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和他分手（西幻）_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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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眼睛，“什么？我可能是太子？皇帝可能是我亲爹？” 他神色迷茫，震惊、恍惚…… 沈青渊转过身想回房间里继续躺着，喃喃自语道：“我可能真的醉得太厉害，怎么会听见这种神奇的话？” 宋昭灵拽住了他的袖子，“你清醒一点！渊哥！” “你没听错，那个太子身上也有一个‘渊’字，也是三十一年前失踪了，过了几年才找到，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沈青渊转过头，满脸的迷茫。不是，他怎么可能是皇帝的崽？那他这些年吃的苦算什么？他心情复杂，如果皇帝真是他爹，明明亲爹是整个大榆朝最尊贵的人，他却连书都不能读，这让他怎么接受？沈青渊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本能的想逃避，想否认。怎么可能是呢？他背后那胎记看着就假，说不得只是毛笔画上去的！因为如果他真的是皇帝的儿子，他真的很难不怨。一个天下之主，难道会找不到他么？是不想找？还是说那个皇帝根本没有认出来，觉得现在的太子就是皇帝他自己的亲儿子？沈青渊的思绪乱极了，有几分惶恐，有几分怨恨，喜悦只占了小小的部分。沈沅沅表示能理解，她自己都大吃一惊，因为她看的小说里……根本就没有这一段啊！宫里那个太子熬死了安皇，顺顺利利登基。几个儿子成天斗来斗去，他的小儿子有沈明珠帮助，脱颖而出成了太子，然后继位，成为了皇帝。而书中的女主沈明珠，就在多年后嫁给现任太子的小儿子。老爹现在的心情，大概相当于现代工厂月薪三千的打工仔，突然知道自己亲爸是福布斯第一名，家里还有个冒牌货在享受荣华富贵。而正牌的亲儿子，却在乡下苦兮兮连书都不能读！有真假千金那味儿了！第316章抉择沈青渊复杂的心情被闺女心声一吐槽，顿时起了股戾气。什么？沈明珠以后会当皇后？那不是又坐实了她福星的名声？就沈明珠那病歪歪的样子，像是福星？要不是不想闺女名声太大传出去，有人要对闺女不利，他们怕护不住她…… 沈青渊听到别人嘀咕沈沅沅是灾星的时候，都想冲上去辩论了！他闺女才是福星！依他看，如果两人间必须有个灾星，那也一定是沈明珠。不是他偏袒自家闺女，看看从分家后，那沈明珠时不时生个病，沈家老宅也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灾的。沈明珠要真是福星，怎么不庇佑自己的家人平安？他本来对自己真实身份这事有所抵触，不想掺和进一看就很复杂的皇宫里。毕竟听决明子说的，几十年前皇宫就被血洗了一遍，他怕确认了身份，昭昭他们也遇到危险。但如果不认，难道让闺女继续低人一等？天天被沈张氏一家污蔑她是灾星？沈明珠若当了皇后，要开口说沅沅是灾星，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去反驳？ “我……” 决明子看出他的犹豫，也觉得沈青渊这性格不太适合当太子，更别说继承大位了。他呀，看着就老实本分，论心眼子，哪玩得过皇宫内外呢？ “青渊呐，你要是想自由自在的当个商人，今天这事，我就当不知道。” “我只不过是讲了两个小故事，笑一笑，也就过去了。什么胎记不胎记的，谁还能扒开你衣裳看不成？” 沈晏汐虽然挺想当公主的，一听就很厉害地位很高。但见她爹犹豫，她还是收敛了兴奋的神色。 “爹爹，你要不想就算了吧，你和阿景努力赚钱，让我当地主小姐也挺好的。” 