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小夭,你同意我的分析吗?” 小夭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你到底想说什么?” 相柳笑了笑,温柔地说:“我只是想说,涂山璟行事不狠辣,但也绝不会任人欺负,你同意吗?” 小夭硬邦邦地说:“是又怎么样?” 相柳说:“在涂山璟的监控下,涂山篌是有可能摆脱他的监视,偷偷溜到清水镇,联络防风意映,一起设下陷阱。但是,当时在清水镇上有多少涂山璟的人?除了看守防风意映的一帮侍卫,还有一群保护涂山璟的暗卫。也许,你不太了解涂山氏的暗卫,涂山氏的族长向来只擅长做生意,不擅长杀戮,所以涂山氏一直非常注重暗卫的培养。几百年前,我做杀手生意时,曾见过一次涂山氏的暗卫出手,当时我做的决定是,除非义父有危险,否则我绝不会去刺杀涂山氏的族长。” 小夭似乎听出了什么,渐渐露出专注聆听的样子,相柳的语速越来越慢:“涂山篌带去的人不但杀了所有看守防风意映的侍卫,还杀了涂山璟的三十多个暗卫,将剩下的几个绝顶高手围困住,让他们无法去救涂山璟。干净利落地屠杀那么多涂山氏的高手,要有多少高手才能做到?被涂山氏驱逐的涂山篌无钱无势,怎么可能在涂山璟的严密监控下发展出那么多的高手?如果涂山璟是这么无能的人,那我只能说,几百年来和我打交道的是另一个涂山璟。” 小夭仰头盯着相柳,眼睛亮得可怕:“你到底想说什么?” 相柳笑笑,云淡风轻地说:“涂山璟的死,看似是兄弟相争,实际背后另有人要涂山璟死,如果没有此人的安排,涂山篌根本不可能靠近涂山璟。” 小夭一把抓住相柳的手腕,因为太过用力,整个身体都在颤。她直勾勾地盯着相柳,漆黑的眸子里熊熊燃烧着什么,似乎下一瞬,就会扑上去杀死相柳。 相柳依旧一副置身事外的闲适,语气温柔却冰冷地说:“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但杀涂山族长的原因不外乎仇怨和利益,能培养出和涂山氏对抗的那么多高手,并不容易。只要你好好分析,迟早能查出凶手,要实在查不出,也不妨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小夭身子发软,摇摇欲倒,相柳想扶她,小夭却如被毒蛇碰到,憎恶地尖叫起来:“不要碰我!”她往后退,脚下一个踉跄,软跪在湖面上。 相柳眸色黑沉,拂了拂衣袍,坐在了湖面上,静静看着小夭。 小夭眼神呆滞,怔怔愣愣,半晌后才好像真正接受了相柳说的话:“你早就知道一切,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相柳微笑着说:“以前又没打仗,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呢?” 小夭心寒,禁不住问道:“是不是除了你的大恩人洪江,所有人在你心中都只是棋子?除了可利用和不可利用,再无一丝其他?以前人人说你行事狠绝、冷酷无情,我总觉得……如今,我真正相信了!” 相柳笑着摇摇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小夭,怜悯地说:“我本来就是冷血的妖怪,不是我无情,是你太愚蠢!” 小夭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相柳:“相柳将军,如果你想利用我,挑起轩辕国的内乱,我保证你会失望。” 相柳笑如春风:“不管我目的如何,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我不会饶过伤害璟的人,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如你所说,涂山璟从没有让你占到便宜,他的妻子也不会!”小夭说完,就想离开。 “且慢!我向你提供了消息,你不需要付点代价吗?” 小夭冷冷问:“你想要什么?” “你的血。将来战事不会少,炼制些疗伤的药丸储备着,总不会有坏处。” 小夭怒极反笑:“你要多少?” 相柳面带笑容,说出的话却冷酷至极:“只要死不了,越多越好。”他挥手在身前划过,凝水为鼎,大得足够把小夭全身的血放干。 “我给你!”小夭手握弯弓,用弓弦在手腕上狠狠划过,鲜血汩汩涌出,她含着泪说:“不过不是为了你今夜的消息,而是我曾经以为我欠你的一切!” 