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己身边凑,一看就不安好心。 不出现在自己面前就算了,一出现沈沅沅心底就反感她。 “将军!求求您不要赶我们走!我知道错了!” 沈明珠屈辱的跪了下去,委屈巴巴的仰起头看着韩烈。 她小小的身体跪在石板上,膝盖‘咚’的一声,听声音就跪得结结实实的,看着都显得可怜。 但韩烈铁石心肠,丝毫没有动容,只挥了挥手,“带下去。” 管家让粗使婆子抓住沈明珠,强行将她扯了起来,抓着便朝着沈家众人住的客院走去。 到了客院,沈家众人都在,看见被婆子抓着手臂,半拉半提着走来,脸颊上挂着泪痕的沈明珠,都有些愣住。 哪怕不待见沈明珠,觉得她是扫把星,但这到底是他女儿,沈青曜有些怒不可遏的喝问道: “你们在做什么?” 婆子将人放下,往前一推,面无表情的挎着一张老脸,“将军有令,请诸位即刻搬离将军府!” 沈青曜脸上的愤怒一滞,不可置信道:“为什么?将军的命令,从疆他知道么?” 认了将军为义父后,沈从疆就没有继续住在客院里了,而是被韩烈吩咐人抬去了主院住。 沈家人也不太能见到他,上次见面,还是神医第一次来就诊,他们冲进去求神医出手。 然后被赶了出来。 后来神医再过来,将军府便会多出许多人盯着客院,守着门口不让他们出去打扰神医。 “这就要问问沈小姐了。” 几步开外走来的管家说道,目光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沈明珠。 沈明珠肩膀瑟缩了一下,一抬头,果然看见了她爹娘冰冷的目光。 苏氏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质问道,“你又做了什么?” 沈明珠摇了摇头,她什么都没有做!是沈沅沅讨厌她,霸道的要赶她走罢了! 沈沅沅拥有的明明已经很多了,却还是要抢走她最后的避风港。 沈青曜面色变幻,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恳求道: “我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也无处可去,将军若是生气,我带明珠去给他道歉、下跪认错也可以!” “只求韩将军看在从疆的份上,不要赶我们走。” 沈青曜说得十分恳切,仿佛之前的怒容都是幻觉。 管家觉得这人变脸能力不错,去演戏曲子说不定能养活自己? 但他并没有松口,将军下的命令,他们只需要执行便可。 “请吧沈老爷,将军的命令,老奴可不敢不听从,别闹得太难看了。” 管家这句话的意思,沈青曜听懂了,如果他们不配合,将军府会动粗。 沈青曜叹了口气,脸色灰败的进房中收拾东西,苏氏不甘心的抿了抿唇,也只能跟着去收拾。 管家使了个眼色,婆子便跟着苏氏进去了,盯着她收拾,不让带走将军府的一针一线。 沈明月有些惶恐的找到了苏氏,害怕的抬手扯住了苏氏的衣袖。“娘……我们又要去哪?” 在将军府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稳,有吃有喝有住,比在小河村好太多了,还没有村民过来议论。 沈明月很快就适应了将军府的生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要离开了? 苏氏叹了口气,安抚的拍了拍沈明月的手背,“没办法,不知道你那妹妹又做了什么,惹得将军生气了。” 沈家几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被驱赶出去了,心情自然好不起来,对沈明珠也有些迁怒。 哪怕婆子松开了她,也没人去安抚几句,对沈明珠厌恶到了极点。 哪怕沈家人磨磨蹭蹭的,东西却总有收完的一天,之前带来的几个奴仆只剩下四个,两个背着沈从文和沈张氏,两个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袱。 管家见他们收拾好了,便将人‘请’了出去。 路过沈从疆居住的主院,沈青曜有些不甘心的喊叫了几句。 “从疆!