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到,你提过。”这段日子,和小六朝夕相处,在小六的蹂躏下,他说话比以前顺溜了很多。 小六狂喜,简直想抱住十七亲,“太好了,麻子和串子的媳妇有了。” 十七蹲下,想背小六。 小六退开了,“不用,我自己走。”之前是无可奈何,现在自己能走,哪里再能把人家一句客气的愿意当真? 十七默不作声地站起,跟在小六身后。 两人回到清水镇,老木挥舞着木勺质问:“为什么走了那么久?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该去的地方不能去?” 小六笑嘻嘻地把采摘的药草拿给他看,“当然没去了!十七不熟悉山里地形,不小心走进了迷障,所以耽搁了几天,我这不是安全地回来了吗?” 看到植楮,老木大喜过望,急忙把草药拿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收好。 小六冲十七眨眨眼睛,哼着小曲,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个月后,在老木的张罗下,麻子和屠户高家的闺女春桃定下了亲事。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每日的生活,依旧和前一日一样,平静到乏味,乏味到无趣,无趣到平安,平安到幸福。除了,偶尔会有一只白羽小雕飞来找小六,带来一些东西,带走一些东西。 小六为相柳做药总是留一分退路,比如毒药是很毒,绝对满足他的刁钻要求,可或者有特别颜色,或者有特殊气味,总而言之,都不可能拿去毒杀那些被环绕保护的大人物。小六本以为时间长了,相柳会找他麻烦,可相柳竟然对“色、香、味”没有任何要求,只要毒性达到他的要求,他全部接收。 小六凭借他那七零八落的医术和毒术推测相柳因为体质特殊,所以功法特殊,是以毒修炼,小六制作的每一份毒药应该都是进了他的肚子。 想透了这点,小六暂时松了口气,开始变着法子把毒药往难吃里做。 一年后,老木为麻子和春桃举行了简单热闹的婚礼。 麻子是战争的产物——孤儿。他乞讨时,坚信他的命运是某个冬日,阳光照在路边,他的尸体被野狗啃食着,野狗边吃边欢快地嚎叫,这是和大部分孤儿一样的命运。但是,小六和老木改变了他的命运。 小六、老木都不是人族。麻子七八岁时,被小六捡了回来,十几年过去,麻子长成了八尺大汉,如今小六看着比麻子还面嫩,但麻子觉得小六和老木就是他的长辈。当着所有宾客,他领着春桃跪下,结结实实地给小六和老木磕了三个头。 老木激动地偷偷擦眼泪,小六也难得的一脸严肃,对麻子嘱咐:“和春桃多多睡觉,早生孩子。” 麻子本来还想再说几句掏心窝的话,可一听小六掏心窝的话,他不敢说了,如果让春桃知道娶她就是为了能天天睡觉,比娼妓省钱,这媳妇肯定要跑。他拉着春桃,赶紧逃了。小六嘿嘿地贼笑,十七好笑地看着小六。 老木迎来送往,小六没什么事,坐在院子一角,专心致志地啃鸡腿。串子突然冲过来,结结巴巴地说:“有……有贵客。”拖着他往外走。 相柳一袭白衣,站在回春堂门口,长身玉立,纤尘不染,就好像一朵白莲花,还是被雨水洗刷了三天三夜的,干净得让所有人都想回家去洗澡。老木甚至不好意思接他的贺礼,双手使劲地在衣服上擦着,生怕一点汗就脏了人家。 小六嘿嘿笑着走了过去,随手把啃完的鸡腿扔到地上,两只油腻腻的手从相柳手中接过贺礼,还不怕死地在他手上蹭蹭。相柳笑意不变,只是视线扫向小六身后的串子,小六立即收敛了。 小六把贺礼递给串子,对相柳躬着腰,谄媚地说:“请屋里坐。” 相柳坐下,不知是敬还是怕,他身周三丈内无人敢接近。 十七默默地坐到小六身旁,小六看了他一眼,唇角不禁上弯,成了一弯月牙,眼睛也变成了两枚小月牙。 小六问相柳:“你要的药,我都给你配好了,应该没有差错吧?” 相柳微笑,“你做得很好,所以我来送份贺礼。” 小六无语,你来是提醒我现在不仅是三个人质了,还多了一个。 院子里,一群年轻人在戏弄麻子和春桃,时不时爆发出大笑声。小孩们吃着果子,跑出跑进,老木和屠户高几个老头边吃菜边说笑。 