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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 李婶子抹着眼泪,看了一眼那被拿出来的藤条,心里都直发怵! 那藤条上还带着刺,一藤条下去,那就是一个个血洞,更别说要打三十藤条,还是由壮年汉子动手。 这三十藤条打完,她儿恐怕得一命呜呼了! 周婉玲跪三天会不会死她不管,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啊。 闷不吭声被压着跪下的李守常突然有了反应,仰头看向李婶子,眼眶忽地红了红。 “阿娘,你别管我,我受得住。” 李族长自然不可能真听李婶子的,不打李守常打她。 李守常身强体壮的,被打了不一定会死,但李婶子是个妇人,又一把年纪了,必定是受不住藤条鞭打的。 再者说,只有说父债子还的,没有说子债母偿的。 他挥了挥手,叫了几个人将李婶子拦住,负责鞭打的壮年汉子往手上缠了一圈布条,才伸手握住了藤条。 李守常身上的衣服被扯下,上半身只留下薄薄的一件里衣,冷风一吹,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又咬牙忍住。 在场胆子小些的,已经捂住了眼睛不敢看,顽皮跑来看热闹的儿童,更是被家中长辈给抱起,强行捂住了眼睛耳朵。 壮汉抓起了藤条,使足了力气,狠狠的一藤条朝着李守常后背抽去! 啪! 一藤条下去,陈旧泛黄的里衣立即沁出一道血痕。 李守常闷哼了一声,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第285章 鞭罚结束 “第一鞭。” “第二鞭。” …… “第十鞭,换人。” 旁边有人在报数,但凡壮汉力道轻了一点,便换个人去执行鞭刑。 李守常一开始还能咬牙撑着,后面撑不住了,惨叫了一声,又死死的咬住了下嘴唇。 “守常!娘的儿啊~你这是何苦呢?” 李婶子哭天抢地,恨不得以身替之,却被其他人紧紧的拦着,想过去都过不去,哭得涕泪横流。 二十鞭后,李守常身上的里衣几乎染成了血红色,挺直的背脊也微微弯曲,惨叫声令人闻之胆寒。 沈晏云拄着拐站在前排看着,周围有人撞了撞他的肩膀,“哎,沈晏云,那周婉玲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不是。”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对方,直接否认了。 “不是那周婉玲咋乱说?你不会是怕被鞭挞就不敢认吧?怂货!” 站在旁边的人撇了撇嘴,嘲讽的笑了一声。 “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认?她说是我的就是么?我一个瘫子,能对她做什么?” 沈晏云讽笑了一声,没再搭理他。 对方仔细一想,也是,这沈晏云两个月前还是个瘫子呢,站都站不起来。除非那周婉玲主动宽衣解带,不然他怕是想做什么,都有心无力吧? 二十五鞭后,李守常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了,身上血汗混合,里衣被抽得破破烂烂,看着惨不忍睹。 李婶子哭得声音嘶哑,一时气上不来,昏厥了过去,被她的丈夫给抱住了。 他看了一眼还在受刑的儿子,叹了口气,伸手掐住妻子人中,将厥过去的人给掐醒了。 “……我儿!” 李婶子醒过来后,第一反应就是寻找自己的儿子,看着身上血迹斑斑的李守常,差点又昏了过去! 李父晃了晃她的肩,“别昏,你看着点儿子,我去请大夫,别一会耽误了治疗。” 李婶子哭嚎声一顿,强忍着没闭上眼睛,眼中热泪滚滚而落,模糊了视线,她又疯狂擦去,不住的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过去、快去请李大夫来我们家!” 李父点了点头,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这才转过头去李大夫家里叫人。 说话间,最后一藤条已经抽完,李守常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睁开眼睛看了看李婶子。 “阿娘,我没、没事……” 话音未落,他已经软软倒下,彻底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李婶子发出了一声悲嚎,连忙冲过去,扶起了李守常,手指颤抖着放在他鼻下。 感觉到还有气息,她一颗紧紧攥起的心才稍稍放下,险些瘫软了下去。 但一想到儿子还伤痕累累的躺在地上,她又强撑起了精神,向着李族长求助道: “族长,罚也罚了,求你派两个人送我家守常回家吧。” 李族长倒没为难她,点了点头,便指了两个人抬起李守常,将他送回家去。 人一抬起来,血滴答着流淌下来,在地面上染了一小滩红色,看得周围的人无不胆怯,更加不敢触犯族规。 李婶子身子一晃,又有种想晕厥的虚软无力,使劲掐自己大腿忍住了,匆匆跟了上去。 第286章 命还在 李守常一身血的被抬了回去,李大夫被请了过来,乍一看见血人般的李守常时,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被猛兽攻击了不成?” 李父催得急,一路上并没有说出是什么情况,此时才长叹了一声。 “唉——说来话长,是被藤条打的,打了整整三十鞭!李大夫,您先别管那么多,快些给我儿看看吧。” “三十鞭?” 李大夫抽了一口凉气,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被鞭挞整整三十鞭? 想到今日去祠堂给周婉玲把脉的事,李大夫隐隐想到了什么,没有再问,连忙吩咐李父去烧热水。 里衣被血黏在了身上,李大夫用剪子剪掉了里衣,用干净的巾子擦拭后背。 随着血红的污迹一点点擦去,后背上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痕,连带着密密麻麻的血洞,都逐渐显露出来。 李大夫纵然看惯了各种伤患,都依然头皮发麻,手却很稳的擦拭,上药,尽量放轻了动作。 但即便如此,昏迷中的李守常依旧紧皱着眉,嘴里时不时溢出一声痛哼。 李父看得一脸担忧,时不时的叹息,眉间沟壑难平,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髻间白发渐生。 李婶子更是捂着嘴,眼哭得红肿,几度险些昏厥过去。 等洒上药粉,包扎好,李大夫也松了口气,这才有空抬手拭去额头的汗水。 李守常不算他救治过伤最重的病患,但却是让他最为印象深刻的,毕竟那密密麻麻的血洞……光是看一眼,便顿觉头皮发麻。 他却还要仔细盯着,一个个血洞看过去,将里面残留的尖刺或布屑,给一点点挑出来。 挑得老眼昏花,眼前仿佛都出现了重影,才终于都处理好了。 “好了,命还在,只是失血过多元气大伤,需要好好静养几个月。最好半年内都好好休养,不要干什么重活。” 李大夫擦着手上的血污,吩咐药童将干净棉布绑好包扎好,又叮嘱了李父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李父连连点头,将一切需要注意的事项都一一记住,才搓着手问道: “这个诊金和药费多少?” 李大夫报了个数,李父连忙去拿银子,一再谢过李大夫,客气的将他送出了门口。 再回来,见李婶子一边哭一边在屋里升起了炭火,他走过去,轻拍了拍她的背。 “没事,命还在就成,他自己要去认,这罚他躲不掉的。” 李婶子抹着眼泪道:“我不是说这个,只是、只是想替常儿分担一二,哪怕能分担十鞭子也好呀!” 看着裹得上半身密不透风,伤得没点好皮的儿子,李婶子就止不住的想哭。 为了周婉玲,儿子受了多大的罪啊! 明明那事儿也不是儿子做的,凭什么打他儿子呀?是不是沈晏云做的她不知道,但绝不是她儿子做的! 她儿子是喜欢周婉玲没错,但她托媒婆去问了问,周婉玲家不同意,婉拒了自己后,儿子便打消了娶周婉玲的念头。 要不是周婉玲快被浸猪笼,她儿子已经答应过了年后去相看姑娘了,也就不会受这份罪了! 第287章 送嫁 在大年二十八,还有两天便除夕这天,第三根香燃尽,跪了足足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的周婉玲,终于被放了出来。 她的腿已经跪得毫无知觉,又冻又麻,面色苍白得犹如金纸,奄奄一息的被从祠堂里拖了出来。 