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听到蜀军劫营，张郃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难道蜀军的大部队到了？竟敢主动来劫自己的营寨？ 他手一松，却放了那名士兵，却是回头对夏侯懋说道：“都督，如今若是任由蜀军劫营，我军就无力回天了，你我各自去约束部众，以抗蜀贼！” 夏侯懋听到不绝于耳的锣鼓声，本就心惊，此时却听到张郃要他去收敛部众，却是一愣，到是也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们这里的喧闹却很快就传到汉军军营，王平却被值夜的士兵叫醒，急急起来，却看到远处的魏军营地果然喧闹了起来，顿时大喜。 “得手了？来人，命令全军，立刻给我闹起来，如何热闹如何闹！” 王平一声令下，汉军军营中也响起喧闹声，只是魏军那边是混乱的，而汉军这边却是有序的！ 而此时在魏军军营外边，看到魏军已经乱了起来，魏昌却还有些遗憾。 “只可惜我们人数太少了，若是有一千人，魏军必败！” 李皓宸却心说，好在你没把自己当成凌统，不然自己这百人非被你葬送了不可。 等了一会儿，李皓宸猛然下令。 “禁声，回营！” 魏昌却还有些意犹未尽：“就这么回去了？” 李皓宸却是明白自己这伙人的目标，就是给诸葛亮的大军争取时间，今晚这么一闹，说不得张郃又是一天无法进攻，又成功的拖了一天的时间。 李皓宸却没有回答魏昌的话，却是扭头就进了地道。 而魏昌看了一眼闹哄哄的魏军军营，却是恨恨的一跺脚，也带着那百余人也进入了地道。 此时的魏军军营中，张郃却也收拢了数千人，猛然间却听到那喧天的锣鼓声消失了，心中疑惑，却见夏侯懋也带着了几百人向他跑来。 “张将军，锣鼓声没有了，也没有蜀军劫营！” 张郃一听，脸色却沉了下来，没想到这些蜀贼的胆量还真的大，竟敢晃点自己？ 现在的情况不用想都能想明白，必然是蜀军的诡计！ 这是要疲惫自己的人马，不让自己明日攻城啊！ 张郃心中恼怒，他也没想到一到街亭就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 可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却见除了自己收拢的这些人和夏侯懋收拢的这些人外，军营中却是一片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是谁还推倒了火盆，点燃了军帐！ 此时的魏军军营中火光冲天，就算孙武复生，却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收拢人马！ 张郃却是长叹了一口气，下令退出军营，在军营外收拢溃兵！ 而等李皓宸等人回到军营的时候，天才刚刚亮！ 王平热情的迎接了众人，甚至还抓住了李皓宸的手，热情的说道：“你们这是立下了大功啊！我一定上书给丞相，为你们请功！” 李皓宸却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从王平的手里抽了出来。 “王将军客气了，魏军不过乱了一阵而已，其实力未损，我们先去休息一下，还请将军顾好城防，说不定魏军收拢了人马之后就会立刻对我们发起进攻！” “放心！”王平却是拍了拍胸脯：“有我在，管叫魏军不得存进！” 对于王平的防守能力，李皓宸还是信得过的，挥挥手自回自己的帐中休息。 而这个消息也被王平派人送上了山，告诉了马谡。 马谡阴沉着脸看完了王平派人送来的文书，昨夜魏军军营乱了一夜，他就在山上的高点，如何能不知道？ 却原来是魏延的儿子做下的好事！ 不过他对这份文书也嗤之以鼻，不就是惊扰了一下魏军么？又没有对魏军产生有效的杀伤，得意什么？ 不过山下的营地里还有地道？这却出乎了马谡的预料。 看来那个魏昌还是做了一些事的，也不全然是个废物！ 他随手将王平的文书给丢在了地上，心中却在暗自吐槽，不过就是一场小胜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要想破魏军，还要看自己！ “来人！” 一名士兵走进了他的大帐。 “传令下去，严守上山的通道！” “诺！” …… 而魏军这边，张郃和夏侯懋却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将魏军全部收拢起来。 仔细清点了一下，就蜀军这一闹，魏军自相践踏死伤者千余人！ 最让张郃头疼的是，昨夜的火势却将大营给付之一炬了，他虽然命人拼命地抢救，却也只抢救回来几顶帐篷！ 数万大军总不能就靠这点帐篷吧？ 他们这次出兵本就匆忙，也没有携带更多的辎重。 却是再也拿不出帐篷这样的东西来再次安营扎寨了。 张郃心里却在滴血！ 自己从军多年，什么时候被这样的小花招给打败过？ 虽然现在魏军甚至连败都算不上，顶多就算一个惊！ 可在张郃心里却也无法接受。 他狠狠的瞪了汉军那边一眼。 “此仇早晚必报！” 夏侯懋却走了过来：“张将军，清点完了，全军就剩下了十五顶帐篷，我已经命人赶去陈仓，让陈仓那边再送一些过来，不过却需要几日的功夫，这几日咱们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张郃却只是点了点头，却一直看向汉军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张郃却突然问道：“都督，为何汉军的那些沟坎全都在街亭小城前？却没有延续到那座山上！” 他的手一指，指着的方向赫然就是马谡驻扎的南山！ 夏侯懋顺着张郃的手指看了过去，却也皱起了眉头。 “看样子，那座山上也驻扎了一部蜀军，这是打算与街亭形成掎角之势？” 张郃却摇了摇头：“我看不像！你看街亭的那些沟坎，却连从那座山也给防了起来，与其说是与街亭形成掎角之势，还不如说是在防我们！” “防我们？”夏侯懋一愣，却随即反应了过来：“张将军的意思是，蜀军之所以抢占那座山，就是为了防止我们抢下那座山，对街亭形成俯攻之势？” “正是！”张郃却是拍了一下手掌：“可是这也分散了蜀军的兵力！若是蜀军两处兵合作一处固守街亭，我或许还会费点手脚，可是如今他们竟然敢分兵以拒我，这是送上门来的肉！” “将军的意思是，先吃掉山上的蜀军？再想办法对付街亭里的蜀军？” 夏侯懋能都督关中，也不是一个蠢货，却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张郃却蹭的一下从地上弹起来了，却是叫来斥候传令。 “命你去那座山查探一番，将山上的情况全都给我搞清楚！” 斥候领命而去。 张郃此时却看向了魏军将士，见他们大多困倦，却也只有无奈的说道：“先让大家休息一天，明日再行攻城！” 等到入夜时分，斥候却回来了，还给张郃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座山上没有水源！所需的水却要下山从北山脚下的那条河里去取！ 张郃却是大喜，没有水源也敢驻扎？这是真正的找死了！ 他当即下令，全军饱餐一顿，好好休息一晚，明日进攻！ …… 李皓宸他们又是无惊无险的渡过了一天，等到第二日天亮的时候，魏昌却到了李皓宸这里，急切的说道：“皓宸，魏军动了！” 李皓宸却赶紧穿好衣服，跟着魏昌来到瞭望塔上，王平却已经到了这里，却是面色沉重的看着远处向街亭进军的魏军。 李皓宸定睛一看，却见魏军在街亭前面的沟坎前却停了下来，却还分了一支军马将南山给围了起来，剩余的魏军却摆出了防御的阵型，分明是在防着街亭里的兵马出来营救南山！ 李皓宸的眉头却也皱了起来，张郃果然不愧是魏国名将，却是看出了街亭唯一的破绽！ 若是没有南山上的马谡，此时在街亭的汉军就有一万三千之数，却是足够张郃喝上一壶了！ 虽然不敢说让张郃无法攻进来，但是想要拖住张郃个把月，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偏偏马谡却带了八千人上了南山，一旦被围，除非霸王复生，否则绝难冲破魏军的包围！ 李皓宸本来是想让魏军将注意力都放在街亭这里的，却是故意没有修筑街亭小城的城防，却没想到张郃却压根也不上当！ 此时南山上却也喧闹了起来，估计是也发现了魏军的目标其实就是南山！ 却见过了一会儿，南山上却杀下来一彪军马，想要从魏军的包围中冲出来。 可是张郃却亲自出阵，硬将那支军马给挡了回去！ 王平一看就急了，丞相让他与马谡一同来保街亭，若是马谡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如何有脸回去见丞相？