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堂堂王子竟然由着几个士兵搜自己的房间,乱翻自己的东西。 小夭打开门,让两个婢女进来,她端坐到榻上。 两个婢女小声提议:“那些士兵都很粗鲁,不如王姬暂时回避一下,奴婢们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小夭笑笑,“没关系,我也正好见识一下。” 几队士兵正挨着房间搜,似乎都听说过小夭的泼辣名气,都刻意避开。一队搜到了阿念的房间,士兵没客气,海棠刚一开门,他们就想往里冲,海棠也没客气,立即动手。海棠是高辛王训练来保护阿念的,对付这几个士兵自然小菜一碟。 小夭坐在榻上,看得直笑。 轩辕的士兵向来以悍勇著称,在四个低等神族的指挥下,一下子竟然摆出了阵形,将海棠团团围住,海棠开始渐渐显得吃力。 小夭暗叹,难怪轩辕王令天下畏惧,就这么一群普通的人族士兵都丝毫不畏惧灵力高强的神族。 阿念走出了屋子,挥手射出一排冰刃,将几个士兵射倒,但她也很有分寸,没伤及性命。更多的士兵拥了进来,结成阵形,围攻阿念,还有两个驱策坐骑的妖族立在半空。看样子是打算观察清楚后,一击必杀。 小夭对婢女说:“你去问问岳梁,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一个婢女迟疑着不敢,另一个婢女却毫不犹豫地走到门口,扬声问:“王姬问世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一瞬后,岳梁赔着笑走了进来,给端坐在榻上的小夭行礼,“表姐何来此言?”起身时,眼睛滴溜溜地把屋子扫了一圈。 小夭笑着说:“你脑子里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一点眼色没有。你看看那个婢女,你觉得一般人能用得了吗?不是我瞧不起你,就是你身边,要找出模样这般好、灵力又这般高的女子,只怕也没一个。” 岳梁不阴不阳地说:“我以为是表姐的人。” “不是,是我妹妹的。”小夭指指阿念。 岳梁脸色变了,大喝一声“住手”。 岳梁的脸色很难看,“高辛王姬来了,表姐却隐匿不奏?”更怒的是,竟然没有人通知他。 小夭笑眯眯地说:“你以为我想隐匿就能隐匿?不过是外爷懒得让你们知道而已,怕你们几个动什么歪主意,扰了我妹妹的清净,不信你回去问你爹!” 岳梁这边住手了,阿念却没住手,把对玱玹的伤心、小夭的讨厌全部发泄到了轩辕士兵身上,把所有士兵都打倒在地,还怒问:“想动手的都过来!” 岳梁知道了轩辕王默许阿念在此,心里再怒,也不敢给小夭甩脸子了。他赔着笑说:“还请表姐安抚一下王姬,不是我有意冒犯,实在是完全不知道。” 小夭站起,拉开纱帘,让岳梁看,“要不要仔细搜搜我的房间呢?” 岳梁忙道:“不敢,不敢。”却仍旧是扫了一眼,只见被褥零乱,显然是匆匆起身,榻角还有一件大红的绣花抹胸若隐若现。岳梁不禁心里一荡,下意识地看向小夭的胸,表姐只怕没穿…… 小夭也看到了自己的抹胸,脸色立变,忙放下纱帘,冷了脸,强装着镇定说:“出去!” 岳梁越发心里痒痒,恨不得能摸一把,可再有色心,也不敢动小夭,只能退了出去。 岳梁琢磨着小夭的房间他已经看过,并不像藏了人,现在他怀疑的是阿念。可士兵都被阿念放倒在地,他不想和阿念直接起冲突。毕竟小夭算是半个自己人,有什么不周,和爷爷还好交代,可如果对阿念真有失礼之处,那就是对高辛的公然挑衅。 岳梁想了想,命人退出小院,却在外面守着,一边给阿念赔罪,一边说:“因为有奸徒作恶,怕王姬遇险,所以特意派兵保护。” 阿念深恨岳梁带坏了玱玹,巴不得岳梁说错话,让她借题发挥,狠狠揍他一顿,再去和轩辕王告状,可岳梁曲意奉承,硬是让阿念一个错都挑不出,只能气鼓鼓地回了屋子。因为很坦然,阿念对外面的士兵是一点不在乎。 外面渐渐安静了,两个婢女行礼退出,把门关上。 小夭熄了灯,坐到榻上,把纱帘放下,掀开被子,露出防风邶的头,低声问:“没闷死吧?” 防风邶闭着眼睛没理她,小夭也不能点灯,只能手塞进被子里去摸他的手,搭在他腕上,查看他的伤势,刚才喂给他的稀世灵药没有发生一点作用。 小夭猛地放开他的手,躺倒,呆呆地盯着帐顶。 半晌后,她才问:“你究竟是谁?” “你希望我是谁?”防风邶的声音很冷。 小夭不吭声,好一会儿后说:“你爱是谁就是谁吧!” 