将军府要赶你父母亲离开,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吗?” “从疆!沈从疆!你肯定在,也听得到,你说句话呀!去找将军求求情呀!” 沈明月埋着头,觉得有些丢脸。 苏氏抿着唇,心底知道夫君的喊叫不会有结果,眼里却还是带着一丝希冀的光芒。 但直到被管家派的婆子推搡着走远,主院的院门依旧紧闭,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打开过。 苏氏心底发沉,从疆不能行走,必定是在主院里的。不出门也不出声,便代表着他默许了将军府的做法。 她心中悲哀,连从疆也恨她吗?她谁都想顾及到,但为什么谁都怨她怪她? 沈青曜喘着粗气,心底愤怒难言,但嗓子都喊累了,依旧没能唤来自己的小儿子。 他愤怒的踢了一脚路边的花,管家皱了皱眉,“这花十两银子,你得赔!” 沈青曜更气了,但面对孔武有力的护卫,还是咬牙掏了银子赔偿。 走出将军府,朱红色大门在身后关上时,沈青曜等人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们真的被赶出来了? 第1139章 精彩的脸色 沈明珠抱着自己的小包袱,茫然的站在门口,扭过头看着身后紧闭的高大门板,眼底神色才有些变化。 又是沈沅沅! 她为什么总是要跟自己过不去?就乖乖的将气运给她不好嘛?前世本来就是一个傻子,为什么要好起来! 沈张氏更茫然,被背着神色慌张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嘴里啊啊个不停,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将军府这一段时间,沈张氏都养胖了些,虽然还是不能动,心情却好了不少。 那些丫鬟也伺候得好,她身上干干净净的,她不要离开将军府啊! 沈张氏神色急切的抖着手,试图比划什么。 沈青曜却看不懂,也懒得应付,在门口站了不过一小会,门口的守卫便持佩刀上前驱赶了。 沈青曜只得暂时离开,找牙行租了间小院子。 京城的物价不比十里镇,哪怕只是住个只有三间房的小院子,租金依旧要好几两银子一个月,位置还非常偏僻! 牙行的人带着沈青曜等人过去后,他们看了几眼,对这破败又狭小的房子嫌弃得很。 但是没有办法,他们身上一共就几百两银子了,哪怕是想买下这座破旧的房子,都是不够的,只能租赁。 也不是完全不行,但勉强买下来后,便身无分文,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最后沈家众人还是签了契书,将小院子给租了下来,暂且有了安置的地方了。 因为只有三个房间,所有人不得不挤着住,床铺不够分,像奴仆就只能打地铺睡。 沈明珠人小,倒是不占什么位置,但沈家所有人都嫌弃她,她只能窝在角落里发呆。 …… 将军府。 一直到人声渐消,沈从疆才命人打开了院门,他坐在特制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朝着门外看去。 他身后的奴仆面色有些异样,看着被驱赶着离开将军府的沈家人,再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沈从疆,突然觉得沈小公子十分凉薄。 那可是沈小公子的家人啊! 他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任何亲生父母在院外苦苦哀求,却连院门都不允许奴仆打开。 奴仆觉得眼前的小少年有些可怕。 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如此凉薄,还能指望他对将军这个认的义父好吗? 驱赶沈家人时发生的事情,在闲暇时,管家都事无巨细的禀报给了将军听。 听见沈从疆的反应,韩烈只是幽幽一叹,“这是本将军欠他的,若不是我没保护好他,不屈也不会变得如此。” “他从前不错的,是个习武的好苗子,未来成就不会逊色于我。” “可惜了。” 韩烈对于沈从疆,是有些惋惜的。 明明几年前还是个天才人物,怎么几年后,反而泯然众人了呢? 而那孩子太心急太浮躁了,发现自己泯然众人后,便有些剑走偏锋。 