再说了，南山军若是被魏军给灭了，街亭的这五千士兵如何能守得住街亭？ 他当即就要带兵亲自去救援，却被李皓宸给拦了下来。 “王将军，稍安勿躁！再等等！” 第12章 我有功劳送给你！ 王平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李皓宸：“还要等什么？马参军不是张郃的对手！” 李皓宸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要等什么，总感觉再等等也许不错！” 李皓宸也不是不想救马谡，他清楚的知道，马谡在街亭的失败，其实就是诸葛亮在用人中出了问题。 马谡在大汉一直是一个参谋的人员，也就是一个出主意，你让一个出主意的人贸然当上执行者，难道你就不用考虑一下落地的问题吗？ 而马谡在街亭却偏偏是一个出主意的人不是实际执行的最好人最好的诠释。 居高临下的战术思维没有错，置之死地而后生，项羽可以，韩信也可以，但是你马谡就没那个统兵能力，你没有那个能力还非要学人家，那其实是一种错觉！ 其二，古代战争中居高临下可以带来巨大优势，比如弓弩射程和威力，高位方增益，低位方减损，此消彼长差距就很大了，还有圆石滚木火油之类的技能加成，高位方借助地形就能使用，专打盾阵和车阵。 士兵体力，山下进攻必须要向上冲至少二三百米再和对手火拼，你们可以换位想一下上山路冲几百米是个神马情况。反过来向下冲就容易多了，骑兵可以获得更快速度，箭雨滚木开路，正常情况下低位方其实是很难守住。 还有最最重要一点——视野。山下部队的兵力部署和主攻方向尽收眼底。冷兵器时代双方列阵距离就那么几百米，地形落差较大藏也藏不住。而山上神马情况，开打之前基本全靠猜。 《孙子兵法?行军篇》中说：“凡军好高而恶下，贵阳而贱阴，养生而处实，军无百疾，是谓必胜”。 意思是凡是驻军应选择干燥的高地，不宜处在潮湿的洼地，重阳面，避阴湿面，这样军士不会发生疾病，胜利就有了保障。提倡的也是居高临下的一种思维。 所以要是张郃来的速度没有那么快，让马谡在山上多屯一些水，说不定马谡还能多坚持几天！ 可是如今魏军很明显也知道了山上没有水源的事，已经分兵去断了马谡的水源！ 若是马谡不能趁着军中尚有水拼死一战，这一战还是只有失败这一条路！ 李皓宸之所以不愿意现在就出兵救援马谡，还是考虑到手里的兵力不够，他们在街亭的驻军就只有五千人，能拉出去救援马谡的，最多也只有三千人，但是这三千人不一定能接应到马谡。 若是这三千人跟着一起葬身在南山脚下，那街亭也就不用守了！ 他记得诸葛亮在派出马谡和王平之后，还派遣了两路人马去了街亭身后的列柳城！ 他却在昨天就派了斥候却列柳城打探情况，看看后续的援军到了没有。 可是如今派去打探的人还没有回来，李皓宸却不愿意将有限的兵力投入到无谓的牺牲中。 王平却貌似对李皓宸想要再等等的想法很不满意，见死不救不是他的风格，更何况马谡还是一军主帅，岂有见主帅落难，而自己不救的道理？ 王平却是冷哼一声，也不理会李皓宸和魏昌，转头下了瞭望塔，却是自去点他的那两千人，准备去救援马谡！ 李皓宸却是叹了一口气，王平作为一个战友是真的够意思，可问题是，如今他们的任务是守住街亭，为诸葛亮争取时间，就算接到了马谡进入街亭又怎么样呢？ 就以马谡的德行，就算救回来，也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出来！ 李皓宸阴沉着脸，看着南山上的马谡一连发动了三次进攻，却始终无法突破张郃的封锁线，而王平率军杀了出去，却也没有成功的接应到马谡，反而被城下的魏军给挡得严严实实的。 一场大战下来，汉军山上山下双重损失！ 山上的情况自己不知道，可是王平撤回来的时候，他的那两千人却有七八百条性命丢在了城外！ 这样看起来山上的损失也不会低于这个数字！ 李皓宸突然有了想骂娘的冲动，这平白就损失了手里的五分之一的兵力，再这么打下去，这街亭还用守么？ 王平回来见到李皓宸，却只是冷哼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径直返回了自己的帐篷。 李皓宸眼尖，却是看见了王平的胳膊上好像受了伤！ 完了，人没接下来，还伤了一员大将！ 这仗没法打了！ 李皓宸无语了，不过他现如今只是一个百人将而已，这支汉军就算死绝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街亭之战还是要输么？ 