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不能就在这里也别人展示一下如何原地胸口碎大石吧! 肖珏:“……” “我要是露了馅,咱们都得玩完,帮个忙,”禾晏恳求他:“都督,少爷,肖二公子,夫君?” 这一声“夫君”显然将肖珏恶心到了,他道:“你好好说话。” 禾晏:“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落在众人眼中,便是禾晏好似对着肖珏撒娇,肖珏十分纵容的模样。 崔越之笑道:“怎么?玉燕是不想弹琴吗?” “不瞒诸位,当初成亲后,我与内子有个约定,内子琴艺高超,只能弹给我一人听。”肖珏淡淡道,“所以今日,恐怕是不能如这位姑娘所愿了。” 众人怔住,禾晏也给唬的一愣一愣的,万万没想到肖珏竟然会这拿这个理由出来。不过想想,这理由极妙,毕竟用其他的理由,搪塞过一次,总会有下一次。这个理由就连下一次也一并给挡住了,毕竟无缘无故的,干嘛让人背弃约定。 凌绣神情僵硬,看着坐在青年身边的年轻女子,终是咽不下一口气,笑道:“可今日是公子与崔大人重聚之日,这么多人,破一次例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我与夫人的约定,不可撼动。”肖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一定要听,我可以代劳。”话到尾音,语气变得冷漠,已然是不耐烦了。 凌绣也被他的寒意吓了一跳,一时间竟不敢说话,还是崔越之解了围,笑道:“涣青也会弹琴?” “略懂而已。” “那我今日可要听听涣青的琴声,”崔越之拊掌大笑,“我崔家世代行武,还未出过这样的风雅之人!钟福,将琴重新擦拭一遍。” “不必,”肖珏道:“林管家,取晚香琴来。” 肖珏平日里用物本就讲究,禾晏是指知道的,可落在不知情的眼中,尤其是凌绣眼中,就好像肖珏是因为嫌弃她所以才不与她用同一张琴,不由得咬了咬唇。不情不愿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林双鹤很快将肖珏的晚香琴拿过来。 禾晏还记得这把晚香琴,在去凉州卫假扮程鲤素前,她喝醉了将这把琴压坏了,肖珏还带去了凉州城里修。光是瞧着,也知道价值不菲,好在肖珏没让她赔钱,否则真是卖了自己都还不起。 她依稀记得是听过肖珏弹琴的,但终究是半醉,记忆也变得模糊,如今看到这琴,喝醉酒的回忆顿时涌上心头。 男子坐在琴前,焚香浴手,同凌绣刻意的摆弄不同,他显得要慵懒散漫许多,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做的很是自然。若非常年弹琴的人,其实不可能如此行云流水。 禾晏在某一瞬间,似乎看到了当年在贤昌馆里,躺在枇杷树上假寐的风流少年。 但他终究是长大了。 琴弦被拨动。 他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生的很是好看,落在琴弦上,流出动听的声音。这曲声与凌绣方才弹得《暮春》又有不同,不同于《暮春》的欢快,宁静中带着一丝清淡的怅然,如被明月照亮的江水,滔滔流向远方。 他弹的是《江月》。 这曲子很难,极考验人的琴艺,禾晏曾听一个人弹过,就是她的师父柳不忘。不过柳不忘弹起来时,更多的是回忆,或是失落,肖珏弹的感觉,又与柳不忘不同。 俊美的男子做风雅之事,总是格外引人注目。纵然是刚刚才被肖珏吓到的凌绣,或者是之前被肖珏讽刺过的颜敏儿,甚至是更多的其他人,此刻也忍不住沉浸到他的琴声中去。 禾晏也不例外。 他弹琴的时候碟翅般的睫毛垂下,掩住眸中的冷漠清绝,只剩温柔,五官英俊的过分,薄唇微抿,显得克制而动人。 禾晏想,这世上,确实很难见到比他更出色,更好看的人了。 一曲终了,肖珏收回手。 众人盯着他,一时默然。 倘若没有他的这曲《江月》,凌绣的《暮春》,应当是很优秀的。可是有了比较之后,凌绣的琴艺,就显得平平,并没有那么惊艳了。 无论是男眷还是女眷,盯着肖珏,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困惑,不是说湖州来的乔涣青是被商贾之家收养,不过如今看来,莫不是情报有误,这样的人,可不像是商贾之家能养的出来的。 崔越之更长脸了,看肖珏真是越看越满意,大笑道:“涣青,你这曲子,可是将我们都听呆了!原先王女殿下总说,阿绣的琴艺是济阳城第一,下一次我带你一同进王府,王女殿下要是听了你的琴声,定然会称赞有加!” 众人听到此处,心思各异,崔越之既然提到王女,也就是说,有心想要将乔涣青带进王府了。这样的话,便不能以普通商户看待…… 肖珏微微一笑,深幽的瞳眸扫了禾晏一眼,淡道:“献丑了,事实上,在下的琴艺不及夫人十分之一。” “果真?”崔越之惊讶的看向禾晏,“那得有多好!” 禾晏的脸红了。 怪不好意思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寻人 肖珏弹完琴,接受众人称赞,回到了自己的坐席。