小夭站在鼎旁,看着猩红的血顺着她的手掌落下,过往一幕幕都从眼前闪过——他和她一起看海上明月生,他带着她在海底遨游,他手把手教她射箭,他带她去喝酒赌钱,他将她的毒药当美食品尝,他在冰冷漆黑的海底陪了她三十七年……所有温暖缤纷的记忆都蒙上一层冰冷的血红色,小夭觉得很冷,冷得直打哆嗦,却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失血而身冷,还是因为悲伤而心冷。 随着鼎内的血越聚越多,小夭的脸色越来越白,身子也开始摇摇晃晃,相柳却只是冷酷地笑看着,似乎如果不是有连命蛊,他都恨不得直接把小夭炼制成药。 小夭眼前发黑,身子向前扑去,差点跌进鼎中,幸亏左耳及时冲上前,扶住了她。左耳拿起她的手,想为她止血。小夭昏昏沉沉,连站都站不稳,却倔强地推开了左耳:“你不要管……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 小夭无力地趴在鼎上,鲜血仍在滴滴答答地落着。左耳对相柳说:“不管她曾经欠了你什么,以血偿还,都足够了!” 相柳却冷冷地说:“还死不了。” 小夭惨笑起来,竟然咬着牙,又拿起弯弓,把另一只手腕也狠狠划开,让血流得更多更快。两只手都鲜血淋漓,小夭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四周寂静无声,只听到鲜血不停滴落的声音。 半晌后,相柳终于开了口:“你可以带她离开了。” 小夭抬起头,脸色惨白地说:“你最好一次要够了!今夜之后,你我陌路,此生此世我永不想再见你!” 因为失血过多,小夭凭着一口气硬撑着才没有昏厥,她头晕目眩,看不清相柳的表情,只听到他说:“带她走!” 小夭心中的一口气泄了,头无力地垂下,昏死了过去。她眼中一直倔强地不肯落下的泪,也终于缓缓坠落,滴入一鼎殷红的鲜血中,溅起几个小小的涟漪。 相柳静静地看着,那一圈圈血红的涟漪映入他漆黑的双眸,就好似平静无波的眼眸中也皴起了碎纹。 左耳屈膝跪下,默默对相柳磕了一个头,带着小夭离开。 相柳不言不动,一直含笑看着眼前的水鼎。鼎身透明,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鲜血,灵气流溢,煞是好看。他双掌缓缓伸出,催动灵力,蓝绿色的光影急剧地闪烁变幻,犹如有无数流星在飞舞,水鼎渐渐收缩,最后凝聚成一个鸽子蛋般大小的血红珠子,落在相柳的掌心。 凝血为珠的举动好似耗费了相柳很多灵力,他脸色发白,手轻颤,闭目休息了好一会儿后,才撮唇为哨,发出只有水族能听到的低啸。一会儿后,远处的湖面起了波澜,水花中,一个鲛人乘风破浪,疾驰而来,行到相柳面前,恭敬地停住。 相柳把血红的珠子递给鲛人,鲛人小心翼翼地接过,用一个金天氏特殊锻造过的蓝色贝壳藏好。相柳用鲛人的语言吩咐了他几句,鲛人仔细地听完,甩着鱼尾对相柳行了一礼,转身向着大海的方向疾驰而去。 相柳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湖面上后,低下头,看着胸口的小箭,伸手轻轻抚过,手在箭上停驻了一瞬。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猛然一用力将箭拔出,随着鲜血的喷出,他好似累了,直挺挺地躺倒在水面上,仰望着天空,笑容慢慢淡去。 黑云遮蔽住了圆月,相柳的双眸内映出的是——没有一颗星辰的苍穹,无边的黑暗、无边的寂寥。 第62章 小夭失血过多,元气大伤,苗莆给小夭喂了很多灵药,小夭依旧昏迷了一整夜。幸好玱玹一直留在军中,第二日傍晚才回来,那时,小夭已经苏醒,让苗莆帮她上了妆,玱玹又有很多事务要处理,来去匆匆,在小夭的刻意掩饰下,没有察觉任何异样。 小夭把灵药当水一样灌下去,可伤及元气,不是说好就能好,整天都昏昏沉沉,她常常靠躺在廊下,望着庭院中的花怔怔发呆。玱玹以为她是因为丰隆的死想起了璟,也没多想,只嘱咐潇潇和苗莆陪着小夭,尽量多开解她。 休养了几日后,小夭才渐渐缓了过来,蓐收和句芒也押运着粮草赶到了,玱玹将一切交代清楚后,带着小夭返回神农山。 丰隆是赤水氏的族长、小炎灷的儿子,他的死让玱玹要面对很棘手的局面。玱玹回到神农山后,立即和轩辕王商量,如何处理丰隆的后事。 轩辕王说:“凡事都是祸福相依,只要处理得好,祸也可以是福。丰隆的意外死亡,如果不考虑你感情上的难以接受,对整个国家而言,不见得是坏事。” 