宋昭灵也宽慰道:“我们只是想着你的身世弄清楚比较好，认不认在于你。渊哥，儿女们都希望你能找到家人罢了。” 她其实也有些担心，太子啊！渊哥要真是太子，他还能一如既往的为这个家好么？不是她不信他，但凡事都有个意外，之前渊哥不也因为孝道，对沈张氏无比迁就吗？那面对一国之君，他还能立得起来吗？从来没有听说过哪国的皇帝，是只有一个妻子的……他以前的形象深入人心，难免让人担忧。但若是他想认亲，她也不会阻止，只会暗暗防备，以防止他将来变心，几个儿女会受到伤害。所有人都看向沈青渊，等着他做决定。是探究清楚？还是糊涂下去？第317章身世怪狗血的 “我……” 沈青渊神色几度变幻，最终咬了咬牙，伸手便将衣裳往下拽。 “我想知道！” 他有想过退缩，想着继续装糊涂下去。现在的生活就很好，安稳，平静，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也不缺吃不缺穿。但真的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他胸腔内又有一股不甘在沸腾。他真的是皇帝的儿子？为什么那个男人不来找他？大榆朝虽地广人稀，但也不至于三十年找不到一个人，而且皇宫里已经有个太子了。那他是什么？他算什么？一个替太子引开追杀，然后被抛弃的路人？见他一言不发便拽下衣裳，拽了才开口坚定的同决明子说话。沈晏汐和绿意都连忙捂眼，哎呀，爹爹（老爷）脱衣裳怎么不先说一声呢！唯有沈沅沅毫不害羞，睁大了眼睛盯着看。只不过露出一点后背罢了，这才哪到哪？她害羞个啥。宋昭灵连忙过去捂住了她的眼睛，“非礼勿视，咱不看哈。” 沈沅沅失望的在心底叹息了一声，不过那匆匆几眼，她也已经看清楚啦！宋昭灵脸蛋微红，轻轻捏住了她的腮帮子，手感又软又嫩，滑得像蛋羹。她忍不住又捏了两下。小祖宗哎，你可别说了，让你爹和哥哥姐姐们听见了，那多不好意思啊！沈青渊等人:已经听见了。沈沅沅心底嘎嘎乐，其他人都有些尴尬，但又不能表现出来。便喝茶的喝茶，吃东西的东西，沈晏云摸了本书看，却浑然不觉书拿倒了，还是沈晏景小声提醒了他。只有沈青渊，因为站在最显眼的位置，还将衣裳扯下了一点，最不方便掩饰尴尬。好在他脸本来就又黑又红，再红点其他人也见怪不怪了。 “你这胎记……” 决明子认真的观察着，沉吟片刻，抚了抚胡须。 “这胎记，跟太子背后的一模一样呀。” 他仔细瞅了瞅沈青渊的脸。 “你这脸，虽说黑了点，但五官确实跟安皇挺像的，比太子还要像。” 但因为安皇平常看着不怒自威，而他看着憨厚老实，虽说长得有个五成像，但…… 他第一眼看见时，还真没往安皇身上想。决明子又看了看宋昭灵，略一思索，“说起来宋小友长得也眼熟，你难道也？” 这小小的小河村，竟如此藏龙卧虎？宋昭灵沉默了片刻，“其实我失忆了，不记得过往的事情了。” 那句她可能是侯府嫡女，在舌尖滚了滚，又被宋昭灵咽下了。她不能暴露沅沅的特殊之处。 “哦？失忆了？” 决明子略显诧异，没想到这对夫妻的身世……还怪狗血的嘞。 “失忆多久了？可有看过大夫，大夫怎么说？” “已经有近二十年了，我刚醒来见到的就是渊哥，在来小河村之前的事……完全不记得了。” 跟着闺女修仙后，脑海里偶尔会有模糊的片段闪过，但很快又头疼起来，根本不能细细回想。第318章施针 “大夫说，脑子里可能有淤血，但吃药施针都没有效果，大夫便说不影响生活，让淤血自己散去就好。” 宋昭灵说着也有些伤感了。没有过往的记忆，便像是无根浮萍，所以在知道渊哥的身世后，她才如此激动。从闺女的心声知道，她是侯府嫡女，但是哪个侯府，父母如何，却一概不知。要说上京的路费，其实已经够了的，但她却有些迟疑。她为什么会从京城流落到小河村？她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会喜爱她吗？已经快二十年了，突然上门认亲，他们可会认她？