狩猎不完全是沈从疆的错,也不完全是韩烈的错,但他愿意为了曾经那个天赋卓绝的沈从疆,多付出一些。 管家微微垂首,静立不语。 他承认沈从疆从前天赋不错,但为人秉性其实一般,只不过天赋足以盖过他其他的不足。 而如今没了天赋,甚至没了健康的沈从疆,就处处都是缺点了。 不过想到沈家那些人,管家也并不觉得奇怪,有其父必有其子。 但管家心头时常盘旋着几许疑惑。 就,为何沈家一家七口,光是不良于行的就三个?剩下四个,还有两个弱女子,一个小孩子,还有一个看着不太负责任的中年男子? 这样的配置,也不知道被赶出将军府后,这些人要怎么活哟! 不过这些都与管家无关就是,将军府少了几个爱作妖的人,管家高兴得恨不得往门口挂两串爆竹放着去去晦气呢! 他有些感激小郡主,能将人给赶出去,全靠小郡主啊! …… 从那天登门到将军府说了一通后,将军府果然不再大张旗鼓的送东西过来了。 只是韩烈经常会以找沈青渊的名义,前来太子府做客。 京中的流言更朝迭代得快,很快便有新的流言出现,旧的便被盖过去了。 在榆朝玩了一个月后,古力被养得恢复了健康,悄悄的接触了几次永安侯,惊喜的发现,蛊虫真的在永安侯身上。 他试图操纵永安侯给榆朝皇帝下毒,但榆朝皇帝警惕得很,从不食用来历不明的东西。 哪怕永安侯自己亲口尝了,榆朝皇帝也敷衍着没有吃。 古力试探了几次后,就有些不敢再乱来了,永安侯都快被他自己给毒死了…… 他觉得很奇怪,榆朝皇帝怎么如此警惕?活像是经历过什么迫害一样! 早朝的朝会上,安皇看了几眼永安侯那青中带绿绿里透紫的面色,欲言又止了好一会。 “永安侯,你没事吧?” 这永安侯从昏迷中醒过来后,就一直摆烂告假,在家中吃吃喝喝一副废物点心的模样。 把他自己吃成了大胖子后,又突然一改之前的懒惰,殷勤上朝,还给他带各种茶叶美酒…… 安皇哪敢喝呀! 谁都不知道永安侯体内的蛊虫是死是活,安皇之前给永安侯赏赐,也有买他命的意思。 但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永安侯愣是活得好好的。 可现在……看永安侯的面色,安皇总感觉永安侯好像快不行了。 “老臣挺好的,谢陛下关心。” 永安侯顶着一张一看就不好的脸,笑呵呵的回答道。 同僚观看了几眼永安侯,也大惊失色。 陛下不说他们还没注意到,永安侯这脸色看着真的不像好的样子呀! “永安侯,你照照镜子吧,你的脸色真是……五颜六色的哈。” 安国公有些嘴角抽抽的艰难开口。 人可以脸色黄,可以白里透红,但怎么能有人脸色跟画师的调色盘一样的? 永安侯沉默,仍认真答道:“安国公,本侯没病。” 文武百官脸色都诡异起来,脚步悄悄的后挪,永安侯现在行为,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呀! 他们就知道古兰国的人不安好心! 要不然为什么迟迟不走,还借口喜欢京城所以想留久一点? 第1140章 身中剧毒啊! 转瞬间,永安侯旁边空了一大截。 永安侯明显有些不对劲,但大家不知道,这是永安侯想对安皇下毒,自己吃太多毒导致的脸色不好。 还真的与那蛊虫无关。 相反的,要不是蛊虫支撑着,按照永安侯这聂入的毒药数量,早就死翘翘了! 虽然古力试了几次已经收手了,但永安侯毒都中了,一时半会脸色还是恢复不了正常。 但古兰国又怕永安侯突然不上朝引人怀疑,便一直给他下去上朝的指令。 感觉身边空了半个圈,永安侯有些奇怪的转过头看了看身后,“你们干什么?安国公,你离那么远做什么?” 安国公假笑,“呃,这儿视野更远,看陛下看得没那么清楚,要不然老臣惶恐啊!” 永安侯无语,这什么破借口? 安皇看着永安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叫来了御医替永安侯把脉。 御医诊断出永安侯中了毒,面色惊疑不定,怎么会有人同时中那么多毒,都安然无恙? 永安侯被盯得不自在,“看本侯做什么?” “侯爷身中剧毒,怕是……时日无多了。” 御医委婉的答道。 永安侯脑袋嗡了一下,中毒?他怎么会中毒呢?! 安皇离得远远的,谨慎问道,“只有毒吗?没有蛊?” 御医愧疚道:“陛下,臣才疏学浅,探不出来。” 永安侯还在震惊自己怎么会中毒,就看见安皇舒了口气,脸色都轻松了些。