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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凌晨四点,周珞石被一阵呕意惊醒,冲到卫生间开始吐。他一动,Bryan就醒了过来,忙跟着他去卫生间。 胃里一抽一抽的绞痛,吐了好一阵才舒服些。吐完后他捧起水漱口洗脸,从镜子里看见弟弟那死了老公的眼神,声音沙哑地警告:“闭嘴。” “我们需要去医”说到这里的Bryan立刻打住,从善如流地改变表达方式,“Hospital.” 周珞石从他手里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和手,说:“也不要让我听见hospital和doctor这俩词儿。” “更不许告诉爸妈,除非你想挨打。” Bryan老成地叹了口气,跟在他身后离开卫生间,从床头的保温壶里倒来热水递给他。 周珞石喝了点滚烫的水,眉心微松,拧灭台灯躺下:“睡吧。” Bryan缩在他怀里给他揉胃,直到他呼吸平稳的睡过去。 一整个周末,周珞石都没什么食欲。但好在周庆恩在录音室录歌,徐丽在学校开教研会,家里只有个弟弟,没人能管他。虽然是21世纪的进步青年,但他在专制和讳疾忌医方面堪比古代封建大家长。 到了周一上课,食欲依然没恢复,整个人都无精打采。往常中午他和熊胜林孙海去食堂吃饭,冲得比谁都快,今天只说要补作业,不去吃饭。 向晚清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打来热粥,他象征性地喝了两口,依然是反胃得很。 “去医务室吧,让医生检查一下。”向晚清担忧地说,“你别自己硬捱。” 周珞石推开粥碗,擦了擦唇角:“真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向晚清愁苦地盯着他:“但你不能不吃饭啊。” 一整个周末,周珞石都被弟弟用愁苦的眼神盯着,现在这眼神转移到了向晚清身上,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不去。被人一拳打进医务室,我才不丢这个人。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正在这时手机震动了起来,弟弟发来消息。 小金毛:哥哥,你还难受不,好些吗?吃饭吗?吃的什么? 周珞石回复:吃了。 小金毛:我可以拥有照片吗? 周珞石对着粥碗拍了张照片过去。 “我预料到会是这样。”教室后门传来Bryan的声音,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你欺骗我,哥哥。” 周珞石看见他就头疼:“你怎么过来了?” 小学部和高中部之间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平日弟弟只在下午放学来找他,陪他上完晚自习,两人一起回家。 Bryan打开手里的饭盒:“妈妈做的锅贴,昨晚。我用教室的微波炉加热,你尝试。” 周珞石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酥脆,油香四溢,但是反胃。他放下筷子。 左右两边各一道愁苦的眼神。 周珞石感觉自己快被眼神烤焦了,往桌上一趴:“行了你俩,让我休息会儿行不?” Bryan老成地叹了口气,这两天他无数次这样叹气,又去饮水机接来热水。 向晚清见周珞石精神不好,也不再说话烦他,也叹了口气,只道:“那你午休时好好休息,这两天的笔记我整理好给你,不用担心。” 周珞石嗯了一声,接过弟弟递来的热水,喝了小半杯。 紧接着,看见弟弟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纸盒,包装上写着“暖宝宝”,周珞石脸色一黑,头皮发麻:“去去去,赶紧走开。你烦不烦?” Bryan再次叹了口气,不得已和敌人暂时结盟,他对向晚清说:“班长,麻烦您了。”他把暖宝宝递过去。 “好,我会留意他。” 周珞石扯过兜帽盖住脸,趴在桌上开始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午休结束,下午的课开始,弟弟回了小学部,班长回了座位,周珞石终于舒了口气,连呼吸都畅快了。 每节课下课,向晚清都会接来新的热水放在他桌上,问他的情况。周珞石没怎么吃饭,靠着热水续了今天的命。 下午的课结束,到了傍晚的大课间。向晚清和Bryan又围在了他的课桌旁。 向晚清说:“你不是一直喜欢吃学校外面那家的牛肉饼?我去买来你试试,看能不能吃下,好吗?” 周珞石说:“你去吧。” 他实在不想看到这两人了。成年男孩对于别人的关心,总是有些别扭。 向晚清点了点头,拿着请假条离开了。 Bryan知道哥哥身体不舒服,并不说话烦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倒热水,递练习册和卷子,跟着他去卫生间,主动帮他写英语作文和阅读理解。 晚自习开始前,向晚清带着牛肉饼和小米粥回来了。小米粥是烫烫的,牛肉饼是在怀里保温的,和刚出炉时一样酥脆。 在左右两道炙热的视线下,周珞石不负众望地喝了小半碗粥,吃了四分之一的牛肉饼。俩人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冲去卫生间吐了。 