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下来吧!” 璟悬着的心放下,躬身行礼,真心实意地说:“谢陛下。” 年末,涂山氏、西陵氏一起宣布涂山族长和西陵玖瑶定亲。 大荒内,自然又是沸沸扬扬,但璟和小夭都不会去理会。 亲事定下后,就是商议婚期了。 璟想越快越好,看着璟长大的钺长老笑着打趣:“你自小就从容有度,不管做什么都不慌不忙,怎么现在这么急躁?” 璟说道:“别人看着我着急,可其实,我已经等了几十年了。” 钺长老也知道璟对小夭情根深种,不再取笑他,呵呵笑道:“别着急,这事也急不来。族长和西陵小姐的婚礼名义上是续娶,依照礼仪来说不该越过了那个女人,可族长舍得吗?就算族长舍得,老头子我也不答应!婚礼倒罢了,以我们涂山氏的能力,一年的准备时间足够了。可你算算,屋子要不要重建?家具器物要不要重新置办?要不要为西陵小姐开个药园子?反正照我的意思,但凡那个女人住过、用过的都拆了、扔了,一切按照族长和西陵小姐的喜好重新弄过。这可是个大工程,也是个精细活,族长,真急不来!” 璟不吭声,钺长老说的话很有道理,明媒正娶,本该如此。 钺长老说:“就是因为知道族长在意西陵小姐,我这个过来人才提醒你,一辈子一次的事,千万别因为一时心急,留下个一辈子的遗憾。” 璟颔首:“钺长老说的是。” 钺长老笑道:“不过,族长放心,以涂山氏的财力,全力准备,不会让族长久等,到时,保管族长满意。” 璟不好意思地说:“关键是要小夭喜欢。” 钺长老大笑:“好!我一定把西陵小姐的喜好都打听清楚。” 轩辕王询问小夭对婚期的想法。 小夭看着窗外忙忙碌碌的医师,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想等编纂医书的事情有了眉目后,再确定婚期。” 轩辕王说:“这可不是两三年的事,你确定吗?” 小夭点点头:“《百草经注》在我手里已经四百多年,它救过我的命,我却从没有为它做过什么,或者说,我想为那位遍尝百草、中毒身亡的神农王做点什么。他耗费一生心血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该只成为几个医师换取钱财名望的工具。” 轩辕王叹道:“小夭,你一直说你不像你娘,其实,你和你娘很像。” 小夭皱着眉头:“我不像她!” 轩辕王笑道:“好,不像,不像!” 傍晚,玱玹来小月顶时,听到小夭对婚期的决定,笑道:“很好。” 也许因为和璟定亲了,小夭开始意识到,她在小月顶的日子有限,和玱玹相聚的时光并不是无限;也许因为轩辕和高辛的战争虽然互有伤亡,可并没有小夭认识的人死亡,如果不去刻意打听,几乎感受不到万里之外的战争,小夭不再躲避玱玹。 两人之间恢复了以前的相处,每日傍晚,玱玹会来,和小夭说说笑笑,消磨一段时光。 寒来暑往,安宁的日子过得分外快,不知不觉中,八年过去了。 不管是巫王,还是小夭,都没有找到解除情人蛊的方法。 小夭虽然有些失望,可并不在意,这个蛊在她身上已经八十来年了,似乎早已习惯,实在紧张不起来。 璟却很在意,每次解蛊失败时,他的失望都难以掩饰。 小夭笑嘻嘻地安慰他:“那个心意相通没那么‘亲密’了,实际只是相柳能感觉到我的一些痛苦,我完全感受不到他,这根本算不得心意相通。” 其实,璟并不是在意小夭和相柳“心意相通”,他不安的是“命脉相连”,可这种不安,他没有办法讲给小夭听,只能任由小夭误会他的“在意”。 一日,小夭从医馆出来,一边走,一边和苗莆说话。 天色将黑,大街上都是脚步匆匆的归家人,格外热闹。茫茫人海中,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夭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锦衣男子。她一直盯着男子,男子却没看她,两人擦肩而过,男子径直往前走了,小夭却渐渐地停住脚步,回过头去张望。 苗莆奇怪地问:“小姐看到什么了?” 小夭怔怔站了会儿,突然跑去追,可大街上,熙来攘往,再找不到那个男子。她不肯罢休,依旧边跑,边四处张望。 苗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边寸步不离地追着小夭,一边问:“小姐在找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小夭倒不是骗苗莆,她是真不知道。 