给他捶背。 “辛苦我们小陶啦,今天我做饭!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陶眠顺着她的意,点了两样,都是不麻烦的菜。 他知道荣筝最近心神不宁,也不想让她再多添烦恼。 关于荣筝和杜懿的事,结合五弟子的说法,陶眠构想了几个版本。 目前最能说服他自己的,就是两人因为师傅的事闹掰了。 那时主仆还不像主仆。杜懿对荣筝素来宽待,或许是不想破坏她活泼外向的性子,拿她当朋友相处。 闲庭对弈,围炉烹茶。 如果杜懿成为了浮沉阁的阁主,荣筝后来的路,也许不会走得那样难。 然而事实却与陶眠所想大有出入。 不是他把荣筝想得太坏,而是他把杜懿想得太好。 第三次入梦时,陶眠已经了如指掌。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次成年后的荣筝,也出现在他身侧。 荣筝瞪大了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 “真的回到过去了?太不可思议了。这池塘、盆景……还有我提过的两只桶!” 她在方寸小院之间转来转去,看什么都是陌生又熟悉,摸摸水缸里面的红鲤,又揪了两把院子里的珍贵花草。 等她转了小半圈,才注意到屋内僵持的两人。 一个是过去的她,另外一个就是让她琢磨不透的杜懿。 陶眠站在院中,绝佳的看戏角度。 眼前的场景有些荒诞。 他的弟子在两个主人公之间——其中一位还是她的情况下——来回穿梭,后两位却丝毫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好像一出戏,他和荣筝都是误闯入这里的观众,戏台上的伶人却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之中,与外界彻底隔绝。 少年荣筝先开的口。 她的身姿紧绷如出鞘利剑,似是在强忍着莫大的情绪,不想让自己显得懦弱。 但一启唇,声线就在微微地抖。 “杜懿,我师傅的死,究竟与你有没有干系。” 成年荣筝的脚步微滞,对接下来听到的话毫无准备。 陶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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