玱玹静下心来想了一会儿,明白了轩辕王的意思。洪江和中原氏族之间,总有若有若无的联系,两军僵持着没有什么,可真到生死决战那一日,只怕很多氏族都会有想法。可现在,洪江竟然杀了丰隆,赤水氏和神农氏就绝对不能原谅洪江,其他中原氏族自然会选择站在赤水氏和神农氏这一边。可以这么说,丰隆的死,将洪江和中原的联系彻底斩断了。 玱玹对轩辕王行礼:“谢谢爷爷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轩辕王叹了口气:“你不是想不到,只是丰隆的死让你心乱了,看来你是真把丰隆当朋友。” 玱玹想起丰隆临死前说的话,心中滋味极其复杂。 轩辕王说:“丰隆在时,馨悦不重要,你想怎么对她,我都不管。丰隆死了,你必须厚待馨悦,待会儿回了紫金宫,去看看她吧!” “丰隆临去前说‘一生无憾,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馨悦’,我已经承诺了他,保馨悦一世平安,紫金宫内所有妃嫔以她为尊。” 轩辕王很意外,叹道:“丰隆这孩子也是个重情的,难怪他会贪功冒进,原来竟是为了馨悦。” 玱玹说:“看似丰隆是被相柳射杀,实际上,他是被辰荣馨悦逼死!如果不是丰隆,我真想……神农馨悦!”玱玹面无表情,语气十分平静,可自丰隆死后,一直压抑着的怒气终是迸发出来,他的手紧握成拳,无声地砸了一下案,案上的茶碗变成粉末。 轩辕王淡淡道:“难道你就没有错吗?馨悦为什么会想杀小夭?如果她不杀小夭,何来她逼丰隆?你小时候,我就给过你选择,你选择的是舍私情、全大义。一直以来,你从没有让我失望过,可在小夭的事上,你让我非常失望!” 自从禅位,轩辕王对玱玹一直温和,第一次,他说出了重话。 玱玹看着轩辕王,坦然地说:“我知道,我任性了,自私地先考虑了自己。自爹爹战死、娘亲自尽,我一直严苛地要求自己,从无一日、从无一事敢懈怠,此生此世,小夭是我唯一的自私任性,求爷爷成全!” 轩辕王无声地叹息,他何尝不明白呢?轩辕王神色缓和:“丰隆的死如果处理不好,会酿成大祸。你回紫金顶吧,记住,你是整个天下的君主,必须以整个天下的利益为先!” 玱玹默默地给轩辕王行礼告退。 经过凤凰树下的秋千架时,玱玹回头看向小夭的屋子,晕黄的灯光透出,却不知道小夭在干什么。 苗莆碎步跑到玱玹面前,行礼说道:“小姐请陛下离开前去见见她,她有话和陛下说。” 玱玹露出笑意,快步走进小夭的屋子。小夭靠窗而坐,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为玱玹斟了一杯酒,小夭举起酒杯,缓缓倒在地上:“丰隆,请饮!” 玱玹也将酒倒在了地上。 小夭说:“出征前,丰隆拜求了我一件事,我救不了他,只能尽力完成他的拜求。” 玱玹蹙眉,不耐烦地说:“如果是想谈馨悦,我已经答应了丰隆。” 小夭叹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虽然答应了丰隆,心里却压根儿没原谅馨悦,甚至因为丰隆的死,越发憎恶馨悦。纵然你会信守承诺,但女人都很敏感,馨悦又尤其敏感多疑,肯定能感受到你真实的情绪。” 玱玹冷冷地说:“她怎么想是她的事,我会做到承诺。” 小夭说:“其实,馨悦和我有些像。因为父母不得不承担的责任,我被母亲遗弃在了玉山,她被父亲遗弃在了轩辕城,少时的不愉快经历让我们的心又冷又硬,必要时,都是狠毒无情的女子。馨悦倚靠着家族亲人,却又完全不相信家族亲人,她周围的男人,父亲、哥哥、祖父……都有更重要的责任和使命,她只能靠自己,所以她紧张、多疑、偏执、狠毒。我没有希望你能立即放下对馨悦的憎恶,只希望你每次见到她时,心怀一些怜悯,毕竟她不是生来就这样的。” 玱玹说:“小夭,她和你一点都不像!也许你们都有一副冷硬的心肠,可你因为经历过苦痛,所以珍惜每一点温暖,不管是师父、阿念,还是老木、苗莆、左耳,不管他们给予了你多少,你都珍惜、感激。馨悦却因为经历过苦痛,变得贪婪,一直不停地索取,不管别人给了多少,只要一点没顺她的意,她就全盘否定,觉得别人都辜负了她。小炎灷和丰隆为她做的少吗?就算是我,她想要王后的权势和尊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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