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舟劝了两句,说等下可以下山去买早点,或者早些用午膳。 但陶眠依旧觉得桐山派的人真是耽误正事。 正事就是吃饭。 李风蝉在旁边给他提供了山下几家卖早茶的酒楼,沈泊舟说,等会儿就跟陶眠一起去。 陶眠这才重新打起精神。 三个人与桐山派之间,仿佛隔着一道屏障。就算那边山门炸了,他们还有闲心讨论早饭吃什么。 哪怕炸山门的就是他们几个罪魁祸首。 吴掌门是又气又无奈,这李昌化挑衅就罢了,那你要打赢啊!现在被人揍得跟孙子似的,还在这里装死。 道嗔长老比陶眠他们心更大,他带了三个捣乱分子进山,还能从容地跟吴正罡说笑。 “掌门莫急,这不是还没死吗?” “……” 吴掌门把脸转过去,转到道嗔看不见的地方,吹胡子瞪眼。 弟子们也是久久地无法回神。如果不是道嗔长老明白地说了,这三个是来拜师的,他们还以为这是要砸场子呢! 大师兄黄连羽的心情也极为复杂。或许其他的弟子以为,刚刚都是沈泊舟一人做的。 但他分明看见,沈泊舟身后站着的那位闲适的修者,在对方的剑起时,他的手也随之而动。 那人并不简单。 本来以为道嗔长老收进门的是三个草包,没想到对方真的有两下子,这让黄连羽产生危机。 二长老,也就是他的师父道允,早已和他提过了。掌门有选接班者的意图,这个位子最有可能就是他的。 放眼整个桐山派,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现在这句话前面要限定个“过去”。 他必须要在试剑大会上胜出,这不仅仅是为他自己,也是为了回应道允长老的期许。 道允早就看不惯道嗔这个游手好闲的老头占据长老之首的位置。他要他的弟子登上掌门之位,然后,把桐山派的天换一换。 然而试剑在即,道嗔竟然真的找到了天资这样高的弟子。 这件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黄连羽暗暗咬牙,悄悄从人群中退出来,转身往师父的别院走。 这边陶眠也着急,他还要跟着小风蝉和小六去吃早茶呢。 于是他扬声对道嗔喊。 “长老,下不下课啊!再拖堂,我就赶不上吃饭了。” 道嗔让他稍等,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吴正罡。 “吴掌门,我收徒一事,就到此结束吧。徒弟顽皮,多呆一会儿都不肯。” 吴正罡的面色比锅底还黑,但他又不好说出什么阻拦的话,只是叫陶眠他们三个不要惫懒,平日必须按时上课,规矩和其他弟子一样。 “那是当然的。” 道嗔长老提三个徒弟应下。 等陶眠挥挥手,都要和他们道别了,吴掌门才想起一件事。 “等等,还不知道你那徒弟叫什么名字。” 道嗔的笑意一僵。 他转过头。 “徒弟,你叫什么名字?” 陶眠也没隐瞒。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吴老二,道长叫我小吴就行。” 第129章 有被晦气到 桐山派大长老道嗔座下新增弟子有三:沈泊舟、李风蝉—— 和吴老二。 回想当时,乍一听这个名字,吴正罡吴掌门的鼻子险些气歪。 “你你——”吴掌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这是什么名字?” 陶眠很理直气壮。 “咋了,我娘起早贪黑起的名儿,掌门你不满意?” “你起这个名字,好像跟我有什么亲戚关系似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保不准真的有呢?” “?” 吴掌门一挥袖子,气恼地离开了,飞起来的胡子每一根都在彰显他的脾气和坏心情。 陶眠倒是心情不错,甚至在偷偷乐。 道嗔瞥见他的神情,暗叹一声。 “吴掌门心不坏,你又何必这样戏弄于他。” “我没啊,”陶眠眉毛扬高,腰板挺直,“我真的叫吴老二。” “好吧,小吴。从明天开始,你要和大家一起上早修、习剑、打坐、诵经。” 陶眠越听越皱眉。 “好麻烦。长老可不可以和吴掌门说说,让他把试剑大会早些开?” “已经够早的了,就在两个月之后,旁的弟子日夜准备都来不及呢,你还嫌慢。” “我着急啊。” 道嗔长老从没有打听过陶眠的来历,他想,就算问了对方也不可能如实相告。 看对方肆无忌惮的性格和随便指使人的习惯,起初道嗔以为对方是从哪个修真世家偷偷跑出来的小少爷。 但他的实力和功底又绝不会是短短一二十年就能积淀出来的。 道嗔长老不是什么没见识的修真小白,到了这把年纪,对方一起手一挥剑,他就能大致摸出底细来。 只是陶眠,他还真看不清。 其实他可以去问那个人,但那人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要人猜猜猜的,也比较烦。 道嗔长老又在心里叹了一声。不知是否年纪大了,他近来时常叹气。 “你很有趣。