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他中毒了陛下还松了口气?难道陛下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永安侯将这辈子做过的错事都回想了一遍,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了陛下…… “永安侯这毒,能解否?” 安皇一脸和颜悦色的望着永安侯,温声问着御医。 永安侯到底替自己挡了灾,能救当然要救,不过就不劳烦两个孙女了,万一蛊虫还在,钻孙女体内可怎么办? 永安侯一把年纪了,当然是孙女的性命更重要。 安皇询问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解不了,蛊毒是榆朝没有研究,不了解。 普通的毒,御医应当是能解的。 “这……” 御医有些吞吞吐吐,“单其中的任何一种毒,臣都能解。但这些蛊毒合在一起,反而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不解还好,一解,失去了平衡,说不定侯爷便立即毒发身亡了!” 永安侯的脸色更难看了,宛如吃了什么脏东西,他还停留在震惊中,不明白自己怎么中的毒? 难道是府中有人要害他?是谁!宋林氏?还是宋柏溪? 永安侯将所有人都怀疑了一遍,看谁都觉得可疑,就是没有怀疑他自己。 安皇有些怜悯的看了永安侯一眼,“永安侯啊,你都这样了,还坚持上早朝,可真是坚强啊!” 他拭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感动道:“你不必如此尽职尽责,就回家休息去吧,你年纪也大了,是时候回家养老了。” 安皇这句话一出,永安侯顿时将怀疑的目光锁定在了宋柏溪身上。 是他!肯定是宋柏溪! 想要自己死,好顺利继承侯府爵位的,也就只有宋柏溪一个了! 家中几个庶子可没有这个胆量,更没有能力弄来如此多的毒药! 想到御医说自己中了好几种毒,永安侯就气得不行。 这个孽子到底有多想他死啊?下了一种毒还不够,还下好几种? 要不是他命硬,怕是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蛊虫:嘻嘻,命硬的是我噢~ 看着永安侯变来变去的面色,安皇怕他要逞强,好心的命一个不常伺候自己的内侍,去送永安侯回府休养。 永安侯得知自己快死了,也无心上早朝,按安皇的意思回府了。 永安侯一离开,文武百官都悄悄的松了口气,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他们亲眼看见蛊虫跑到永安侯嘴里的,之前一直都十分防备永安侯。 只不过因为永安侯一直都好好的,渐渐的便有些松懈了。 武宁侯的脸色最难看,他家要与永安侯结亲的啊! 不过那宋禹霂好像不住永安侯?那没事了。 安皇脸上温和的笑渐渐沉下去,面色恢复冷肃,沉吟了片刻后,他开口下了一道旨意。 “该催古兰国那些使者启程了,他们在榆朝待得够久了。三日后,朕要在城墙上看见他们离开。沈青渊” 之前派永安侯去招待他们,也是想着永安侯本来就中了蛊毒,古兰国会不会再对永安侯下蛊也无所谓。 安皇一直没有减少对永安侯的警惕,不管蛊虫还活着与否,他都当对方体内还存在着蛊虫。 给永安侯另赏赐的爵位,不是没有代价的。 至于永安侯愿不愿意拿命换爵位?那可由不得他选择。 谁让蛊虫就选择了他呢?只能怨他自己倒霉了! 帝王的心,有时候是非常冷酷的,哪怕他表现得再温和。 “遵命,陛下。” 内侍得了旨意后,便退了下去,出宫去大使馆宣读安皇口谕了。 “临近年关,陛下说了,诸位使者该回家了。三日后,陛下亲自在城墙上送诸位使者回国。” 大使馆的古兰国使者突然接到这道口谕,都有些沉默下来,半晌后弯腰领旨。 他们不是榆朝的附属国,不需要行跪拜礼。 但弯腰低人一等的滋味,依旧不好受,因为这是邻国,不是自己的国家。 打发走了内侍,古兰国众人回到了房间里,都有些沉默。 你看我我看你的,最终还是古力先开口,声音有些不甘心,“怎么办?要是离开了榆朝,就没办法对蛊虫下指令了。” 