相柳看着俗世的热闹,不屑又不解地问:“等他们都死时,你只怕依旧是现在的样子,有意思吗?” 小六说:“我怕寂寞,寻不到长久的相依,短暂的相伴也是好的。” 相柳看小六,小六殷勤地给他倒酒,“既然来了,就喝杯喜酒吧,我自个儿酿的。” 相柳喝了一杯后,淡淡地说:“除了酒中下的毒之外,无一可取之处。” 小六关切地问:“你中毒了吗?” 相柳轻蔑地看着小六,小六颓然。 相柳问:“你很想毒死我吗?” 小六诚实地说:“我又不是轩辕的士兵,你我之间现在还没有生死之仇,我只是想抽你百八十鞭子。” “你这辈子就别做梦了。”相柳又喝了一杯酒,飘然而去。 小六气闷地对十七说:“我迟早能找到他的死穴,毒不倒他,我就倒着走。” 十七眼中有微微的笑意,小六看到他这超脱万物的样子,恨不能双手狠狠揉捏他一番,忍不住倒了一杯毒酒给他,“喝了!” 十七接过,一仰脖子,喝下。 小六愣了,“有毒的。” 十七眼中的笑意未消散,身子却软软地倒了下来。小六手忙脚乱地给他解毒,嘴里骂:“你个傻子!”心中却泛起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 麻子的婚宴之后,九命相柳偶尔会来回春堂的小院坐坐,喝几杯小六斟给他的酒,吃几片小六做的点心。走时,他总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相柳这种丝毫不把小六放在眼里的态度激怒了小六。小六入医术此行时,一开始就是歪路,目的是为了要人命,而不是救人命。相柳把他的毒药当糖豆子吃,让他反思后,决定沉下心思好好钻研如何害人,继续在歪路上前进,目的就是迟早毒倒那个魔头! *** (1)《山海经·中山经》:“有兽焉,其状如貍,而白尾有鬣,名曰朏朏,养之可以已忧。” (2)《山海经·中山经》:“有草焉,其状如葵叶而赤华,荚实,实如棕荚,名曰植楮,可以已癙,食之不眯。” 第5章 屠户高就春桃一个孩子,麻子没有爹娘,两人成婚后,麻子成了屠户高的半个儿子,常常去帮屠户高做些活。渐渐地,人在屠户高家住的日子越来越多,回春堂的活就很少干了。串子嘲笑说屠户高好算计,既拿了嫁女儿的钱又抢了个儿子。小六和老木却都不介意,对小六而言,一个十七顶十个麻子,对老木而言,只要麻子过得平安幸福,他就高兴。 这一日,当麻子被屠户高和春桃搀扶进来时,老木有点不敢相信,小六皱了皱眉。如果是串子被人打了,小六不奇怪,串子有时候会犯贱,那就是个欠抽打的货。可麻子不同,麻子虽然长得膀大腰圆,可很讲道理,凡事总让人三分。 “怎么回事?”老木问。 春桃口齿伶俐,边抹眼泪边说:“早上杀了羊后,我给人送羊血,不小心冲撞了个小姐。我和小姐赔礼道歉,说东西坏了我们赔,可那小姐的婢女骂我压根儿赔不起。我爹着急了,争吵几句,就打了起来,麻子哥为了保护我爹,被打伤了。” 清水镇上没有官府,唯一的规则就是强者生存。串子听到这里,扛起药锄,一溜烟地跑了。串子小时很瘦弱,麻子一直照顾他,两人看着整天吵吵嚷嚷,其实感情比亲兄弟还好。 小六叫:“老木。”老木立即追了出去。 麻子的伤不算重,小六清理了伤口,上好药,老木和串子还没回来。小六对春桃吩咐:“你照顾麻子,我去看看。” 屠户高提起屠刀想跟着一块儿去,小六笑,“你的生意不能耽搁,去忙吧,有我和老木呢。” 十七一直跟在小六身后,小六赶到客栈时,老木正在和个黄衫女子打架。串子在地上躺着,看到小六,委屈地说:“六哥,我可没闹事,我还没靠近她们,就被打得动不了了。” 小六瞪了他一眼,看向老木。老木明显不是黄衣女子的对手,女子像戏耍猴子一般戏弄着老木,一旁的石阶上站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少女。少女边看边笑,时不时点评几句:“海棠,我要看他摔连环跟头。” 海棠果然让老木在地上摔了个连环跟头,少女娇笑,拍着手道:“蹦蹦跳,我要看他像蛤蟆一样蹦蹦跳!” 老木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腿,就好似有人压着他的身体,逼得他模仿着蛤蟆的样子蹦蹦跳。 