这三天,她不能吃不能喝,不能坐下也不能躺下,看管她的人换了一轮又一轮,她却熬得双眼通红气若游丝。 被放下的时候,周婉玲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爬起来,倒在地上精神恍惚,一抬头看见了周母的脸,愣了愣,喃喃道: “阿娘……” 她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嗓子已经干哑了,泪水也流不出来了。 眼睛一闭,放心的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家中,干裂的嘴唇也沾了水,没那么难受了。 她抿了抿唇,声音干涩沙哑,“阿娘……” 一直守在床边的周母抬起头,揉了揉守了一天困倦的眼,淡淡的说道: “醒了?” “阿娘……我好怕啊呜呜呜。” 她红了眼眶,想扑到周母怀里寻求安慰,周母却躲了一下。 周婉玲愣住了。 “阿娘?” “你既然醒了,就穿上那件红褙子,嫁到李家去吧。那李守常虽然没醒,但人家对你重情重义,你不能不嫁。” 周母冷漠的说完,又强调了一遍: “哪怕是他死了,你也得捧着他的牌位嫁过去!周婉玲,难得遇到一个如此好的后生,希望你好自为之,以后能守住,别再闹出笑话来。” 周婉玲眨了眨眼,被周母冷漠的表情伤到。 “我知道了……” 她知道李守常人很好,可是、可是她对他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有感激之情,是他自己非要救她的呀! 周母叹了口气,知女莫若母,光是看周婉玲的表情,她就知道,她并没有将自己的肺腑之言听进去。 她摇了摇头,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开始就管不了,随她去吧! 以后是死是活,她都不会再管了,最后管这一次,就当是全了母女间最后的缘分了吧! 周母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红色褙子,给周婉玲穿上,拉着她起身。 “走吧,我最后送你一程。一手好牌你打得稀碎,现在仅有的一张牌也是好牌,以后日子过得是好是孬,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周婉玲脚还没恢复,一瘸一拐的被拉着走,周母终是不忍心,改拉为扶。 明日就是除夕,村里人几乎都闲在家里,周婉玲一从家里出来,便收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异样眼神。 周婉玲微微低着头,努力加快了脚步。 周家急着将周婉玲嫁过去,根本就不算什么良辰吉日,见她醒了,便立即通知了李家。 周父和其他人都没有出面,只让周母送亲,两家都没有办酒席请客,也没有花轿,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吹吹打打的热闹。 周婉玲就这样穿着一件红色褙子,一瘸一拐的被周母送着到了李家。 李婶子对她态度十分冷淡,她儿子还没醒,这个罪魁祸首的惹祸精反而醒了过来! 第288章 冷脸 看着还没什么不好的地方,除了腿看着有点瘸了,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掉! 李婶子脸越来越黑,目光盯着周婉玲的腹部,恨得牙痒痒的。 就是这样一个不安分的女子,怀着父不详的野种,还将她儿子迷得晕头转向的,连命都不要了! 但她也没有真的做什么,只冷冷的看着周婉玲。 “去照顾我儿子吧,他都是因为你变成这样的,你不能不管。” 周婉玲抿了抿唇,有些不情愿,回头看了一眼周母。 周母却轻轻推了她一把,“去吧,好好照顾你丈夫。” 周婉玲有些失望,什么丈夫?没有花轿没有迎亲,什么都没有,婚书都没有写,李家连块红布都没有挂,摆明了不欢迎她嫁进来,她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人还昏迷着不一定能活…… 她嫁进来,怕是要守寡了! 虽不情不愿,却不得不过去照顾躺在床上的男人。 