Bryan给他拍背,还没来得及说话,周珞石已经先发制人:“不许告诉爸妈。” 他擦了擦湿漉漉的脸,又说:“我明天就好了。” 第二天早读课时,窗外传来高跟鞋声响。周珞石抬头看去,徐丽正急匆匆地走过来。 “走,去医院。”她言简意赅。 在弟弟面前再怎么威严,面对妈妈带着怒意和担忧的眼神时,周珞石也只能听话。 徐丽一直温温柔柔,很少发火,现在却明显愤怒。 周珞石连话都不敢说一句,乖乖地跟着她上了车,主动说:“妈,我错了。” 徐丽一言不发地发动车子。 周珞石掏出手机,把弟弟的备注改为了“叛徒”,点开头像,点击右上角三个点,加入黑名单。 单方面开始了冷战。 第19章 出息呢? 徐丽一路沉默地开车。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医院门口,她松开安全带,却久久没有下车。 周珞石一直忐忑不安,看见她泛红的眼角后,顿时慌乱:“妈,我真没事儿,您别担心。” 徐丽拿纸巾擦了擦眼角,平静地说:“我对你没有别的期待,只是希望你健康,开心。” 亲生弟弟的去世终究是给家庭带来了弥补不了的裂缝。剩下的人互相鼓励互相扶持,用爱和理解作为粘合剂,牢牢地把大家紧密相连。 可裂缝会出现。 在他偶尔生病时,比如感冒,比如受伤,父母会异常紧张甚至失态。这是亲生弟弟的离开给这个家庭留下的创伤性应激障碍。 周珞石理解一切,所以他从小就学散打,闲暇时去操场跑步和打球,锻炼出一副健康体魄。他从小就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很少生病,更是从没去过医院。 他讨厌医院,讨厌冰冰冷冷的仪器,讨厌挥之不去的消毒水气味,讨厌白大褂。 “弟弟说你星期六中午就吃不下东西,这都三天了。”徐丽平日说话轻言细语,温柔耐心,此时却冰冷又生气,“如果不是弟弟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下去?” 周珞石轻声劝道:“妈,没事儿,这不是来医院了嘛,我就是胃有点不舒服,医生开点药吃就好了,我保证不会有大问题。” 徐丽重复了一遍:“你知道,我对你没有别的期待。” “好啦好啦,我知道,保证长命百岁。”周珞石哄道,“五十年后我成了个老头子,还要吃您做的锅贴儿呢,一顿三十个。” 徐丽终于露出个微笑。 两人下了车,周珞石一只手拎着徐丽的包,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往门诊部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哄:“现在九点,我保证晚上就好起来了,咱一家人吃夜宵去,我给您剥螃蟹剥虾。” 徐丽无奈:“行了,少说两句,嘴唇都白了。” 周珞石嘿嘿一笑。 徐丽带着他到大厅的长椅坐下,拿过皮包:“宝贝你在这等妈妈,妈妈去挂号。” 周珞石嗯了一声,又说:“您别急,慢慢来。” 徐丽摸了摸他的头发,去了挂号窗口,很快办好了挂号、缴费和取号。 中途周珞石被叫去做胃镜,长长的管子伸入他的喉口,他难受得生理性眼泪都出来了。做完后他整个人恶心得天旋地转,怕徐丽担心,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走出胃镜室。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弟弟重重的记了一笔。 徐丽一直吊着心,直到医生看完片子说没有大碍,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整个人差点站不稳。 开了药和吊瓶后,护士领着周珞石去病房输液。针管扎入手腕静脉,他又给弟弟记了一笔。这是他长到现在第一次做皮试,第一次输液!这样的第一次他一点也不想要! 徐丽坐在床边,把他脱下的外套放在床头,又给他掖了掖被子,揉了揉他的头发:“难受就睡一会儿,打完药就好了。” 周珞石没什么精神,抬了抬额头任由妈妈摸头发。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才像个十八岁的小少年:“嗯,您回去上课吧。” “我让弟弟过来守着你。”徐丽拿出手机。高三课程紧,她又是班主任,一旦缺课,她带的班就跟不上进度。 周珞石立刻反对:“妈,六年级课程很重要,关系到升学考试,让他好好听课。” 徐丽一句话就让他哑口无言:“宝贝,妈妈不想让你一个人在医院。” 她又说:“弟弟很担心你,现在估计也没办法认真听课。” 周珞石只好妥协了。 等徐丽离开后,他拿出手机,扎针的左手不便动弹,便用右手单手操作,把弟弟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教弟弟今日份的成语。 他搜索了该成语的释义,身残志坚地用右手大拇指敲字: 他明明再过两天就好了,现在却被拉到医院,做了个不必要的胃镜,扎了个不必要的针。妈妈还因此难过担忧。这不是多此一举是什么?! 发完后,他再次把弟弟拉黑。 可也许是他动作慢,也许是对方一直盯着消息回复,在拉黑的前一秒,他看见聊天框右上角有红色的新消息标志。 面无表情地想了两秒,周珞石第二次把弟弟从黑名单放出。 周珞石面无表情地看了几秒,用右手大拇指打字:那叫醪糟。 打完想起他还在生气,于是又删掉,第三次将弟弟拉黑。 