防风邶半撑起身子,头缓缓地伏下,唇就要挨着她的脖子,小夭的手挡了下,“别!”他的唇挨在了她的掌心。 防风邶立即躺了回去,小夭侧身而躺,把手腕递给他,“咬这里。” “为什么那里不行?”防风邶的脸很冷。 小夭开始很怀念随意随性、风趣无赖的防风邶,“你说呢?防风邶!” 防风邶沉默了一瞬,扶着小夭的手腕,几颗尖尖的小獠牙,刺破了小夭的手腕,这是小夭第一次亲眼看到他吸她的血,并不觉得痛,反而有种凉飕飕的快感。 小夭专注地看着防风邶,防风邶扫了一眼小夭,小夭立即乖乖地闭上眼睛。她郁闷!她还是怕他啊! 好一会儿后,小夭觉得头有些晕,却没吭声,这里是轩辕城,他的伤必须尽快好! 防风邶停止了吮血,他轻轻舔舐着小夭的伤口,小夭的血凝住,不再往外流,等他放下小夭的手腕,已经看不出是伤,只像一个激烈的吻痕。 防风邶轻声叫:“小夭。” 小夭睁不开眼睛,喃喃说:“没事,你疗伤,我睡一觉就好。” 防风邶翻了翻小夭的疗伤药,拣出一瓶玉髓,喂着小夭吃了。 防风邶躺下,闭目疗伤。 小夭一觉睡到快晌午才醒,她睁开眼睛,立即去看防风邶,看他依旧闭目静静躺着,才放下心来。 小夭知道他虽不能动,却能听得见,低声说:“我饿了,去吃点东西。不会有人进来,你安心疗伤。” 小夭起身,把纱帘掩好,走到角落里,窸窸窣窣地把衣服换了,梳好头发,走了出去。边走边下毒,在门口又布了一层毒药,才放心。 昨夜敢大声传话给岳梁的婢女正在庭院内侍弄花草,小夭对她悄声吩咐:“看着他们。”就凭昨夜她敢对岳梁传话,小夭肯定她是玱玹的人。 那婢女提着水壶,扫了一眼庭院外守着的士兵,回道:“奴婢明白,若有事,奴婢必会立即闹起来。” 小夭笑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潇潇。” 小夭去玱玹屋里,阿念也在,玱玹仍懒懒地半躺在榻上,满屋狼藉,衣箱敞着,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几件被撕毁的衣袍。 阿念怒气冲冲地说着昨夜的事,玱玹也好似十分生气,一遍遍承诺,必要去找岳梁算账。 阿念看到小夭进来,心中有一丝畏惧,瞪了小夭一眼,离开了。 小夭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啧啧两声,“他们不会连你的身子都搜了一遍吧?” 玱玹笑笑,“那倒没有,只是掀开被子看了两眼。” 小夭沉默了,他们竟然真敢! 玱玹大叫一声:“来人!” 婢女立即端了洗漱用具进来,小夭和玱玹一起洗了脸,漱了口。 婢女送来饭菜,小夭吃饭。 玱玹说:“昨夜应该算是奇耻大辱,我好像再没血性也该发作一下,所以我得去找他们算账,你若觉得这里乌烟瘴气,就带阿念回朝云峰。” 小夭说:“你问一下是为了什么岳梁要亲自带兵搜查。” “你不说,我也得要他们给我个交代。”玱玹苍白着脸,出去了。 小夭吃完饭,回了自己屋子。 小夭怕扰到相柳疗伤,刚一进门,就低声说:“是我。” 她掀开纱帘,防风邶依旧静静地躺着。 小夭盘腿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他。 小夭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夏日的早上,她仔细地装好送给相柳的毒药,去涂山氏的车马行里,把东西送出,还想着相柳看到她那一盒子绚丽美艳的毒药该是什么感觉,也许要骂她变态。 当她心情愉悦地走出车马行时,他翩翩而来,就像所有浪荡子勾引女人一般,含笑搭讪,居然要教她射箭。小夭一边好笑,一边并不排斥他的接近,也许是因为他总让她觉得熟悉。 从他教她射箭的那日到现在,已经两年。 两年间,两人结伴玩遍了轩辕城的每个角落,他有时候失踪,有时候出现,随意随性,小夭都觉得他们能这么天长地久地玩下去,因为两人的态度太像了,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介意尝试,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能令他们微笑。他们欣赏一切美丽美好,却什么都不想要,他们的生命就好似踩在明与暗的交界处,如果选择面朝光明,则背后是千里荒凉,如果选择了面朝黑暗,则红尘繁华只在他们身后绚烂。但即使面朝光明,他们依旧踩着黑暗,不是不明白纯粹的光明,但曾经历的一切永不会遗忘,如影随形地跟随着。