禾晏至此后,也没了大快朵颐的兴致,谁知道会不会有别的人过来想要看看她的其他才艺,万一要她写字作诗呢?她总不能又来一句“和夫君有个约定”来搪塞。 战战兢兢的一直坐到下席后,好在总是再没出什么别的岔子。酒酣饭饱,众人散去。禾晏随着肖珏往外走,也就在这时候,大约才能和崔越之单独说说话。 崔越之最年长的那位妾室走在禾晏身侧,稍稍落后于崔越之与肖珏,这妾室年纪长于禾晏,看起来温婉又老实,姓卫。卫姨娘就道:“公子对少夫人真好。” 禾晏愣了一下,正想说“何出此言”,转念一想,便笑眯眯的道:“是啊,我夫君十分疼爱我,平日里对我千依百顺,什么都向着我。我也觉得自己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辈子才能找到这样的如意郎君。” 卫姨娘“噗嗤”一声笑了,道:“都说济阳女子性情直爽,我看少夫人才是有话说话。” 禾晏心中暗笑,给肖珏安排一个“宠妻无度”的名头,这样一来,在济阳的这些日子,岂不是可以仗着这个“名头”胡作非为。肖珏大概也没想到,会自己挖个坑给自己跳吧! 说话的功夫,二人已经进了府里的正堂。也不知是崔越之的第几房姨娘早已备好了热茶,等着他们进去。 崔越之在椅子上坐下来,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妾室并着仆人都下去了。 他又笑道:“涣青,玉燕,坐。” 崔越之虽是中骑,却没什么架子,瞧上去和军中的武夫没什么两样。他看着敦厚和蔼,却长了一双明亮锐利的眼睛,如看上去钝重的长刀,刀出鞘时,令人胆寒。 肖珏与禾晏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 “昨日我本来要回来一道接你们的,可王女殿下留宴,一时回不来。今日才得以相见。”他细细的端详了肖珏一会儿,叹道:“刚刚咋席上我只觉得你长得好,眼下仔细看来,你和我那死去的大哥,还是有一些相像的。” 禾晏:“……” “和我看着也有些神似。”崔越之道:“不愧是我崔家人。” 禾晏:“……” 肖珏颔首。 “你刚生下来的时候,我还抱过你,那时候你只有我两个拳头大?也许只有一个拳头。”崔越之说到此处,“大哥都舍不得让我碰。后来你被人带走……”他眸光黯然,“大哥大嫂临死前都想着你,如果今日他们能看见生的如此出色,想必会很高兴。” 肖珏沉默。 崔越之自己反倒笑起来,“看我,没事说这些不高兴的事干什么,败兴!涣青,玉燕,你们这次来的正好,过不了几日,就是春分,咱们济阳的水神节,一定要凑凑热闹,保管你们来了就不想走。” 禾晏讶然:“春分?” “怎么?”崔越之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没有。”禾晏笑起来,“只是我的生辰也是春分……后几天,真是很巧。” “果真?”崔越之也惊讶了一瞬,随即大笑起来,“看来玉燕和咱们济阳颇有缘分!生辰正好遇上水神节,涣青,介时你可要好好为我们玉燕庆生。” 肖珏瞥她一眼,道:“好。”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崔越之站起身,道:“涣青,玉燕,你们随我去祠堂给大哥大嫂上柱香。你们也多年未见,若他们在天有灵,得知涣青如今已经成家立业,定然很欣慰。” 禾晏与肖珏便跟去了祠堂,随着崔越之上完香后,天色已经不早,崔越之便让下人带他们回屋去,早些休息。等明日到了,再在济阳城里游玩走动。 待二人回到屋,禾晏便迫不及待的在塌上先坐下来,边道:“累死我了!正襟危坐了一整日,扮女子可真不是人做的活,就算在演武场里日训都比这轻松得多。” “‘扮’女子?”肖珏轻笑一声,“看来你真的不把自己当女的。” 禾晏也很无奈,心想,肖珏找来的这对夫妻也是,偏偏是个才女,若她要扮演的是“武将家的女儿”或是“码头船工帮着搬石头挑柴的姑娘”,定能天衣无缝。 肖珏脱下外裳,放在软塌旁侧的木几上,禾晏坐起身,“今日真是谢谢你了,若不是你出手相助,就要出大事了。” “我不是宠妻无度,对你千依百顺,事事为你着想吗?”肖二公子声音带着刻薄的调侃,“应该的。” 禾晏:“你听到了?” 虽然说都是假的,不过被肖珏听到,还是令人怪不好意思的。她笑道:“我这不是为了让咱们的夫妻关系显得更恩爱,更真实嘛,少爷勿要生气。” 正说着,外头有人敲门,禾晏道:“进来。” 翠娇和红俏一人提着一个食篮进来,将里头的碟子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在桌上,禾晏怔住,问:“我没有让人做吃的进来。” “我叫的。”肖珏道:“放在这里,出去吧。” 翠娇和红俏便依言退出里屋。 禾晏奇道:“你没吃饱吗?刚刚在宴席上。” 肖珏微微冷笑:“不知道是谁因为凌绣坐立难安,惊弓之鸟,连饭都不吃。”他道:“出息?” 禾晏呐呐:“你发现了啊。” 肖珏:“是个人都发现了。” “有这么明显?”禾晏很怀疑,但看见桌上的饭菜立刻又高兴起来,只道:“所以这些是特意给我的?谢谢少爷!