蛊虫虽然可以控制人心,但如果对方意志坚定的话,便会失控。 永安侯意志倒是不坚定,很好控制。 但蛊虫是有距离限制的,离得远了便无法下指令了。 要是没有距离限制,古兰国众人直接在古兰国动用蛊虫不就好了?古力又何必一直躲藏在京城里呢? “先离开吧。” 古兰国皇子做了决定,眸光沉沉的看着皇宫的方向。 “这榆朝皇帝不好杀,对方十分警惕,我们要是再不走,怕是榆朝要强制‘请’我们离开了。” “先离开,年后,古力你再悄悄的回来。” “切记,这次不要再被抓住了!” 第1141章 下毒之人是谁 古力脸色一僵,读懂了三哥的未尽之言。 如果这次他再被发现,最好是自己自行了断,不要再活着回到古兰国了。 否则等待他的,将会是更为可怕的惩罚! 古兰国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着冷静,“不是三哥不帮你,你暴露身份害得君父损失了一座城,君父很生气。” “如果你不能将功折罪,就不要再回去了,回去了也没什么好下场,直接自尽反而更少些痛苦。” 古力颤抖了一下,害怕的点了点头。 “我一定会小心的……” 他知道三皇子说的没错,他又不是储君,根本值不了君父拿一座城来换。 要不是他身上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古兰国只会否认他的身份。 这次回去,所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应该都会被收走,成功了还好,要是失败…… 他就只剩下一条死路可走了! 古兰国公主没有安慰古力,在她眼中一个废物死了也好。 古兰国皇子公主众多,死上几个根本动摇不了什么。 不像榆朝,就一个独苗苗,死了就后继无人了!可真是可怜啊! 她只是有些惋惜,没能找到机会,报复那个胆敢拒绝她的榆朝太子。 他们都对她充满了防备,她想暗中下手都找不到机会。哪怕是太子最小的女儿,都不好骗。 古伦颂雅只能遗憾而归。 看着垂头丧气的古力,她眼眸忽然微微一动,“如果有机会,替我报复太子,我要让他痛苦。” 古力抬起头,“我凭什么帮你?” 古伦颂雅面纱下的唇微勾,“回去后,我可以替你求情。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回去后君父肯定要惩罚你的。” “有我求情,你会好过一点。” 古力抿了抿唇,不甘不愿的答应了下来。 他确实需要古伦颂雅替他求情。 …… 另一边,永安侯被安皇遣人送回府中后,面色依旧难看。 他叫来管家,语气很不好的问道,“宋柏溪呢?” 将府中的人怀疑了一圈后,永安侯还是觉得宋柏溪最可疑了。 宋林氏的儿子已经得了一个爵位,应该不会如此贪得无厌,最重要的是,她就是害死了自己,也没有任何益处。 他在,宋柏溪好歹碍于面子会敬宋林氏几分,他要是死了,这永安侯只会由宋柏溪继承。 宋柏溪要是狠心点,完全可以将宋林氏这个后娘赶走,或者苛待些。 她本来就病殃殃的,只要扣着银钱不给,或者让人刁难一下,宋林氏很轻易就会被气死或者断药病发而死了! 所以宋林氏不会想下毒害他,只有宋柏溪嫌疑最大,毕竟已经当了几十年的世子了,他估计早就等不及了。 “回侯爷,世子出门了。” “将他给本侯爷叫回来!” 管家虽不解侯爷怎么这个时候回来,还指名道姓的要见世子,还是听话的派人出去寻找了。 宋柏溪平常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很快奴仆便将他请了回来。 听见奴仆所言,宋柏溪也奇怪,这个时间,他那老父亲不应该在上早朝么?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宋柏溪只希望是好的意外,怀着一丝忐忑和一抹期待,随着奴仆回了侯府。 怎料刚踏入堂中,还未来得及行礼,迎面便是永安侯怒气冲冲的一个巴掌! “啪!” “逆子!你下毒害本侯?” 宋柏溪被打懵了,下毒?他倒是想,但若是查出来……他的命和前途就都没有了! 所以宋柏溪只是偶尔想想,真要付诸行动是不敢的。 因此被冤枉后,他十分愤怒的抬起头来,“我没有!父亲你听谁挑拨了?