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裴斯砚心口一紧,悄悄跟了上去。 他下一秒就看到了躲在楼道处偷偷打电话的喻嘉颖。 喻嘉颖正低笑着,语气中难掩无奈和宠溺。 “不行,我现在真的走不开,他还没醒呢。” “你别急,我肯定会抽出时间见你,用不了太久了。”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喻嘉颖笑出一对浅浅的梨涡,语气黏腻地回应着: “知道啦,我也想你。” “好,回头见。” 挂断电话后,喻嘉颖眉头微蹙。 她总觉得刚刚身后有一道视线在紧盯着自己。 可她转身确认了好几遍,楼道里的确是没有其他的人影。 第四章 得知裴斯砚苏醒后,喻嘉颖总算给了医院的人好脸色。 她将医生所叮嘱的注意事项详细写进了备忘录里,又反复向医生确认了好几遍裴斯砚已经无碍后,才放心带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喻嘉颖开着车,心情似乎很不错。 “斯砚,前两天助理说我的婚纱已经做好了,咱们一块去看看吧?” 裴斯砚却没什么情绪,淡淡地掀起眼皮,长久的沉默过后才轻声说了句: “好啊。” 得到准许后,喻嘉颖笑容加深,脚下渐渐加着速。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看到我穿婚纱的样子吗,而且今天是设计师最后一天在海城,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也方便提出来修改。” “斯砚,还有不到一个月我就要嫁给你了,咱们总算有一个好的结果了。” 她自顾自说着,时而发出一两句感慨。 而裴斯砚静静看着车窗外,连笑都装不出来。 他想知道: 喻嘉颖,你真的开心吗,你真正想要共度余生的那个人,究竟是我,还是贺屿? 一道突兀的铃声打断了裴斯砚的沉思。 喻嘉颖漫不经心地打开外放:“什么事?” 秘书语气有些急:“喻总,您快来公司,贺先生遇到麻烦了。” 喻嘉颖脸色一变,突然猛转方向盘变了道,一踩油门就往公司飞驰而去。 裴斯砚因惯性冲击身体往前冲,又被安全带扯回,背部狠狠撞在椅背上。 他只感觉自己这刚刚没恢复多少的身体一阵反胃恶心。 原本半小时的车程,喻嘉颖不到十分钟就开到了公司。 她飞速熄火下车,脚步不停的直奔公司大楼。 直到坐上电梯她才发现身后的裴斯砚脸色有些不对劲。 “斯砚,那个......公司有件急事需要我处理,你要不先在我办公室休息等我?” 裴斯砚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没等他开口,电梯门已经打开。 喻嘉颖早已顾不上他,迈步往会议厅走去。 一推开门,只见贺屿气得攥紧双拳,一个人同一群高管对峙着。 其中一名高管狠狠将贺屿的项目书拍到桌上。 “我呸!什么海归博士,这么多年一点成绩都没做出来。不过是一个只会背靠着喻总乘凉的小白脸,现在凭什么命令我们去做你这项目?” 其余人发出阵阵低笑。 “够了!”一声怒喝打断了他们。 见到喻嘉颖来,贺屿眼眶瞬间红了。 喻嘉颖气急,冲上前一把将贺屿拉至身后,怒视着一群高管。 “贺屿是我聘来的,有什么不服气的尽管来找我,欺负一个新人算什么本事!” “再说了,”她话锋一转:“谁说贺屿没做出来过成绩的?公司最近正在申请的那项专利就是贺屿全权负责的!”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皆是一片哗然。 高管们低声交头接耳,显然没想到贺屿竟然还有如此大的贡献。 而贺屿也是同样的惊讶,眼眶微红地看着喻嘉颖。 “嘉颖,你......” 喻嘉颖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瞧不起你。” 裴斯砚站在门口,手指紧紧地抓着门框,这才不至于倒下。 他怎么也没想到,明明是自己熬了无数个大夜才完成的秘密研发项目。 如今竟然就这么被喻嘉颖安在了贺屿的头上。 他张了张口,才刚发出了一个音节,就被眼疾手快的喻嘉颖给拉了出去。 “斯砚,抱歉,刚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让他在公司站得住脚。” 裴斯砚声音沙哑:“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这只是权宜之计,我日后一定会好好弥补你。” 裴斯砚忍痛一笑,漠然开口:“不必了。” 不必了,毕竟他已经和她没有以后了。 第五章 从公司出来后,喻嘉颖看了看天色,提议现在去试婚纱还来得及。 但裴斯砚早已没了心情。 突然,一声怒喝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光天化日下,一名拿着刀的歹徒就这么跳了出来,凶狠的用刀尖指着裴斯砚。 “你就是喻嘉颖养的小白脸对吧?!” “你害得老子家破人亡,我今天就要亲手杀了你!” 