看了一眼浑身药味,几天没洗漱还有点臭了的李守常,她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 “李婶子,我刚醒身体难受,能不能缓两天再照顾他?” 李婶子端了要换的药膏和干净棉布进来,闻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你再难受,能有我儿子难受?他好好的受了这无妄之灾,你只不过是跪了几天,我儿子都四天了还没醒过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家守常的!” “你最好是守规矩点,别嫁进来了还沾花惹草的,要敢做出对不起我儿的事情,我饶不了你!” 周婉玲被她的疾言利语骂得抬不起头来,发白的面色更加惨白了,只能被迫去替李守常换药。 随着细棉布一点点被揭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散了出来。 像是伤口捂了太久,加上药膏的味道,周婉玲本就身子难受,加上有身孕,嗅觉变强,闻到这股味道有点犯恶心。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扭头“呕”了一下。 李婶子脸更黑了,气不打一处来。 “我儿子都是为了谁变成这样的?我儿子都还没有嫌弃你身子不洁,你还好意思嫌弃他?!” 周婉玲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不太舒服,不是嫌弃谁。守常大哥救了我,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你最好是没有嫌弃!” 李婶子冷哼了一声,双手环着抱在胸前,不放心她独自换药,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看。 见她动作太重,便开口训了一声,“动作慢着些,别弄痛了常儿。” 周婉玲有些憋屈的放轻了动作,看着男人晒得微黑的古铜色肤色,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之色,却又很快的掩去,动作轻柔的将棉布剪开。 她现在哪也不能去,只能留在李家,这李守常一直昏着也是好事,她不必被迫做什么自己不愿意的事儿。 涂完整个后背,重新缠棉布时她一个人做不来,李婶子便搭了把手,但依旧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周婉玲累得出了汗,却得不到一个笑容和一个安慰,又继续被指使得团团转。 她不禁有些绝望。 这样煎熬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第289章 发年礼 除夕前四天,周婉玲被罚跪祠堂,李守常又被藤条抽打过后,围观的人便渐渐的散了,沈晏云也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拄着拐走得有些慢,却比刚开始要好多了。 至少脚底磨破了皮又恢复,现在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疤,走路脚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像踩在尖刀上。 宋昭灵陪在他旁边,慢慢的走着,遇到不好走的路,便伸手搀扶一把。 沈青渊追了上来,“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那周婉玲为何说她怀的是晏云的孩子?” 晏云天天躺在床上,门都出不了,最多被他背着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周婉玲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晏云的? 那些人傻的么?周婉玲说是他们就信了? “她今天来让晏云娶她,晏云没同意,本来没打算宣扬出去,是周婉玲叔婆自己将事情抖出去的。” 