如果夺得试剑大会的第一名,你就是掌门候选人了。除非后来再有挑战者,否则,掌门的位置迟早是你的。 但你对这个位子似乎不在意。” “我在意啊,”陶眠道,“如果不是有更好的选择,我肯定会在意。” 他不好跟道嗔长老明说,他在家是有一座仙山继承的人,根本看不上桐山派的地盘。 何况桐山派的事儿,复杂着呢,他可不想被拖入这滩浑水之中,沾得一身泥。 道嗔长老听他嘴上说着“在意”,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也笑了。 “看来是桐山派留不住你这外来的客。罢了罢了,我也不再多言,否则你要烦的。 桐山派管教弟子甚严,课业是缺不得的。不过,我可以为你想个办法,让你躲几天清闲。” “是何办法?”陶眠的眼睛一亮,“长老别卖关子啦,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 李昌化在医堂昏迷三日之后醒来。 其实他身上的伤不重,但心里的伤重。他被陶眠联合沈泊舟狠狠打击一通,不但失了面子,甚至对自己的水平也产生怀疑。 怎么会毫无还手之力呢? 唉! 李昌化在梦中都要重重叹气。 三日后的一个清晨,他终于从连连的噩梦之中醒来。 睁开眼睛。 窗外天光朦胧,晨间的清凉气息入窗,叫人神清气爽,此时还未到日头升起的时分。 李昌化试着动了动手臂,有些口渴。 他注意到自己是在医堂的一间客房休息。因为平时修习练剑大小伤不断,所以门内的弟子对于医堂都比较熟悉。 房间内还有另外的呼吸声。 李昌化现在躺在一张窄窄的竹榻上,房内还有一张拔步床。 那呼吸的声音就是从床内传来的。 李昌化有点奇怪。 现在又不是什么斗法大会召开过了,医堂应该没有那么多的伤患才对,床位不紧张的。 那怎么会让他和另外一人住在同一间? 李昌化想要坐起来,看看对方到底是谁。但他因为躺得太久,身子发麻,第一下竟然没能顺利起身,还不小心碰掉了旁边的药瓶。 药瓶碎了,也惊醒了床帐内的人。 那人披衣起床,撩开帷帐,打着哈欠来到李昌化的竹榻边。 李昌化躺在榻上,一张熟悉但可气的笑脸出现在上方。 “哎呀,李师兄醒啦?” “……” 李昌化有被晦气到,巴不得自己再昏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 他对陶眠怒目而视,后者懒洋洋的,又伸了个懒腰。 “师兄这话说的,这几日可都是师弟我衣不解带地照顾你。寒心,太寒心了。” “……” 李昌化真的想说一句晦气,真晦气。 他虽然半截身子还在麻,但坚持要起床。 “我好了,我可以回持剑堂了。” “不,你没好。” 陶眠又把他按回去,一本正经地说话。 “师兄你可不能好,你要是好了我还怎么逃……我还怎么照顾你?” 他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李昌化琢磨过来了。 “你用我当借口,然后逃掉早课??” “也不止早课吧,”陶眠说起来完全不心虚,甚至掰着手指头给他数,“还有剑法课、法术课、诵书课……” “……” 李昌化更得起来了,绝不肯让他如意。 “我要向长老和掌门揭发你!” “歇歇吧你,”陶眠撸起一只袖子,手掌立起,“要不我再帮帮你,让你多躺几天?” “……免了!” “哎,师兄可千万别跟我客气啊!我很乐于助人的!不信你问问其他人,我吴老二绝对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 李昌化搂过旁边的被子,把头一蒙,眼不见心不烦。 在陶眠的精心照顾下,李昌化的心病更严重了。 于堂主来诊治时,把着李昌化的脉,感受到凌乱的脉象,心底纳罕。 “怪事,用的药也没问题啊,怎么这心疾越来越难解?” 罪魁祸首就站在于莲生旁边,笑意盈盈,还在跟瞪着他的李昌化说。 “李师兄,你心态要好啊,平平淡淡才是真。” “……” 李昌化顿时感觉自己的病情恶化了。 第130章 吾师吾徒 陶眠仅剩的良心似乎被李师兄的惨状唤醒了。 又过了三日,终于,李昌化从医堂走出来。 其实这后面是道嗔长老替他说话。道嗔找来陶眠,说他拖拉太久也不好,现在的小李看着比他还老。 “那好吧,”罪魁祸首还答应得很勉强,“那就让李师兄出院吧。” 可怜的李昌化总算能恢复到正常人的生活。 吴老二搞人心态有一手。 不能用照顾病患做借口了,陶眠只能跟着沈泊舟和李风蝉一起去上课。 李风蝉对于学东西这件事不排斥,相反,她还很感兴趣。 至于沈泊舟,就属于班上学习最好又认真的那种类型,每次上课都要记笔记,桐山派请来的教书先生都很喜欢他。 陶眠其实不想学的,但道嗔长老告诉他,如果门派弟子不好好听课,被先生或者师傅多次报给掌门,那就要被逐出师门。 道嗔长老说这话的时候,陶眠正在上一节教剑术的课。因为沈泊舟在之前和李昌化交手时展示出来的惊人剑术,目前剑法师傅还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天才”,只是让他自己练练。 