是不是宋林氏?” “今日御医诊断出本侯中了毒,不是你还能是谁?别以为本侯不知道,你早就不满本侯不将爵位传给你,私底下咒本侯早些死了干净!” 永安侯斥骂出声,愤怒不减,“将解药拿出来!” 宋柏溪都快冤枉死了,“我没有下毒,你是我父亲,我怎么敢下毒?不信你叫京兆府来查!” 他虽说过那样的话,可也只是说说而已啊!他又没有做过! 而且他说的又没有错,永安侯就是霸着侯爵之位不肯退,明明他年纪已经不小了,还不肯退位,不如死了的好。 “真的不是你?” 永安侯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宋柏溪,心底的怀疑消了大半。 见他敢开口让京兆府来查,便知道很可能与他无关了。 但除了宋柏溪,府里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和野心? “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对父亲下毒!” 宋柏溪气结,抬起手狠狠的发了个誓言,“如果毒是我下的,便让我不得好死!” 永安侯愣了许久,看着宋柏溪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嘴唇动了几下,却还是没有将道歉的话说出口。 “不是就不是,本侯会请京兆府来查探的。” 永安侯丢下这句话,便转过身步伐沉重的出去了。 不是宋柏溪,又会是谁呢? 宋柏溪捂着疼痛的脸,愤恨的看着自己父亲离开的背影,一转头便将气撒在了旁边的奴仆身上,重重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还不快去拿药膏来?” 奴仆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打完了人尤不解气,宋柏溪忿忿不平的踹了两脚椅子,“这老东西怎么不干脆被毒死算了!” 永安侯出去后,召来府中奴仆,让人去京兆府请府尹前来探查。 他有些烦躁的在院中踱步,究竟是谁要害他?! 管家倒是有些猜测,试探性的问道:“侯爷,会不会是古兰国?” 之前侯爷接触得最多的,便是古兰国那些人,谁知道会不会是他们暗中下毒? “不可能!” 管家刚提了这样的想法,便被永安侯一口否决了,“不可能是古兰国。” 管家有些诧异,不敢再说什么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侯爷刚刚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对古兰国的维护? 古兰国人又不是榆朝的人,他合理怀疑,侯爷怎么如此坚定的就替古兰国说话了呢? 管家有些害怕,侯爷不会与古兰国有勾结吧? 第1142章 痊愈 三日后。 古兰国使者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城。 安皇居高临下的站在高墙目送着,身旁是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御林军,古兰国哪怕想动手也找不到机会。 送走了古兰国使者后,天也彻底寒了下来,安皇心底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一直防备着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命人盯着大使馆,古兰国使者献上来的东西,他都要让人检查了再检查,才敢放到国库里去。 不太放心的安皇还多次拜访神医府,紧张的让决明子替他看看。 又要去将军府治疗将军义子,又要被安皇打扰。 还要面对每天想登门求他出手的人,决明子不胜其烦,都动了想离开京城的念头了! 永安侯自从发现自己中蛊后,也催人多次来神医府请神医。但决明子不待见他,每次都拒绝了。 过了许久吃嘛嘛香,身体没有什么不适感后,永安侯见实在请不动,也就放弃了。 但如今身中剧毒,永安侯又厚着脸皮去神医府求了起来。 但得到的依旧是拒绝。 永安侯心底对这个神医谷十分不满,能替将军府的义子治,怎么就不能替他治呢? 