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的手,生怕他会消失一样。璟用力地反握了一下小夭的手,对獙君说:“我们会去的。” 獙君对璟行了一礼后,离开了。 小夭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笑对璟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璟问:“为什么我不能去见陛下?” 小夭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璟道:“去清水镇前,我心里很不安,特意带了许多暗卫,想着一定要平安回来迎娶你。可篌的人竟然能围剿涂山氏的暗卫,这是连赤水氏的族长都做不到的事。当时,我就想整个天下,只有一个人能有如此势力。正因为已经猜到是陛下,我推测清水镇内还有其他人,以防篌万一失手,所以我只能小心计划,借着每次被篌打伤时,逐渐靠近清水,想借助清水逃亡。” 原来璟已经知道,不用亲口对璟解释,小夭竟然松了口气,低声道:“对不起!” 璟长叹口气,把小夭揽进怀里:“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你……你……知道玱玹想杀你的原因?” “即使当时没有想到,现在也明白了。” 小夭喃喃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小心一点。我去见他,等他走了,就没事了。” 璟说:“我去神农山找你时,和轩辕王聊了几句,我想我也犯了一个大错,我们现在就去见陛下,把一切说清楚。” 小夭迟疑,不是不想见玱玹,可她怕! 璟说:“陛下是你最信任的人,不要因为一次错误,就失去了对他的信心。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陛下没有阻止你嫁给丰隆,却要阻止你嫁给我?难道当年他看着你出嫁就不痛苦吗?” “因为……他觉得你不如丰隆。” 璟摇摇头:“这只是表面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陛下认定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从小到大,陛下承受了太多失去,他怎么可能把你托付给一个懦弱无能的人?告诉我,去崖顶的路在哪里?” 小夭乖乖地指路:“那边。” 崖顶,云雾缭绕。 玱玹独自一人站在悬崖边,好似眺望着什么。小夭上前几步,顺着他眺望的方向,极目远望,可除了云就是雾,实在看不到别的什么。 小夭轻声问:“你在看什么?” 玱玹没有回头,温和地说:“看不到轩辕山。从轩辕山到神农山,一步步走来,本以为拥有了一切,可回望过去,原来再也看不到朝云峰的凤凰花了,不管我在神农山上种多少棵凤凰树,它们都不是朝云峰的凤凰树。” 小夭说:“你站在这里,自然看不到朝云峰的凤凰花了。如果想看朝云峰的凤凰花,就去朝云峰。你已经拥有了整个天下,想在哪里看花的自由应该还有。” 玱玹转身,在看到小夭时,也看到了另一个人,有匪君子、如圭如璧、宽兮绰兮、清兮扬兮。 璟对玱玹行揖礼:“见过陛下。”起身时,他握住了小夭的手。一白一青两道身影,犹如皓月绿竹,相依相伴。 玱玹默默凝视了他们一会儿后,视线越过他们,又望向翻涌的云雾。 小夭本以为玱玹会说点什么,或者问点什么。可是,玱玹既没有询问璟如何活下来的,也没有询问她日后的打算,他面无表情,无喜无悲、无伤无怒。璟也十分怪异,一直沉默地站着,既不开口询问解释,也不说告辞离去。 玱玹和璟,一个岿然不动如山岳,一个长身玉立如青竹。小夭不安地动了动,璟捏了捏她的手,对她笑笑,好似在说别急,小夭只得又安静下来。 玱玹缓缓走到小夭和璟面前,盯着璟说道:“丰隆临死前告诉我,‘弃轩辕山、占神农山’的计策是你提出的,你还说服了他接受。” 璟坦然地回道:“是我。” “为什么一直隐瞒?” “当时并未多想,只是简单地想着,我所求只是小夭,不如将一切让给丰隆,帮他实现所求。” “为什么帮我?因为小夭?” “不是。我开始外出,学着做生意时,轩辕王统一中原还没有多久。我跟着商队,足迹遍布大荒,看到了太多人流离失所,深刻地意识到,天下需要一位真正胸怀天下的君王。一国之君,事关天下苍生,千万百姓,我可以为小夭做到恪守族规,不支持苍岩和禹阳,却绝不可能做到不惜违背祖训、打破族规,联合四世家和中原氏族,支持陛下登基。