说着,他拿着刀就直冲裴斯砚砍来。 “不要!” 在这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喻嘉颖下意识冲到裴斯砚面前,生生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了刀。 随着刀尖插入皮肉的声音响起,鲜血喷涌而出。 喻嘉颖捂着肚子,痛苦地瘫倒在地上。 歹徒见这阵仗立马慌了,他丢下刀子撒腿就跑。 裴斯砚呼吸一滞,立马颤抖着去扶地上的人。 喻嘉颖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冒着血,但她仿若没有痛觉般,只是眼睛紧紧地盯着裴斯砚。 “斯砚,你没事......就好。” 裴斯砚抱起她一路狂奔送到了医院急诊。 他不明白。 喻嘉颖不是爱贺屿爱到宁愿让他来抢婚吗,如今却又拼命救自己。 这到底算什么? 三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 医生疲惫地走出来,缓缓摘下手套和口罩。 “还好刀刺偏了几寸,没有伤到内脏,但患者失血过多,需要好好静养。” 听到这话后,裴斯砚和收到消息后赶来的秘书皆是松了一口气。 秘书不免开始感叹着:“裴哥,喻总这次为了救你可是连命都豁出去了啊,她真是爱你爱到了骨子里!” 对此,裴斯砚默不作声。 从前他是相信喻嘉颖是用命在爱着自己的,可后来她又将那份爱转移给了别人。 但就在危险降临之际,喻嘉颖下意识做出来的反应又让他有些看不清这个女人了。 他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喻嘉颖。 可她呢?她的心里到底能装下几个人? 裴斯砚垂下眼眸。 这种廉价的,可以分割的爱,他裴斯砚绝不会要。 麻醉过后,喻嘉颖大闹着要见裴斯砚。 她不顾护士劝阻拔下针管,跌跌撞撞地冲下床。 就这么和端着粥回来的裴斯砚撞了个满怀。 她紧紧抱住裴斯砚的腰,语调中满是惶恐。 “斯砚,太好了,你没事,你知不知道刀子捅过来的那一刻,我有多么害怕自己会失去你。” 裴斯砚冷静地拨开她的手。 “医生说你应该静养,不要乱动。” 见到他来,喻嘉颖就像吃了定心丸,整个人乖巧地躺回床上,还让护士重新给她输上了液。 喻嘉颖看到裴斯砚带来了粥,笑着说: “斯砚,我如今身上缠着绷带,不方便吃饭。” 裴斯砚轻叹口气,只好打开饭盒喂她喝粥。 喝完粥后,她亲昵地靠在裴斯砚身上,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斯砚,刚刚昏迷时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到你竟然不要我了,于是我就被吓醒了,第一反应就是去找你。” “但好在,这只是一场噩梦,斯砚,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对吗?” 她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第六章 裴斯砚沉默了,他偏过头,想要绕过这个话题。 但喻嘉颖却异常的执拗。 “斯砚,你怎么说话了?对不对?” 这时,秘书拿着一叠资料出现了。 “喻总,关于昨天歹徒的身份和动机已经查到了,您看下。” 听到这话,喻嘉颖坐直身子,眼中闪过片刻的狠厉,她沉默地接过资料细细看了起来。 不知道资料中究竟写了什么,喻嘉颖突然脸色一变,就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快,立即召集保镖集合!” 仓促交代完这句话后,她再次拔掉针管,甚至都来不及看身旁的裴斯砚一眼,便慌忙冲出医院。 裴斯砚疑惑地看着被喻嘉颖丢在地上的文件,俯身捡了起来。 他翻看着文件中的内容,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就在他看到文件中出现那个特殊的名字时,一切都清晰了起来。 怪不得刚刚喻嘉颖竟然会惊慌至此。 又是因为贺屿。 那个歹徒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他,而是贺屿! 贺屿一直以喻嘉颖助理的身份进行对外沟通,却因为自身能力不足搞砸了不少项目。 这个歹徒就是某个亏损项目的受害者。 于是当他找到喻氏集团楼下时,理所当然地将陪在喻嘉颖身旁的裴斯砚错认成了贺屿。 而喻嘉颖之所以如此慌张,正是害怕歹徒发觉自己杀错人后,再次跑去报复贺屿。 那他呢?喻嘉颖难道就不怕歹徒会再次对他发动袭击吗? 或许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在意。 接下来的整整一周,喻嘉颖都没有回家。 裴斯砚发现她竟然将所有的保镖,甚至公司楼下的安保人员都调去了贺屿身边。 与此同时,喻嘉颖还花重金聘请私家侦探搜寻歹徒下落。 裴斯砚从没想到,一贯冷静自持的喻嘉颖,竟然会为了一个人的安危做到这种份上。 