他好歹也是侯爷吧!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将军义子? 从三日前请了京兆府来查后,第三日了,京兆尹还是没有前来说明,只是将提审了许多人。 在永安侯又一次想催人去问的时候,京兆尹亲自登门,将一打纸递给了永安侯。 永安侯一喜,“终于查出下毒之人了?是谁?是本侯的那些对头?” 京兆尹脸上的表情略显复杂,示意他自己看。 因为陛下也下令让他好好查,但查出的结果,却令京兆尹十分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往上报。 永安侯兴致勃勃的看了几眼,脸上的喜意一点点沉了下去,勃然大怒道:“怎么可能是本侯自己?!” “京兆尹!你查案查得脑子有问题是不是?本侯是疯了才会买毒药自己吃!” 上面查探出的结果,包括供词,竟都是他自己? 永安侯对此毫无印象,只觉得荒谬至极! 他自己有没有买毒药,有没有给自己下毒,他难道不知道吗? 京兆尹也不太相信,毕竟永安侯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让陛下心疼他? 但用了许多刑具后,那些人还是咬定了是永安侯,甚至到死了都没有改口。 那些人只是普通人,又不是死士,不会有这样的骨气。 所以刨除其他的不可能,只有这个可能了。 永安侯还是不信,霍然起身,“本侯不信!那些人在哪?本侯爷亲自去问个清楚!” 竟敢这样污蔑他,可笑! 京兆尹无法,只得带着永安侯去了大狱,让他亲自进去问那些人。 其中有私下卖毒药给永安侯的,也有永安侯府的奴仆。 永安侯进入牢房,和那些人待在一处,许久后才走了出来,阴沉着一张脸。 京兆尹迎上前去,“如何?侯爷可记起来了?” 他觉得这个案子是他审过最奇葩的一个了,都不知道该怎么结案。 罪魁祸首是给自己下毒的自己,怎么抓? 永安侯抬眸看向京兆尹,眼神有些骇人,“有人易容冒充本侯,就是狱中的其中一人,本侯一怒之下已经将他给处置了。” “这案件,便结了吧。” 京兆尹有些懵,进牢房里一看,躺在稻草上的一个身形肥胖的男子,已经被勒死了。 京兆尹有些沉默,真的是永安侯说的这样吗?但永安侯便是受害者,他自己说要结案,京兆尹只能结了。 将永安侯所做之事也写上后,便将卷宗封起,折子呈了上去。 安皇知道后也没有说什么,又赏赐了一些东西,用以安抚永安侯。 永安侯强撑着回到府中,进了自己的院子里后,便挥退了所有下人,独坐在了院中。 过了一会,他才颤抖着手,看着自己手掌心被绳子勒出的血痕,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和牢里的人交谈过后,永安侯就止不住的心慌,伸手将其中一人给勒死了,并和京兆尹撒了谎。 哪怕他没有印象,通过那些犯人的诉说,永安侯也不得不怀疑,自己确实去买过毒药。 他怀疑自己是被蛊毒给控制了,但蛊毒为什么要控制他自己吃毒药呢? 要杀他办法多得是,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 永安侯百思不得其解,伸手抚着自己的心口,心里害怕不已。 他不想死,也不想放弃侯爷的权利。 这件事,不能让陛下知道。 就让所有人都以为蛊虫已经死了吧,只要他不承认,行事小心一点,就没有人会怀疑他的…… 永安侯想了一圈,还是觉得只有神医能救自己,宫里的御医连探都探不出来,更别说救他了! 慌乱不已的永安侯决定亲自登门,一定要求神医救自己,哪怕是跪下去求…… …… 将军府。 决明子忽然感觉耳朵有些发烫,他捏了捏耳垂,嘀咕道:哪个徒子徒孙又想他了? 也好几年没回去了,要不然回去看看?反正这沈从疆也治得差不多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决明子将银针一根根拔了出来,屈指敲了一下沈从疆的膝盖。 他的腿轻微弹跳了一下。 两边都各敲了一下后,决明子心底有数了。 “药浴继续泡上一个月,从明日起,可以试着每日站起来走几步了。” “我、我好了?” 沈从疆惊喜不已。 