我之所以那么做,只是因为陛下的胸怀和才干让我坚信,我所作所为是正确的。直到今日,我都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丰隆肯定也没有,我们的选择和坚持全是正确的。” 玱玹深深地盯了璟一瞬,一言不发地从小夭身畔走过,在侍卫的保护下,向着山下行去。侍卫环绕着他,可每个侍卫都不敢接近他,恭敬地保持着一段距离,显得玱玹的身影异常孤单。 小夭目送着玱玹的身影渐渐远去,就好似看着生命中最珍贵的一部分在渐渐远离她,身体犹如被割裂般地痛着,她捂住心口,靠在了璟的肩头。 第65章 小夭带着璟到琅琊洞天去拜见王母时,看到一只白色的琅鸟停在桃花枝头,小夭对璟说:“这就是烈阳。” 璟对白鸟行礼,烈阳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一番璟,说道:“王母清醒着,你们进去吧!” 璟和小夭走进屋子,看到王母靠躺在桃木榻上,獙君和水荭垂手立在一旁。璟上前行礼:“晚辈涂山璟见过王母娘娘。” 王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喝着百花酿,不愿搭理的样子。 璟跪下:“小夭的娘亲在出征前,将小夭托付给娘娘,娘娘抚养了小夭七十年,之后又多有照顾,小夭为娘娘做事很应该,但小夭是我的妻子,我不能让她接掌玉山。” 王母冷哼,不悦地说:“你以为玉山王母是说做就做,说不做就不做的吗?” 小夭坐到王母身边,摇着王母的胳膊说:“我的好姨外婆,您就别逗他了!” 王母无奈,对璟说:“起来吧,女大外向,留也留不住。” “谢娘娘!”璟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才站起。 水荭郁闷地问:“小夭不当王母了,谁来接任王母?” 王母扫了一眼獙君,獙君说:“我已经派青鸟通知了白芷,推迟两三日举行继位仪式应该没有问题。” “白芷?”水荭想了一瞬,轻叹口气,颔首道:“她倒也合适。” 王母说:“既然你不反对,那就这样吧!等继位仪式后就昭告天下,白芷成为王母,接掌玉山。” “是!”水荭行礼后,退下。 王母问小夭和璟:“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璟看小夭,小夭笑道:“娘娘说过,心安处,就是家。天下之大,总能找到一处世外洞天让我们安居。” 王母点点头:“只要心能安,处处都能做家。你们收拾收拾,就离开吧!” 小夭说:“我不想走,我想……” “我知道,你想看着我死。” “娘娘,我只是……” 王母抬了下手,示意她都明白:“你们想看着我死,可我不想让你们看着我死。” 小夭、獙君都难掩悲伤,小夭说:“我们再住几日。” “随便你们。我累了,你们……”王母想让小夭和璟离开,獙君轻轻咳嗽了一声,王母话锋一转,问道:“你们知道小夭体内有蛊吗?” 小夭表情一滞,没有回答。璟说:“知道。” 王母道:“小夭昏迷时,我发现她体内有蛊,帮她解了,你们没意见吧?” 璟欣喜若狂,结结巴巴地问:“娘娘的意思是小夭的蛊已经解了?” 王母冷冷地说:“你质疑我说的话?” 璟忙道:“不是,不是!晚辈只是太高兴了!”王母性子清冷,话不多,但向来说话算话,她说解了,就肯定解了。 小夭心中滋味难辨,其实早在相柳行刺玱玹,却杀了丰隆时,她已经以血还债,和相柳恩断义绝,但听到两人最后的一点联系在她不知道时就被斩断了,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小夭嘲讽自己,人家自始至终不过是把你看作一枚棋子,你有什么好怅惘的?难道怅惘他的冷酷无情吗? 王母疲惫地闭上眼睛,挥挥手。小夭和璟行礼告退,獙君也随着他们,出了屋子。 行到桃林内,獙君说:“事情太多,一直没来得及问究竟是谁救了璟,为什么这么久才归来?” 璟将东海鲛人的事情说出,獙君听完后,心头一动。九头妖是妖力强大的海妖,驱策鲛人做点事完全可能,但是,完全不懂人语的鲛人,广袤无垠的大海,即使真是他做的,他也狠绝到一点痕迹没留。 小夭问:“阿獙,你怎么了?为什么表情这么古怪?” 獙君忙道:“没什么。” 两日后,白芷赶到玉山,玉山按照古训,举行了继位仪式,继而昭告天下,新王母接掌玉山。 第二日清晨,小夭和璟去探望王母,被水荭拦在了外面。 水荭说:“阿湄已逝。” 一瞬后,小夭才明白过来,阿湄就是王母。 