李皓宸正沮丧中，派去列柳城的斥候却回来了。 “禀报百人将，丞相派了高翔将军引军五千，已经占据了列柳城，另有魏延将军亲率一万大军，正在向街亭赶来！” 李皓宸原本还有些沮丧的心情却在瞬间就好了起来。 高翔先不用管他，魏延亲自来了！ 魏延可是如今诸葛亮手里唯一可以与张郃相匹敌的大将，他亲自来了，自己也不愁无人能匹敌张郃了，而且有了魏延和高翔这两路援军，他的计划也就可以顺利的实行下去了！ 这一战，他要大破张郃！ 李皓宸正在思索自己的计划，旁边的魏昌却小心的说道：“皓宸，王将军好像有些生你的气了，咱们要不要过去道个歉啊？” 李皓宸却瞥了魏昌一眼，嘴角却挂起了笑容。 “怎么，你也认为我不救马谡不对？” 这几日下来，魏昌却与李皓宸成了好友，甚至还隐隐有以李皓宸为尊的意思，听到李皓宸这话，却是赶紧摆了摆手。 “这有什么不对的，我们总不能为了他，就将街亭给丢了吧？只是刚才若是我们全军出击，说不定还真有机会救下马参军！” 刚才的情况魏昌也看得仔细，刚才王平就差一点就能接到马谡的军队，却因为兵力不足，却始终冲不破魏军的防御，在他看来，若是当时王平手上真的有五千人马，说不定就能冲破魏军的阵线！ 可是李皓宸却不以为然。 “我的少将军啊，你不要那么天真了，你以为张郃的阵线就那么容易被冲破么？那是张郃故意给你留出的破绽！” 说着，他却向魏军一指。 “你来看，无论是山上的马参军还是王将军，张郃却都安排了一路魏军等在那里，就等着我们全员出城浪战！” “只要我们敢不顾一切的救援南山，张郃就可以用这路魏军从容的断了我们的退路，到时候，我们大概率会跟马谡一起被困在山上，等待我们的也只有渴死这一条路！” 说到这里，李皓宸却顿了一顿：“不过，王将军虽然这一仗输了，却输的好啊！” “就这还好呢？”魏昌懵了，心里却想李皓宸是不是糊涂了？ “正是！”李皓宸微微一笑：“这样一来，张郃必然会对我们有一定的轻视，而我等的就是他的轻视！” 魏昌却纳闷：“可是你如何知道张郃就一定会轻视我们呢？毕竟魏军才来了两日！” “这简单啊！”李皓宸却笑道：“我料魏军今夜必然在南山山脚驻扎，你要是不相信，大可派人去试探一下，你就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魏昌却抬眼看向魏军，眼中却满是思索！ 李皓宸却大笑道：“行了，少将军，即便你要试，那也是天黑以后的事，现在这个时间，先陪我去写几封信如何？” 魏昌眼看魏军将南山围了起来，却没有想要进攻街亭的想法，却是皱起眉头，让手下士兵盯紧了魏军，若是发现魏军有进攻街亭的苗头，就立刻报给自己知道！ 而李皓宸回到自己的大帐中，却写了两封书信，叫来斥候，让他将信分别送给魏延和高翔，自己的计划能不能行，可就看这两位的了！ 交付了信件，李皓宸却上了床，睡起觉来。 这一觉却直接睡到了天色变暗他才起来。 匆匆吃了一点饭，他却再次跑上了瞭望塔，却看见王平正在塔上观察着魏军的情况。 李皓宸也确实有点尴尬，不过还是走了过去，先是对王平行了一礼。 “王将军，今日我不同意出兵有我的考虑，却是得罪了王将军，还请王将军不要见怪！” 王平却是长叹了一声，这才收回远眺的目光，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知道你有其他的计划，只是无论你有什么计划，都不应该坐视友军陷入绝境！” “这几年我在汉中，亲眼看见丞相练出这数万精兵有多不容易！那几乎是花费了我大汉数年的岁入啊！人，能少死一点就少死一点，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只是，却不可死在友军的手上！李皓宸，你要谨记！” 李皓宸闻言，神色却变得严肃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向王平行了一个大礼。 “小子受教！” 王平却笑了起来：“谈不上什么受教不受教的，我不过是叮嘱你几句而已，我能看出来，你是个人才，越是人才，持心才越要正啊！” 李皓宸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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