决明子点了点头,“差不多吧,一个月后,像正常人一样走路没什么问题,不过终究还是有些后遗症,没办法像未受伤前那么灵活。” “力道也会不如从前,近期不能太累也不能提重物,要不然经脉会崩裂。” “半年后能恢复得跟常人一致,但依旧要弱三分,你想从军,继承韩将军的衣钵是不可能的了。” 沈从疆有些失望,“真的不能恢复如常吗?” 就算是将军义子,不能习武也无法继承将军府的一切啊! 决明子冷哼了一声,“若不是我,你连站起来都不可能。” “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第1143章 他要死了吗? 被决明子这样一说,沈从疆更难过了。 如果不能习武,他还能做什么?他读书的天赋并不高,而且他家也不允许考科举。 若是习武,或许看在将军的面子上,安皇能宽容一点,让他继承将军府。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沈从疆难过,决明子却翘着嘴角十分高兴。 终于能摆脱韩将军了! 他以后绝对不来将军府了,谁病了他都不来了! 可恶的韩将军,气死他了。 “好了,以后不需要施针,老夫该走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决明子脸上的喜气,仿佛不用来将军府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韩烈亲自送他出府,奉上了一张银票,“这些时日,多谢神医帮忙,韩某感激不尽!” 决明子接过银票看了一眼,嫌弃的扔了回去,“算了吧,你都穷成这样了,不用你出钱。” 韩烈没有推辞,收了回去,“神医慢走。” 决明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背影都透着些喜气洋洋的意味。 韩烈笑了一声,转过身回府了。 但决明子的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还没到神医府门口,便看见了守在门口的一群人。 光从那个背影,决明子就认出了那是谁。 他脸色一变,连忙招呼车夫停车,换了个方向走,绕了一圈从后门进去了。 派人去请永安侯离去,对方却一动不动,还在门口坐了下来,扬言不等到神医出来不离开。 决明子面色沉了下去,一甩袖,“那就让他等吧!” 自顾自忙到傍晚,想起府门口的人,决明子叫来管家好奇的问了问,“人走了没有?” 管家苦着脸,“永安侯走了,但他带来的人还在,总不能每次都委屈大人从后门进出吧?” 决明子烦躁的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这就是他不喜欢回来京城的原因,这些人太烦人了,仿佛不请到他就不会离开。 人走了,都还要留下一堆奴仆盯着,说话客客气气的,行动上却充满了威胁。 决明子很不喜欢京城的风气。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 永安侯为了表示诚意,日日都来神医府门口守着,奴仆搬了椅子过来,让永安侯能坐得舒舒服服的等候。 他饿了有东西吃,渴了有水喝,累了还可以去附近客栈里歇息一会。 除了有点无聊,并不怎么累。 一连过了六七日后,决明子忍不了了,留下几封信,便轻装简从的自后门出去了。 永安侯等啊等,等得连自己儿子十二月二十办的婚宴都不愿意去,很是闹了一场笑话。 神医府的人也没吱声,更没有人好心的提醒永安侯,全部都不出声,任由永安侯带人在门口守着。 到后面怕人从后门出去,永安侯还派了一些人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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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力服仙
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我曝光前世惊炸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