水荭对小夭说:“不必难过,她在睡梦中安详地离去了,脸上有笑容,我想她梦见了她想见的人。” 水荭对璟说:“你已在玉山住了三日,今日天黑前,请离开。” 璟拉着小夭往回走,小夭恍恍惚惚地想,是不是因为每个王母接掌玉山时,都已斩断尘缘,所以每个王母都会走得这么决绝? 小夭和璟留在玉山的原因是为了王母,如今王母走了,小夭和璟准备离去。 烈阳和獙君来送他们,小夭问烈阳和獙君:“你们有什么打算?” 烈阳和獙君相视一眼,獙君说:“我们在玉山住习惯了,不打算离开,你们呢?” 小夭看了璟一眼,说:“我们还没商量过,应该会去一趟青丘,璟要处理一点未了之事。” 獙君道:“等你们定下婚期,通知我和烈阳。” 璟道:“好!” 小夭说:“那……我们走了。” 獙君对璟说:“小夭就交给你了。” 璟弯身行大礼,如待兄长:“我会照顾好小夭。” 烈阳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受了,獙君却躲到了一边。妖族等级森严,獙君是狐妖,九尾狐是狐族的王族,可以说獙君一见到璟,就天生敬服,只不过他妖力高深,能用灵力压抑住本能。 深夜,小夭和璟到了青丘。 小夭问:“休息一晚,明日再去涂山府吗?” “现在去,正好不用惊动太多人。” 当小夭和璟出现在静夜和胡珍面前时,两人惊骇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璟笑问:“怎么?你们不高兴看到我吗?” 静夜腿一软,跪到了地上,泣不成声:“公子……公……” 胡珍渐渐冷静下来,行礼道:“族长,请坐!” 璟笑道:“换回以前的称呼吧,我已不是族长。” 小夭把静夜扶起来:“你哭什么呢?璟回来了,不是该高兴吗?” 几日前,也不知道谁号啕大哭了半个时辰。璟瞅了小夭一眼,手握成拳,掩在唇畔微微咳嗽一声,挡去了笑意。 璟问胡珍:“瑱儿可好?” “好,很好!”胡珍将涂山瑱当上族长后的事讲了一遍,最后说道:“族长虽然是篌公子和防风意映的儿子,可大概因为他一直受公子教导,我观察他行事颇有公子的风范,肯定会是一位好族长。” 静夜这会儿已经平静,补充道:“本来我们不打算告诉他公子因何失踪,但人多嘴杂,总免不了有人在他面前说,与其让他胡乱猜测,不如告诉他事实。我和胡珍商量后,把防风意映留下的信提前交给他,将一切都如实告诉了族长。族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难受了好一段日子,我担心他恨公子,没想到他说‘是伯伯和娘亲做错了’,还说‘如果不是为了来看我,爹爹不会失踪’。直到现在,族长依旧不肯叫篌公子爹爹,一直称呼他伯伯,称呼公子是爹爹。” 璟说:“人死万事空。你们平时多找机会,给他讲讲大哥少时的事,也多讲讲我们兄弟没有反目前的往事,让他明白大哥所作所为也是事出有因,是他的奶奶先做错了事。” 静夜本来深恨篌,压根儿不愿提他,可现在璟平安归来,她的恨淡了,应道:“奴婢明白。” 胡珍听出璟的言外之意,问道:“为什么不是公子讲给族长听?难道公子要离开青丘?” 璟微微一笑,道:“今夜是专程来和你们告别。” 静夜的眼泪又要出来,胡珍问:“公子想去哪里?” 璟看着小夭,笑道:“小夭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胡珍想说什么,可如今涂山氏一切安稳,瑱也可堪大任……想到璟和小夭一路走来的艰难痛苦,胡珍将一切挽留的话都吞了回去。 璟把两枚玉简递给胡珍:“一封信交给瑱儿,一封信交给长老。” 胡珍仔细收好:“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守护族长平安长大。” 璟拉着小夭的手站起。 静夜哭着说:“公子,你……你……” 璟笑道:“都已经嫁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哭?胡珍,快劝劝你家娘子。” 璟转身要走,静夜叫道:“公子,等等。”静夜很清楚,此一别再不会有相见之日,“公子,以后奴婢再不能服侍您了,让奴婢给您磕三个头。” 静夜跪下,边哭边给璟磕头,少时的收留之恩,多年的维护教导之恩……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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