陶眠在偷懒,沈泊舟却练得很用心,动作都对,但收效甚微。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烈日下面静静地站着,眼睛望向手中的剑,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见小六这副模样,树荫下站着和道嗔说话的陶眠,突然沉默了一会儿。 他做师父,可以像上次那样,用自己的力量,让沈泊舟在所有人面前大放异彩。 但六船的心像一面镜子,他时时映照己身,审判着自身的一言一行。 他绝对不会想要这样虚幻的声誉。 “小吴?” 道嗔长老唤了身边的人一声,后者良久才开口。 “我知道了,长老,我会好好上课的。但你也要遵守诺言,等我夺得试剑大会的头筹,我要见到那块首饰。” 他的语气难得如此严肃正经,道嗔也不由得变得郑重。 “当然,这是我们之间的承诺。我道嗔一言九鼎。” 既然答应了,那就要好好做。 于是陶眠现在就在荀三的院子里,埋头苦抄笔记。 他为什么要抄笔记,这事儿还得说到桐山派的某位杨姓先生。 这位杨先生是教授和历史相关的内容,主要讲修真界的各大门派如何兴起、繁盛,又走向衰落。 杨先生对学生要求很严格,而且时不时还要抽考,如果不及格,他就要和掌门打小报告。 上次陶眠就已经被他报告过一回,很烦。 陶眠没有办法。这几天他曾经尝试过用自己的手段来找到水生天,那只小小的金鼻虫早就醒过来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金鼻虫来到桐山派后,一直在原地打转,从来没有向某个方向爬。 它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对水生天气息的明确感知,只能模糊地确定一个大致的方位,但不能精准地找到它。 陶眠的心里也疑惑。 金鼻虫是正常的,没有生病,薛掌柜也不会拿假货来胡弄它。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或者是水生天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有人故意不让陶眠找到它。 水生天应该是相对稳定的东西,不可能短短几日就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所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谁在阻挠? 陶眠其实有个人选,但对方的目的,始终不是很明白。 他甚至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不是一个人,偶尔对话时,会产生困惑和错觉。 总而言之,陶眠暂时还走不了,只能依赖这位道嗔长老,暂时相信他的承诺。 想要留在桐山派,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于是陶眠现在在恶补功课。 他手中抄的这本就是沈泊舟的笔记,很难想象,哪怕当师父了,还要补作业。 抄着抄着,陶眠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凶狠,恨不得把本子吃了。 沈泊舟就在他旁边喝茶,陶眠看他如此悠闲,气儿不打一处来。 “小六,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暗爽?师父变同窗!” “没有的事儿,”沈泊舟给他也倒了一杯凉茶,“师父,天气燥热,消消火。” “不喝不喝。” “要不我代你抄一会儿?” “……你抄又是你学会了,先生下次考试,我还是不懂!” 沈泊舟思索了一下。 “要不师父自己琢磨个办法?等下次杨先生抽考,你背着他,来抄我的?” “小六啊小六,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也冒坏水…… 这么好的主意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抄得手都酸了!” 陶眠说得理直气壮,光听他前半句,还以为他有多正直,要抵制不良考风呢。 沈泊舟笑了,他笑起来也是十分克制的。 “那就先和师父这样约好了。师父歇歇吧,我来学就好。” 有徒弟代劳,陶眠终于可以开摆。 果然,有了沈泊舟的帮助,下次抽考陶眠很顺利地过了。 杨先生估计很早就听说他连掌门都敢顶撞的恶名,每次检查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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