他又困又难受,放下手机后,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迷糊中听见病房们被推开,有人放轻脚步来到床边。滑落的被子被拉到他下巴处,因扎针而冰凉僵硬的手被温暖的掌心握住,被人用掌心的温度暖着骨节和指尖。 再次醒来已是中午,周珞石一睁眼,发现病房里站满了人。熊胜林拎着花篮,孙海拎着果篮,向晚清拿着卷子和笔记。 周珞石:? 熊胜林夸张地叫道:“周哥,我的周哥!您怎么就倒下了!” 孙海把果篮放在床头,感慨地说:“要不是早上徐老师过来,我们都不知道你打架负伤了,你瞒挺好。” 周珞石:“” 他用没扎针的手撑着床想坐起,向晚清立刻放下卷子扶住他的肩膀,又帮他摇高了床。 周珞石说了句谢谢,目光在病房里转了一圈,没看到那头金发,他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我真没事儿,你们太大惊小怪了。别站着了,坐吧,上午的课讲了些啥?” 正说着话,病房门被推开,Bryan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进来,看到哥哥醒后他很惊喜:“哥哥,你好些吗?” 周珞石冷淡地嗯了一声,就又和熊胜林接着之前的话题聊。他那一声很轻很冷,不仔细听压根听不见,目光也压根没往弟弟身上去。 Bryan并不惊讶,他早就做好被哥哥冷落的准备。此时他端着热好的醪糟蛋奶过去,趁谈话的间隙低声问道:“哥哥,喝一点好吗?是你爱的。” 周珞石没理他,却在勺子递到嘴边时略微张开了嘴,喝下了热腾腾的醪糟蛋奶。 Bryan很乖地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了他小半碗。Bryan和向晚清都见过他昨天吃啥吐啥的模样,此时见他吃得下东西,都很欣慰。 “好了,你们快回去上课。”周珞石看了看表,“我明天就回来了。” 熊胜林说:“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好。” 一行人离开前,向晚清又说:“下午下课后我过来,给你带那家的小米粥和牛肉饼。你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 周珞石说:“别来了班长,来回都要一个小时呢。你好好上晚自习,我明天就好了。” 向晚清很坚持:“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当然要来看你。” 周珞石不喜欢和人争:“随你。” 大伙儿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Bryan。周珞石压根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翻了个身闭眼养神。 扎针的手被握住,手指小心地帮他按摩针孔附近的皮肤。 Bryan的声音响起。 “哥哥,我错了。” “我只是担心你非常。” “不想让哥哥难受。” “我不是有意的。” 周珞石闭着眼睛不说话,一粒硬糖碰住他的嘴唇,他咬住含在嘴里,苹果味的糖渐渐驱散嘴里药水的苦味。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说话的人。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背后到了身前,说话声又响起。 “我完全认识到错误,承担哥哥的生气。” “等哥哥好起来,再教训我,好吗?” 周珞石一句话也不说,在药水的作用下很快又睡了过去。 吊瓶挂完已是晚上,上完晚自习的徐丽开车接兄弟俩回家,在外录歌的周庆恩竟也赶回来了。 徐丽给周珞石请了一周的假,让他在家好好养身体。周珞石乐得清闲,喜滋滋地答应了。 周庆恩也请了假,按照医嘱,在家负责儿子的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儿用医生允许的食材做好吃的。 几天下来,周珞石就重了两三斤。 向晚清每天傍晚来看他,给他带来卷子和作业,讲班上的趣事。有时带来那家的牛肉饼,见他吃完,向晚清就很开心。 一切都很好,但和弟弟的单方面冷战仍在继续 从这个冬天开始,周珞石没锁过卧室门,习惯了弟弟时不时的爬床。尤其是他身体不适的那几天,弟弟总是半夜溜过来给他揉胃倒水盖被子。现在他的卧室门重新反锁了。 吃了几次闭门羹后,Bryan如打不倒的小狗般,展现了惊人的见缝插针能力。门偶尔开几分钟,他就能迅速抓住机会,进去把被子叠了,把垃圾袋子换了,把道歉信放在枕头下或床边。 微信被拉黑,可手机号还在。他锲而不舍地通过手机短信向哥哥承认错误,在短信框里输入长长的真情实感的剖白和文章,或许有语法错误,但情感无比真诚。 很多年后,周珞石想,他从未在学生时代被情书或表白感动,或许就是因为那一段段通过短信发送的剖白,已经超越了爱情这种情感的浓度阈值,让他再也难以被他人感动。 到了周五下午,徐丽要去参加教师聚餐,嘱咐周珞石去学校接弟弟放学。 “弟弟今天要留下来打扫卫生,画黑板报,估计会弄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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