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让不少知情人士向裴斯砚这个正牌未婚夫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又过了一周后,裴斯砚在报纸上看到了歹徒被缉拿归案的新闻。 当天晚上,喻嘉颖才一身疲惫地回了家。 她从后面一把抱住裴斯砚的腰。 “斯砚,别动,让我抱一会。” 裴斯砚闻到了她身上男士香水的味道,胃里一阵翻涌。 他干涩地问: “喻嘉颖,你还爱我吗?” 喻嘉颖动作僵住,突然涌上一股没由来的心慌。 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废话,不爱你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斯砚,还有不到十天,我就可以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人了。” 由于婚期将近,喻嘉颖开始逐渐放下手头的工作。 她每天除了去盯婚礼现场的布置,便是寸步不离地陪在裴斯砚的身边。 这天夜里,喻嘉颖去洗澡,随手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裴斯砚在翻找着自己的护照,突然喻嘉颖的手机亮了,他不经意看到了上面的消息。 是贺屿发来的。 裴斯砚眉头微皱了下。 他解锁喻嘉颖的手机,往上翻看了下,发现喻嘉颖最近都没怎么回复贺屿的消息。 这两天喻嘉颖一直在陪着他,看来贺屿已经着急了。 他放下手机,将消息改为未读。 第七章 喻嘉颖从浴室出来,边擦着头发边跟裴斯砚讲着关于婚礼布置的事。 她随手拿起手机翻看着,突然动作顿了一下。 裴斯砚问:“怎么不继续说了?” 她连忙将手机收起来,保持镇定地继续讲着婚礼的事情。 但眼睛却时不时往窗外看去。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裴斯砚顺手关上了灯,与此同时,外面闪过一道惊雷。 紧接着毫无预兆的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裴斯砚下意识将身子往喻嘉颖那边缩了缩。 他平时胆子很大,但唯独害怕打雷。 喻嘉颖知道这事后,曾抱着他郑重承诺,说以后绝不会让他独自面对雷雨。 可如今喻嘉颖的心显然已经飘向了别处。 她没有注意到裴斯砚的小动作,甚至忘记了他有多么的恐惧打雷。 她只是在听到雨声后的五秒内,飞速起身下床,一言不发的从家里冲了出去。 裴斯砚缩在床上,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 此刻,他的一颗心仿佛被外面的惊雷劈成碎片,又被暴雨冲刷了个彻底。 当晚,喻嘉颖整夜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 被闹钟吵醒后,裴斯砚撑着疲倦的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今天是他要去办签证的日子。 他知道,凭借喻嘉颖的能力,即便逃了婚他也难保不被其纠缠。 倒不如提前安排好逃婚后的行程。 他打算去国外旅游散散心,顺便参加一场曾错过了很多次的研讨会。 裴斯砚办完签证后回到家,突然感觉空气中不太对劲。 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嗓子也有些干痒。 这时,一声猫叫响起。 裴斯砚低头,看到茶几下竟多出来一只猫! 他顿时如临大敌,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他对猫毛严重过敏,甚至会导致呼吸衰竭。 裴斯砚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来气,但这只猫却好像很喜欢他,毫无察觉的向他靠近。 裴斯砚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企图让这只猫远离自己,然而收效甚微。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却压根吸入不了多少空气。 在意识混乱之际,他摔碎了手边的杯子,企图将猫咪吓跑。 这多少起了一点作用。 猫咪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随即缩到了角落瑟瑟发抖。 裴斯砚倚靠在墙边,拼命喘着气。 与此同时,大门再次被打开,喻嘉颖慌忙地冲了进来。 然而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关注裴斯砚的安危,反而小心翼翼地跑过去抱住了那只猫。 “你在做什么?” “这只猫还那么小,你即便不喜欢它也不能这么吓唬它啊!” 