少爷,您心肠太好了,天下没有比你更好的人。” “别说了,”肖珏微微蹙眉:“听的人恶心。” 禾晏早已习惯他这人说话的样子,拉着他一道在桌前坐下,“就当宵夜了,你也一起吃吧。” “不吃。” “吃吧吃吧,”禾晏扯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分给他一双筷子,“你看这里有两双筷子,本就是为两人准备的,我一人吃不完。帮个忙少爷。” 肖珏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淡道:“禾大小姐可能低估了自己的好胃口。” “我虽然好胃口,但也不是个饭桶。”禾晏道:“再说了,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秀色可餐,我本来能吃三碗饭的,但看见少爷这般相貌风姿,我能吃五碗。” 肖珏噎了一刻,“你是猪吗?” “说话别这么难听。”禾晏说着,将一盘虾籽冬笋和三丝瓜卷推到他面前,“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吃吧。” 肖珏一怔,片刻后,抬眼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禾晏往嘴里塞了一片千层蒸糕:“我吃早饭的时候看到你夹了两筷,中午宴席上的时候又夹过。不喜欢的东西你都不会碰,估摸着你应该喜欢吧。但你好奇怪,怎么喜欢吃素的,有钱人家都这般讲究么?”难怪腰这样劲瘦,她心想。 肖珏没有回答她的话,只低头慢慢用饭。 禾晏也没管他。她少年的时候要做男子,因着怕露陷,没事便格外喜欢琢磨细节,毕竟细节决定成败。禾家的男子都被她仔细盯着过,一度还有人以为他心智有问题。后来在军中时好了些,毕竟已经当了多年男子,早已有了经验。 她要真观察一个人,必然能观察的很仔细,何况肖珏如今与她朝夕相处,想要知道他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实在是太容易了。 “你生辰真是春分后?”禾晏正吃得开心,冷不防听到肖珏这样问。 她顿了一下,面上却不显,满不在乎道:“怎么可能?我那是随口一说,万一崔大人要送我生辰礼物呢?岂不是还能借此机会好好赚一笔。” 肖珏哼了一声:“骗子。” “我哪里算骗子,”禾晏得寸进尺,大胆回嘴,“我看今日少爷在宴席上才是装的天衣无缝,骗过了所有人。什么‘我与内子有个约定’……哈哈哈,少爷,老实说,我真没想到能从您嘴里听到这种话。” 肖珏好整以暇的看着禾晏取笑,待她笑够了,才问:“很好笑?” “是很好笑啊。” 他点点头:“那你以后自己应付吧,乔夫人。” 禾晏笑不出来了。 她道:“少爷,我是随口一说的,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肖珏没理她,不紧不慢的喝汤。 “小气。”她道:“真是小气的令人叹为观止。” 肖珏仍不为所动。 禾晏眼珠一转,放柔了声音:“夫君,妾身错了,请夫君饶恕妾身的无礼,妾身再也不敢了,夫君,夫君?” 肖珏忍无可忍:“……闭嘴!” 他道:“你给我好好说话。” 禾晏明了,原来冷漠无情的肖都督,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角儿,她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传到了隔壁,正和林双鹤打叶子牌的飞奴赤乌二人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 赤乌叹道:“做戏竟要做到这种地步,都督也实在太拼了,那禾晏也是,几乎是将自己看成了女子。他们都这般,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飞奴无言以对,林双鹤闻言,也忍笑道:“嗯……确实,十分努力。” …… 夜里依旧是一人睡床,一人睡侧塌。 第二日一早,禾晏起得稍晚了些,醒来的时候,见肖珏正站在门口与飞奴赤乌说话。 禾晏梳洗过后,翠娇和红俏送来厨房的早食,禾晏便对肖珏道:“少爷,吃饭了。” “你自己吃吧。”肖珏道:“今日我有事外出,不在府中。你与林双鹤呆在府上,不要乱跑。” “你要出去吗?去干嘛?”禾晏问:“带上我行不行?” 肖珏无言片刻,道:“不便。” 禾晏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小声问:“你要去寻柴安喜的下落?” 此话一出,赤乌倒是愣了一愣,没想到肖珏竟将这件事都告诉了禾晏。 “不错。带上你惹人怀疑。” 禾晏便点头:“行吧,那你去。” 她难得这般爽快,没有如尾巴一般黏上来,倒让肖珏意外了一瞬,看着她若有所思。 禾晏转身往屋里走:“要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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