无头苍蝇般地乱转了一圈,正准备离开,突然看到阴暗的巷子里,一扇紧闭的门上有离戎族的地下赌场的标记。 小夭走到门前,静静看了一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敲了敲门。 “小姐想赌钱?”苗莆问。 “随便看看。” 地下赌场只对熟客开放,守门的侍者想赶小夭走,苗莆拿出一个令牌晃了晃,侍者竟然恭敬地行了一礼,将两个狗头面具递给苗莆。 小夭戴上面具,在赌场里慢慢地逛着。 大概因为天才刚黑,赌场里的人并不算多,小夭走了一大圈后,要了几杯烈酒,坐在角落里,默默喝着。苗莆看出来她有心事,也不出声打扰,安静地陪在一旁。 夜色渐深,赌场里越来越热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小夭又看到了那个锦衣男子,因为戴了面具,他变得狗头人身,可小夭依旧认出了他。 小夭急急地追过去,灯光迷离,衣香鬓影,跑过好几条长廊,好几层台阶,终于追到了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站在一面半圆形的琉璃墙边,也不知道离戎族用了什么法术,琉璃墙外就是星空,漫天星斗璀璨,流星时不时坠落,让人觉得就站在天空中。 锦衣男子含笑问:“你追了我这么久,所为何事?” 小夭迟疑着问:“你不认识我吗?” “我应该认识你吗?” 小夭摘下面具。 锦衣男子仔细瞅了几眼,吹了声口哨:“如果我认识你,应该不会忘记,抱歉!”他说完,就要离开。 小夭一把抓住他:“相柳!我知道是你,你别装了!” 锦衣男子想甩开小夭,可小夭如章鱼一般难缠,就是不放开,锦衣男子似有些不耐烦:“再不放开,休怪我不客气了。” “那你不客气啊!反正我痛了,你也别想好受。” 锦衣男子叹了口气,摘下面具,徐徐回过身,漫天星光下,他的面容渐渐变幻,露出真实的五官。 小夭盯着他,笑了起来,眼中尽是得意。 相柳无奈地问:“西陵姑娘,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我……”小夭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张口结舌了一会儿,说道:“帮我解掉蛊,条件你提。” 相柳笑:“半个时辰前,涂山璟刚对我说过这句话。” “你来这里,是和璟见面?” “准确地说是涂山璟约我谈点生意。” 小夭明白了,肯定是璟看她解不了蛊,只好去找相柳谈判,“你答应璟了吗?” “他给的条件很诱人,我非常想答应,但不是我不想解掉蛊,而是我真的解不掉。” “你骗人!当年你帮玱玹解了蛊,怎么可能现在解不了?” 相柳啧啧叹气,摇着头说:“你真应该让涂山璟教教你如何和人谈生意,谈生意可不是吵架,尤其有求于人时,更不能随意指责对方。你的目的是让我帮你,不是激怒我。” 小夭瞪着相柳:“你明明就是骗人!” “你觉得我会撒这么拙劣的谎言吗?涂山璟可比你聪明得多,虚心询问的是‘为什么以前能解,现在却不能解了’。” “为什么?” “蛊虫是活物,此一时、彼一时。难道你能打死刚出生的小老虎,就代表着你也能打死上千年的虎妖吗?” 小夭觉得相柳说得有点道理,可又觉得他并没完全说真话,悻悻地说:“我是不行,可你也不行吗?” “你不相信我,何必问我?” 小夭不吭声,沉默了一瞬,问:“你来轵邑就是为了见璟吗?什么时候离开?” “如果不是你拉住我,我已经离开了。” 小夭才反应过来,她一直拽着相柳的胳膊,几分羞赧,忙松开了,“璟呢?他还在赌场吗?” 相柳似笑非笑地看着幽暗的长廊:“一直在你身后。” 璟走过来,握住小夭的手。 小夭想叮嘱相柳小心,尽早离去,可又说不出口,只能沉默。 相柳扫了一眼璟和小夭交握的手,对璟微笑着说:“告辞。”说完,立即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人就隐入了黑暗中。 璟对小夭说:“我和相柳谈完事,为了避人耳目,各自离开,可我看到你竟然在,就跟了过来,顺便把苗莆引到了别处。” 小夭不想再提起相柳,摇了摇璟的手,笑道:“我可没介意这个,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走吧,我还没吃晚饭呢!” 两人携着手,并肩而行。 