裴斯砚眼前阵阵发黑,就连喻嘉颖的声音到他耳朵里都听不真切了。 他爬到门口,虚弱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胸口的闷痛却并没有多少缓解。 半晌后,他强忍着喉管处的干涩刺痛,冲喻嘉颖问道: “喻嘉颖,我对猫毛过敏,严重的话会出人命的,你都忘了吗?” 这句话仿若给了喻嘉颖当头一棒,她的大脑片刻空白。 紧接着脸色瞬间变得恐惧。 裴斯砚一旦发病,后果有多么严重她不是没有见识过。 不仅会全身起红疹,而且还会引发呼吸衰竭,甚至还有窒息的风险。 她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 第八章 喻嘉颖曾经有多么的紧张裴斯砚,如今就有多么的懊悔。 此刻的猫在她怀中仿佛有千斤重量,喻嘉颖连忙放下猫,到处为裴斯砚翻找着药。 吸入喷剂后,裴斯砚的脸色才稍微和缓了一些。 喻嘉颖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床上休息。 “对不起,斯砚,刚刚是我误会你了。” “那只猫是贺屿养的,他到处找不到猫都急疯了,所以我刚才有些着急。” 裴斯砚始终沉默,面无表情地看着喻嘉颖。 在他坦然的目光下,喻嘉颖愈发心虚。 她连忙借口打电话离开了房间。 片刻后,裴斯砚隐约听到了房间外的声音。 “别说这么多了,快来带走你的猫。” 接下来的时间,喻嘉颖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地照顾着裴斯砚。 他偶尔的一次咳嗽,都会让喻嘉颖表现得无比紧张。 她甚至提议先延迟婚礼,等裴斯砚彻底恢复了再大办一场。 可裴斯砚却坚决反对。 “我没事,婚礼如期举行就好。” 喻嘉颖见裴斯砚如此在乎这场婚礼,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又过了两天,贺屿提着一篮水果登门道歉。 “抱歉,裴哥,都怪我没有看好猫,这才害你发病了。” 他表现得无比愧疚,眼睛还有哭过的红肿痕迹。 可喻嘉颖并不领情。 她的嗓音冷淡无比: “贺屿,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么一个不小心,差点害了斯砚的命?” 贺屿哽咽:“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我......” “好了,不必再说了,你只需要记住,斯砚是我的底线,他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贺屿整个人僵住,怔愣地看着喻嘉颖,甚至忘记了继续为自己辩解。 不过两秒,豆大的泪珠从他眼眶滚落。 他浑身颤抖,转身哭着就跑了出去。 “你!” 喻嘉颖站了起来,多少也有些被贺屿刚刚的反应震惊到了。 她没有犹豫,立即追了出去。 这一切不过在短短半分钟之内发生。 裴斯砚却感觉自己好像曾经历过千万遍类似的场景。 他沉思片刻,悄悄跟了上去。 别墅后花园传来贺屿的阵阵抽泣,还有喻嘉颖无奈的低哄。 裴斯砚亲眼看着喻嘉颖疼惜地为贺屿擦去泪水。 下一秒,她攀住贺屿的脖颈,强势地吻了上去。 ...... 半小时后,喻嘉颖回到房间。 裴斯砚安静地靠坐在床头,正认真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东西。 “斯砚,写什么呢?” 喻嘉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好像看到了出国签证之类的字眼。 “没什么。” 裴斯砚收起笔记本,良久后才抬头看她。 喻嘉颖笑着问他:“后天就是咱们的婚礼了,你紧张吗?” 裴斯砚只是摇头,他突然想起什么:“明天一起吃顿晚餐吧。” 一起吃顿晚饭,也为这段感情彻底画上一个句号。 喻嘉颖并没有注意到此刻他眼眸中的深沉。 她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好啊!” 第九章 婚礼前夜,喻嘉颖准时赴约,还特地带了瓶名贵的红酒来为晚餐增色。 可二人刚坐下,喻嘉颖的手机就接连收到消息。 紧接着电话铃声也响了起来。 喻嘉颖看了眼来电人,狠心摁掉电话,可两秒后,铃声再次响起。 裴斯砚平静地看着她。 “你先去接电话吧。” 喻嘉颖拿起手机起身,没过多久,便匆忙地走到餐桌前拿起外套和车钥匙。 “斯砚,公司突然有点急事需要我去处理,你自己吃吧,不用等我。” 听着她高跟鞋渐渐远去的声音,裴斯砚扯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他一口一口地吃掉冷掉的牛排,又喝了两口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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