少女笑得直不起身,看热闹的人也都高声哄笑。 小六挤到前面,先对少女作揖,又对海棠说:“他认输,请姑娘停手。” 海棠看向少女,少女好像什么都没听到,说道:“我要看驴打滚。” 老木在地上像驴子一般打滚,少女咯咯地娇笑,看热闹的人却不笑了。 小六郑重地说:“清水镇的规矩,无生死仇怨,认输就住手。” 少女看向小六,“我的规矩却是冒犯了我的人就要死!轩哥哥不许我伤人,我不伤人,我只看他耍杂耍。” 老木一个铁铮铮的老爷们儿,居然眼中有了泪光,对小六乞求:“杀了我!”他是轩辕的逃兵,可他逃避的只是战争,不是男人的尊严。 小六动了杀意,上前几步。 老木突然不再打滚,串子赶忙跑过来扶起他,少女不满,“海棠,我让你住手了吗?” “不是奴婢。”海棠戒备地盯着人群中的十七,慢慢后退,挡在了少女身前。 “不是你,是谁?是哪个大胆贱民?”少女想推开海棠,看清楚。 海棠紧紧抓住少女,压着声音说:“对方灵力比我高,一切等轩公子回来再说。”海棠扯着少女匆匆退进客栈。 小六看着她们的背影,微笑着说:“我在回春堂等你们。” 老木在西河街上也算是有些面子的人物,今日却当众受辱,他脸色晦暗,一言不发地钻进了屋子。 小六知道这事没法安慰,只能嘱咐串子盯着点,提防老木一时想不通自尽。 小六大马金刀地坐在前堂,十七站在屋角的阴影中,小六把玩着酒杯,和平时一样唠叨:“老木、麻子、串子都觉得我是大好人,可实际上我很小时就杀了不少人……我很久没有杀过人了,可今天我想杀了她们。” “她们是神族。”十七突然出声。 “那又怎么样?”小六眉眼间有飞扬的戾气。 十七沉默。 小六斜睨着他,“你会帮我?” 十七点了下头。 小六微笑,突然之间,觉得好似也不是那么想杀人了。 小六喝了一小壶酒,他等的人来了。 少女取下了面纱,五官一般,一双眼睛却生得十分好,好似潋滟秋水,顾盼间令五分的容貌顿时变成了八分。她身旁的男子却十分出众,眉眼温润,气度儒雅,远观如水,近看若山,澹澹高士风姿。 男子对小六作揖行礼,“在下轩,这位是表妹阿念,婢女海棠中了公子的毒,所以特意前来,还请公子给我们解药。” 小六抛玩着手上的药瓶,笑眯眯地说:“好啊,只要给我兄长磕个头赔罪。” 阿念不屑地瞪着小六,“让我的婢女给你兄长磕头赔罪,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吧?” 小六冷冷地看着,海棠好似很痛苦,扶着墙壁,慢慢地坐到地上。 阿念娇嗔,“轩哥哥,你看到了,是他们先来找我麻烦,我压根儿没有伤到他们,只是小小戏弄了一下,他们却不依不饶,一出手就想要我们的命。如果我身上不是带着父……亲给的避毒珠子,我肯定也中毒了。” 海棠痛得呻吟了一声,轩盯着小六,“请给解药!” 小六冷笑,“怎么?你还想强抢?那就来吧!” “见谅!” 轩出手夺药,小六后退。小六知道十七在他身后,只须十七帮他挡一下,他就能看出轩的灵力属性,毒倒他。可是,十七没有出手。小六回头,看见屋角空荡荡的,十七并不在屋内。 小六被轩击中,身子软软倒下。 轩没想到看似很自信的小六竟然灵力十分低微,仓促间尽力收回了灵力,“抱歉,我没想到你……”他抱起小六,查探他的伤势,还好他本就没打算伤人,小六只是一时气息阻塞。 小六靠在轩的臂膀上,唇角慢慢地上翘,笑了起来,眼中尽是讥嘲,似乎要笑尽众生。 轩愣住了。 阿念捡起地上的药瓶,喂给海棠。海棠闭目运气一瞬,说道:“是解药。” 阿念讥嘲小六,“就你这没用的样子还敢和我们作对?” 小六推开了轩,挣扎着站起,“滚!” 阿念想动手,轩拦住她:“既然毒已经解了,我们回去。”他看了小六一眼,拽着阿念往外走去。 阿念回头,用嘴形对小六无声地骂:“贱民!” 小六走进后院,坐在石阶上。 十七站在了他身后。 小六微笑地看着天色慢慢暗沉,长长地叹了口气。他错了,不该去指望别人。 十七蹲在小六身旁,把装零食的小竹篓递给小六。 小六问:“你认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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