小夭说:“别再担心蛊的事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解决。” “好!”璟颔首答应了,心里想着,既然蛊无法可解,唯一庆幸的就是玱玹和小夭感情很好,如果有朝一日,真到了那一步,玱玹应该会为了小夭,手下留情。 第52章 轩辕和高辛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十年,在十年的时间里,双方各有胜负,轩辕略占优势,以十分缓慢的速度蚕食着高辛的土地。 在高辛的时间长了,很多轩辕的士兵学会了讲高辛话。玱玹下过严令,不得扰民,否则杀无赦,士兵对高辛百姓总是分外和善。每年汛期,士兵帮着百姓一块儿维护堤坝、疏导河水。农闲时,士兵常带着乐器和面具走进每个村寨,不要钱地给百姓演方相戏。 只要不打仗,高辛百姓对轩辕士兵实在憎恨不起来。 夏末,轩辕攻打高辛的重要城池白岭城,战役持续了四天四夜,丰隆败于蓐收。 玱玹得知消息后,担心的并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丰隆。丰隆年少气盛,出身尊贵,天赋又高,被众人捧着长大,勇猛足够,韧劲欠缺,蓐收却被师父千锤百炼,打磨得老奸巨猾,不怕别的,就怕丰隆因为败仗心中有了阴影,影响到士气。万事好说,唯士气难凝,士气一旦散了,就败象显露。 玱玹一番思量后,决定还是要亲自去一趟军中,就算什么都不做,只陪着丰隆喝上两坛酒,一块儿骂骂蓐收,以丰隆的聪明劲,也就慢慢缓过来了。 玱玹去小月顶看轩辕王时,小夭和璟恰好都在。 玱玹对小夭说:“我要离开一段日子。” “去哪里?” “对外说是去轩辕山,实际是去一趟军中,来回大概要一个月。” 小夭反应过来这个军中是指丰隆的大军,有些别扭地问:“有危险吗?” “危险总是哪里都会有,最艰难的日子都走过来了,现在有什么危险能比那时可怕?” 小夭轻轻点了下头:“嗯,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外爷。” 玱玹说:“你前段日子说有些药草生长在高辛,可惜没有机会看到,只怕记载不够准确,想不想和我一块儿去高辛,正好亲眼看一下那些药草?” “不想!”小夭回答得很干脆。 玱玹微微一笑,对璟说:“有一件事想和你商议。轩辕和高辛物产截然不同,因为两国联系并不紧密,以前虽然有一点互通有无,但只限于贵族喜好的物品,并未惠及普通百姓。物产流通各地,互通有无、互惠互利,对整个大荒的百姓都是好事。涂山氏的生意遍布大荒,若论对大荒各地物产的了解,首推涂山氏,我想请你随我去一趟高辛,看看现如今有什么适合引入中原的物产。如果可能,日后这事还要麻烦涂山氏,毕竟物产流通要靠随意自愿,并不适合大张旗鼓地派几个官员去做,做了也绝对做不好。” 璟看了小夭一眼,笑道:“这是对天下万民都好的大好事,涂山氏也能从中获利。璟愿意随陛下前往高辛。” 玱玹睨着小夭:“你要不要一块儿去?” 小夭羞恼于自己被玱玹拿捏住了,嘴硬地说:“不去,不去,就不去!” 玱玹笑着未再多言,把潇潇叫来,吩咐她去准备东西,记得把小夭算上。 小夭自去和轩辕王说话,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出行那日,玱玹派潇潇来接小夭。小夭早收拾妥当,和苗莆两人利落地上了云辇。 到高辛时,玱玹并不急于去军中,而是和璟、小夭闲逛起来。 本就是私下出行,并没有带大队的侍卫,玱玹命潇潇他们都暗中跟随。 玱玹、璟和小夭换上高辛的服饰,玱玹和小夭是一口地道的高辛话,璟也讲得像模像样,走在街上,让所有小贩都以为他们是高辛人。 也许,城池刚被攻下时,有过战火的痕迹,可经过多年的治理,小夭找不到一丝战火的痕迹。街道上,人来人往,茶楼酒肆都开着,和小夭以前看到的景象差不多,唯一的差别是——好像更热闹了一些,有不少中原口音的女子用高辛话在询问价格、选买东西。 小夭不解,悄悄问璟:“为什么会这样?” 璟笑道:“轩辕的军队常驻高辛,士兵免不了思念家人。陛下特意拨了经费,鼓励士兵的家眷来此安家,只要没有打仗,每个月士兵可轮换着回家住三日,有孩子的士兵还能多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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