他们坚强、独立、冷漠,不管遇见什么,都可以好好地活着。 昨夜,她知道他是相柳时,一点诧异的感觉都没有,就好似一切本该如此,甚至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如释重负,可同时另一个角落又悬了起来。 第二日傍晚,玱玹才七倒八歪地回来了。 他如何去质问岳梁的,无法知道,只是看到他搂着两个美貌的女子,边说边笑地进了屋子。 侍从小声给小夭和阿念解释:“是世子为了赔罪,送给王子的婢女。” 阿念不敢相信地怒问:“为了两个女人,哥哥就连人家搜他的屋子,搜我们的屋子都不计较了?” 侍从为难地低着头,“世子也给王子道歉了。” “道歉?前夜的事是一声道歉就能了的事?”阿念气得声音都变了,轩辕士兵都对她动了手,只是一句道歉? 阿念推开侍从,冲进玱玹的屋子,可又立即退了出来,脸涨得通红,眼中泪花滚滚,显然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画面,应该是玱玹和那两个女人在亲热。 阿念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猛地转身,匆匆向自己的屋子奔去。不一会儿,就看海棠提着行囊,陪着阿念走出屋子。 小夭问道:“你是回高辛吗?” 阿念盯着小夭,冷冷地嘲讽:“听说昨夜岳梁连你的床榻都翻看了,你却什么都不敢做!你的本事也不过是欺负我!” 小夭什么都说不了,只能沉默。 海棠已经召唤了玄鸟坐骑,阿念跃上坐骑,腾空而起。 匆忙间,小夭只来得及对海棠叮嘱:“护送王姬回高辛。” 潇潇看小夭一直凝望着天空,轻轻走过来,低声道:“大王姬不必担心,会有人暗中保护二王姬。” 小夭说:“我知道。”玱玹一直是最保护阿念的人,却是他带给了阿念人生中的第一次风暴和伤害。并不是阿念在玱玹心中的地位变了,只不过因为玱玹有更重要的事,他选择了放弃保护阿念。 小夭回了屋子,她握住防风邶的手,查探了一下防风邶的伤势,他的疗伤快要结束了。 小夭把一套男子衣衫放在他身旁,轻轻离开了。她可以从容地面对防风邶,也可以嬉笑地面对相柳,但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同时面对防风邶和相柳。 小夭躺在花园里的青石板上,看月亮。 玱玹披着外袍,坐到她身旁,“阿念走了?” “嗯。” 玱玹问:“你生我的气了吗?” 小夭侧头看玱玹,他的头发仍湿着,显然刚洗过澡。玱玹本不喜熏香,现在身上却有一股浓重的龙涎香,显然是想熏去更让他讨厌的气味。小夭问:“这段荒淫的日子你过得开心吗?” 玱玹苦笑,“噩梦!不是只有女人与不喜欢的男人虚与委蛇时才会难受,男人一样难受,说老实话,我宁愿被人刺上两剑。” 小夭幸灾乐祸地笑,“这次的事最苦的人是你,你都已经对自己下了狠手,我还生什么气?”相比玱玹给自己的伤害,他给阿念的伤害简直不值一提。 玱玹敲了小夭的头一下。 小夭握住了玱玹的手腕,静静把了一会儿脉说:“抓紧时间,你对药的依赖会越来越强,如果再过半年,我也不敢保证能把你身体内的毒全部清除。” 玱玹喃喃说:“快了,就快了,现在万事俱备,只差最后一步。” 小夭问:“前夜的事是为了什么?” “丢了东西。有德岩和禹阳府邸的地图,估计还有他们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他们十分紧张。不过我看那贼子的意图可不是德岩和禹阳,而是不起眼的另两张图。轩辕在中原有一些秘密的粮仓和兵器库,是为了防备突然爆发战争,可以及时调运兵器和粮草。我猜测有人打上了粮仓和兵器库的主意。” 小夭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打算告诉外爷吗?” “为什么要告诉他?如果真是相柳派人做的,现在神农义军是德岩和禹阳的麻烦,与我无关。某种程度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小夭放下心来。小夭说:“哥哥,帮我做一件事情。我想知道所有关于防风邶的事,从他出生到现在,一切你所能查到的。” 玱玹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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