宋昭灵轻声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 沈青渊听得都无语了,“她怀着别人的孩子,来让晏云娶她?凭什么啊,小时候玩得好么?都十几年前的事了。” “放心,我没那么傻。” 沈晏云笑了笑,温声安抚道。 宋昭灵嗔怪的瞥了他一眼,没那么傻?沅沅的心声预知里,他可是娶了周婉玲的! 不管是怎么想的,娶了她是事实,最后被周婉玲气死也是事实! 被这一眼看得有些尴尬,沈晏云摸了摸鼻尖,不敢再吱声了,一行三人沉默的往家里走去。 回到山脚下的家里,宋昭灵叮嘱沈晏云别太劳累,休息一会,便去了侧边厨房。 因为之前周婶子被解雇了,本来加上马氏就刚好十个人,现在又变成了九个。 九人正在厨房里忙活,忙得热火朝天,宋昭灵站着看了一会,等她们忙完了手上的活,便叫住了她们。 “快过年了,今天便早些休息,从明天起暂时不用来了,等过完初十再来吧。” 她数出今天的工钱,每人都给了三倍工钱,又备了些节礼,每人一个红封一刀肉,一匹棉布。 杨翠翠看着分成九份,一人一份的节礼,有些不敢拿。 “宋婶儿,这也太贵重了些。” 一刀肉整整六斤六两,一匹棉布一百尺,大人的衣裳也能做五六身了,猪肉一斤十文钱,棉布一尺二十文,光是棉布便值二两银子了。 还有三倍工钱,过年红封,这节礼称得上丰厚非常了。 在哪做活,都不会有这么丰厚的年礼吧? 本来工钱就高,还给那么多节礼,她们都不敢伸手拿。 一整匹棉布看着干净又新,几人只是围着瞧了瞧,都不敢上手去摸,生怕将棉布给摸脏摸坏了。 她们都多少年没做过新衣裳了,如今白得了这么大一匹棉布,倒是可以给自己做半件新衣了…… 没办法,家里人多,一人一身恐怕是不够分的。 “没事,你们干活很努力,快过年了,发点节礼是应该的,大家拿着钱都过个好年。” 宋昭灵见她们不好意思拿,笑着说了几句,经过一番拉扯,马氏第一个拿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宋娘子,我刚好想做新衣裳了。” 第290章 酸 发完年礼,就给雇佣来做辣条的九人放假了,工坊那边也紧赶慢赶,赶在除夕前两天建好了。 工坊那边由沈青渊负责,没有棉布,但也一人给了一刀肉一个红封,最后一天发了双倍工钱。 收到了双倍工钱的汉子都十分惊喜,提着一刀肉回家去了。 家里父母妻儿看见了肉都十分高兴,连忙将肉分成几份,计划着过年能多添几道菜了。 杨翠翠和张小花俩妯娌各抱着一匹布,提着刀肉,和其他七个人结伴一道走,高高兴兴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九个人都提着一大块肉,又抱着一匹棉布,看着浩浩荡荡的。 路上碰见了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她们抱着提着的东西。 “这难道是沈家给你们发的?” “对呀,这是宋婶儿给我们发的节礼,被招来做工的人每个都有一份。还有红封,三倍工钱呢!” 杨翠翠含蓄的笑了笑,看了一眼人群后另一个本来也被招上,却又自己放弃了的人,说话颇有些阴阳。 “可惜有些人放弃了这个机会,光这匹棉布可就值二两银子,比我的工钱都多呢!某人真是不把钱当钱看啊,你说是吗?王婶子?” 王婶子勉强扯了扯嘴角,嫉妒得眼都有些红了,一颗心备受煎熬。 本来她也被选上了啊!本来这些东西也能有她一份的!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摸到过这么多银子,穿过那么细软的棉布衣裳呢! 结果就因为被张婶子给说得退缩了,放弃了签契书,导致她失了一份这样好的活计…… 如果没有得到过,没有触手可及,可能王婶子还不会那么难受,只会惋惜自己没被选上。 但现在——她这一颗心啊,又酸又涩,眼睛都发红,还得面对别人的调笑打趣。 “呵呵……我可不敢签不明不白的契书,谁知道上面写的啥?宋氏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吗?万一是卖身契呢?” 强行挽尊后,王婶子面对四周的哄笑声想走,一转过头,背后婆婆那仿佛能吃人的目光几乎将她给钉死。 她肩膀瑟缩了一下。 “婆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快当祖母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还能被别人三言两语给牵着鼻子走!” “你说说,多好的活计啊,又有银子又有肉拿,还有一匹棉布,在哪干活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偏你沉不住气,别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就你急吼吼的往外跑。吃一堑长一智,下次记着稳重些,别做那出头鸟!” 恨铁不成钢的数落了一顿儿媳妇,王婆子也是叹气,有些羡慕的看着那匹崭新的棉布。 “你也放平心态,不要嫉妒别人,也不要怨天尤人,以后应该还会招工,你学聪明点,还有机会被选上的。” 王婶子低了低头,“我知道了。” 唉,虽然想是这样想,可是心里的酸也不是那么好压住的呀! 要是当初她再沉稳些,不那么冲动就好了。 但有时候,千金难买早知道。 世上唯一买不到的,就是‘后悔药’。 第291章 送衣 杨翠翠见对方被婆婆训斥了,倒是没有继续阴阳怪气,步伐生风的往家走去。 周婶子也在人群里,只不过个子矮被其他人挡住了,没被杨翠翠她们看见。 她看着杨翠翠等人说说笑笑往家赶,心底也十分的酸涩。 三天前她还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就因为周婉玲跑来让沈晏云娶她,自己一时心软说了几句话,就那么被解雇了! 就差三天啊!再继续干三天,她也能得一匹价值二两银子的棉布了。 因为短短几句话,错失了那么多好处,周婶子是越想越懊悔,怕被人看见自己在,也跑来笑话,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婆婆,我们回来了。” 杨翠翠走到家门口,高兴的推了门进去,还没看见人声音就先传开了。 李大娘坐在院子里,手上动作熟稔的穿针引线,将袖子收了个尾。 抖搂了一下看了看,确定都缝得妥妥帖帖,满意的点了点头,把衣裳叠了起来,这才看向两个儿媳妇。 一抬眼,看见两个儿媳妇手上又提又抱的,连忙伸手接过了肉条。 入手颇沉,轻轻一掂,便知大概是六斤多。 “这是?你们咋就直接抱着,可别把这布给弄脏了。” “婆婆,这是宋婶儿给我们的节礼,放心吧,我们洗了手才抱着布匹的,没弄脏。” 张小花笑着解释了句,将布匹放到了孩子碰不到的地方,这才掏出了发的工钱和红封。 “婆婆,这是宋婶儿给的红封,每个人做工的人都有,工钱今天给了三倍呢,一共是七十五文钱。” 钱都得交到公中去,她们赚的工钱也不例外,一天工钱二十五文,得交二十文。 “哟!发这么多年礼呢?这棉布可不便宜,宋娘子真是有心了。你们收了人家大礼,以后更得好好干活,知道了吗?” 嘱咐了两个儿媳妇几句,见她们都点头,她才低头去看两个儿媳妇拿出的工钱和红封。 李大娘没有动红封,只拿了工钱,各数了十五文出来给两个儿媳妇,“六十文交到公中,剩下的十五文你们留着自己用。” “那匹棉布,你们一人做一身衣裳,不过年前是穿不上了,开春再穿吧。” “哎,谢谢婆婆。” 杨翠翠和张小花都笑着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在摆放在凳子上的衣裳,问道:“这是给宋婶儿家做的衣裳么?做好了?” “是啊,本来应该能更快点的,但你们被招上了。白天要去做辣条,晚上才能帮帮忙做衣裳,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这速度就慢了许多……” “紧赶慢赶的,终于是在年前做出来了,我正准备待会儿给宋娘子送过去呢!” 李大娘有些惭愧,大包大揽的揽下帮忙做衣裳的事,结果因为两个儿媳妇被招了去做辣条,她一个人做十身衣裳便有些忙不过来了。 好在她晚上也点着灯缝,终于还是做完了,没辜负沈家的托付。 “婆婆,我去送吧,你忙活了那么久,也休息一会。” 张小花主动揽下了送衣服的活,将十套衣裳都包好,高高兴兴的去给宋昭灵送衣裳了。 第292章 看不懂冤种大哥了 走在路上听到别人说周婉玲已经跪完三天,被放出了祠堂,张小花撇了撇嘴。 周婉玲还活着呢?她命可真大,那样跪三天都没有死。 一路背着包袱到了山脚下,张小花走到院子门口,敲了敲门。 “宋婶儿在不?” 听见动静,大白鹅从院子里飞了出来,看见是张小花,闲闲的蹲在墙头梳理起了自己顺滑的羽毛。 这个两脚兽眼熟,不用扇。 张小花看见大白有些害怕,虽然知道对方不会啄自己,但目睹它啄了许多人后……她很难不害怕。 过了一会,院门被打开,宋昭灵看见是她,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是给的钱数目不对吗?” “不是的,宋婶儿,我是帮我婆婆送衣裳的。晚了几天,你别介意。” 张小花取下背着的包袱,有些不好意思的递给了宋昭灵。 “没事,之前说了年前做好就行,现在做好也不算晚。” 宋昭灵接过包袱,宽慰她道。 张小花羞涩的笑了笑,“多谢宋婶儿选我,还送了那么丰厚的年礼……您放心,我和大嫂都会努力干活的!” “对了,刚刚在来的路上,我听到有人说周婉玲被放出来了。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来找你们麻烦,婶儿你要多加小心。” 宋昭灵愣了一下,想起已经过去了三天,周婉玲确实已经差不多该被放出来。 不过。 “不用担心,她找不了我们麻烦。” 周婉玲名声已经差成这样了,在村中恐怕得一直被指指点点,听说那李守常还没醒,周婉玲恐怕有得被使唤。 要是李守常醒了,又护着周婉玲,她也许能好过点,但流言蜚语依旧不会少。 如果李守常一直昏迷不醒,恐怕李婶子和李父,对周婉玲的怨气会一日比一日重,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还有时间来找她们家的麻烦? “宋婶儿你注意着就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张小花没有多待,很快就走了。 宋昭灵关上了院门,回到了院子里去,对着坐在一旁的沈晏云说道: “刚刚听见了?总之,以后遇到了周婉玲还是离远些,免得惹一身腥。” 沈晏云轻轻点头,“我知道了,母亲放心,我对她没什么想法。” 他也不觉得自己会娶周婉玲,不知道为什么小妹觉得他会娶?他对周婉玲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也许确实有些不同,但这种不同,只是因为儿时他渴望外面的景色,她偶尔带来的一片竹叶,都比她更让他印象深刻。 第二日听说周婉玲醒了,披着红褙子什么都没有的进了李家的门,沈晏云也只是淡淡的一笑置之。 沈沅沅已经两个多月大,躺在摇篮里抱着小枕头无聊的发呆。 看见她冤种大哥听到周婉玲嫁入李家,都一脸淡然不在意的样子,真是觉得看不懂了。 沈沅沅一直以为她大哥是喜欢周婉玲,才会愿意喜当爹替别人养孩子的,可是如果喜欢,怎么会看着她另嫁他人都无动于衷呢? 第293章 写春联 虽然剧情改变了是好事,但熟知的剧情和现实中发生的出入太大,沈沅沅既松了口气又觉得怪怪的。 想了一会小小的脑袋就有点吃力,爹娘大哥大姐看着都跟剧情里写的不一样了,小哥应该也不会因为家破人亡,就去报仇最后被五马分尸…… 自己也躲过了一劫,智商好好的嗓子也好好的没哑。 沈沅沅最近都松懈了,整天吃吃喝喝睡觉觉,养得胖乎了一圈。 想着想着她jio就忍不住抬起来,克制不住的想去啃自己的脚丫子。 她努力控制住想啃东西的本能,实在忍不住了,便“啊呜”一口咬在小抱枕的角角上。 沈晏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见她咬得小枕头上都是口水,忍不住笑了一下。 咬得正欢的沈沅沅僵了一下,手脚并用的将小枕头踢到一边,没了小枕头抱着,更加的无聊了。 “没事,小孩子流口水是正常的,你小哥八岁还尿床呢,你才两个多月大。” 掏出干净的帕子给小妹擦了擦脸,沈晏云温和的宽慰她道。 一旁嗑着瓜子的沈晏景:? 啥玩意儿?大哥你安慰妹妹就安慰,非得踩我一脚什么意思? 他“哼”了一声,嗑瓜子嗑得更加大声了。 咔吧咔吧的清脆声音,配上焦糖的香味,沈沅沅刚刚被擦干净的口水又有点控制不住了。 两个多月了,整整两个多月了! 她除了喝奶,喝温水,什么都不能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闻着,知道她有多馋么? 沈晏景伸手抓瓜子的手,心虚的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瓜子,将瓜子放了回去,瓜子壳扫进了垃圾篓里。 “哎呀,不嗑了,嗑多了上火。” 没了小哥在旁边嗑瓜子的声音,沈沅沅没那么难以忍受馋意了。 新做的衣裳洗过,全部晾在了院子里,太阳正好,摸着已经半干了。 绿意洗干净手,挨个摸了一遍,摇了摇头。“没干,明天应该能干了。” “没事,明天应该能干了,刚好可以穿。” 宋昭灵和沈青渊在厨房准备明天的菜,过年了,菜色也得丰富些。 鸡鸭鱼肉是必定得有的。 沈青渊挑了只看着最肥硕的鸡,又将鱼从河里捞出来,放在了大缸里养着。 隔天便是除夕了,一大早沈青渊就开始杀鸡杀鸭。 鸡窝里的鸡都缩着不敢吱声,公鸡早晨都没敢打鸣。 大白鹅一整天都待在墙上,饿了下来吃点喝点,又扑扇着翅膀飞了上去。 看着两脚兽杀鸡杀鸭又杀鱼,它害怕自己下去了也被杀红眼的两脚兽给一刀剁了。 绿意摸了摸衣裳,确定都干了,便全部收了回去,又烧了一锅水。 家里但凡有个能喘气的,都被指派了活计。 堂前铺了一张桌子,上面铺上了裁好的红纸。 沈晏景负责研磨墨条,沈晏云站在桌前,执笔蘸墨,缓缓书写。 梅花开五福,竹叶报三多; 天清地泰,家吉人和; 景星临吉地,瑞日照崇门; 分别是堂门,大门,后户要贴的春联。 一张张写完,沈晏云唇畔多了一丝笑意。 他喜欢书写的感觉。 第294章 你这字…… 沈晏景蹦蹦跳跳的去贴低矮地方的福字,高的够不着的,就留给大人去贴。 沈晏汐都快叫去干活了,动手剪红纸,难的不会,就剪简单的。 不拘好看不好看,剪成什么样都行。 “阿娘,你看我剪得好看不?” 她展开自己剪的红纸,高兴的向着自己阿娘邀功。 宋昭灵仔细看了看,愣是没看出来剪的是什么东西。 “嗯……挺别致的,汐儿真棒。” 她一手抓着剪子,一手捏着叠起的红纸,手腕转动间,一幅栩栩如生的五孙拜年图便剪出来了。 “嘿嘿,我剪的我们家大白,还有我们一家人。” “你看这个是我,这个是阿娘,这个是爹爹,这个是大哥,小弟,这个是沅沅……这个是绿意。” 宋昭灵看了看,沉默了片刻,不好意思,她都没看出来这剪的是个人。 不过,自家崽儿嘛,得夸。 “嗯,剪得真好!” 她边夸着边又剪了几个福字出来,一一摆放好,叫了沈晏景过来。 “阿景,过来贴一下,贴窗上去。” “好。” 沈晏景拿米糊在红纸后,将红纸贴在了窗下,每个房间都贴了一张。 怕贴不牢固,他还用手掌拍了拍,又使劲的压了压,弄完后手红了一块。 看了看自己又黑又红的手,他不太在意的拍了拍,又继续张贴剪纸。 听到啪啪啪的声音,决明子推开门出来看了看,见院子里多了不少的红色,有些茫然。 “过年了?” “是啊决明子爷爷,您不需要回去过年吗?” 将剪纸贴在窗上,沈晏景笑嘻嘻的问道。 决明子站了一会,神色有些复杂。 “孤家寡人一个,回去干什么?不过我留在这,倒是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一处风景优美的山湖间,神医谷的徒子徒孙们集体打了一个喷嚏! “奇怪,谷主怎么还不回来?” “不知道啊,飞鸽传书没回,不知道谷主又跑哪儿去了……上次好像谷主说要去府城?” “怎么突然间打喷嚏了,不会有人谷主在背后说我们坏话吧……” 神医谷弟子嘀咕了一声,将手上提着的红灯笼挂了上去,看着自己提的福字,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我,字写得真好看。” 旁边拿着春联路过的另一名弟子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灯笼上非常随意的福字…… “对,师叔你字真是越来越好了呢!” …… 小河村山脚下的院落中,沈晏景听了决明子的感叹,摇了摇头道: “打扰什么?人多热闹,我们还得感谢您救了我大哥呢!” 决明子伤感的神色被这句话冲淡。 老头子只不过是顶锅的,你还真当成真的来说呀? “行了,继续贴你的剪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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