还是已经当她死了…… “宋小友若是不介意，我替你看看？” 决明子问道。宋昭灵看了沈青渊一眼，见他整理好了衣裳，冲着自己点了点头，才抬起手。 “有劳诀老了。” “呵呵，不会，在你们家蹭吃蹭喝那么久，也该发挥点作用了。” 决明子淡淡一笑，没有用脉枕，只将三指搭在宋昭灵手腕处，细细诊着。望闻问切，一一细究。 “嗯……宋小友的身体倒是十分康健。可否让老夫抚一下后脑？” 宋昭灵迟疑了一下，沈青渊忙说，“可以，诀老麻烦您给看看，能治尽管治！” “要是钱不够，你有什么要我做的，便直说，上刀山下火海我绝不退缩！” 决明子点了点头，道了声“冒犯了”伸手在宋昭灵脑后摸了摸，心里便有数了，收回了手。 “确实有淤血，但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估计最多不过月余，便可彻底散去。” “也就是，再过一个月，昭昭就能恢复过往记忆了？” 沈青渊有些惊喜的问道。决明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也不能说就一定能想起来，人的脑袋是很复杂的，淤血散尽，不代表就能想起以前的事。” “也许一个月后，她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又或者一年后才能想起来，这都是说不定的事儿。” 沈青渊听了有些失望，“这样吗？不过也没事，人平安就好。” “那需要施针或吃药吗？” 决明子思索了一下，“是药三分毒，以宋小友现在的状态，没有这个必要，不过施针倒是可以。” 宋昭灵犹豫了一下，便决定试试看，她也想恢复记忆。快二十年了，她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外，一无所知。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因为普通的家庭，不会送女孩儿读书识字。决明子起身去拿了针包，用火炙烤了后，便一一推入穴位中。绿意看得有些呲牙，担忧的望着宋昭灵。 “看起来好痛的样子，夫人，你疼不疼啊？” 宋昭灵满头的针，被扎得像个刺猬一样，不好说话，只眨了眨眼表示不疼。沈晏汐倒是兴致勃勃的看着，不时问一句这一针刺得是哪里。宋昭灵看得有些无奈。读书刺绣不见她如此用功，看她这个当娘的被扎针，倒是看得十分认真！决明子被她吵得有些烦，便随口应付了几句。沈晏汐却一下子记住了，将那几个穴位一一复述了一遍。决明子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你记忆力倒是不错。” 第319章考验沈晏汐有些骄傲，“那当然，我的记性一向很好，只不过是平常懒得动用脑子罢了。” 沈明月刺绣就很好，她也曾经想努力追赶，技巧不行，便加倍用心去学。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其他时候记性都特别好，一学刺绣，脑子便仿佛被糊住了一样！明明脑海里知道该怎么绣，手也稳，知道从哪里下针，知道配色，知道任何细枝末节的东西…… 但只要一动手绣，却总是绣得不伦不类，总让人怀疑她不是她娘亲生的！ “你记性当真好？老夫不信。” 决明子看这丫头骄傲得意的样，一时起了些想与她争辩的兴趣，从药箱里拿出了不知道什么放进去的医书，丢给了沈晏汐。 “你若是能在一炷香内背下来平脉法、六气主客、伤寒例那几篇，我就信你过目不忘。” 沈晏汐愣了愣，“您老不是说，医书不外传吗？” 决明子一顿，“啊？有么？呵呵……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不记得了，你背就是了。” 他见沈晏汐之前对各种穴位都记得清清楚楚，一时间也起了些考验她的心思。之前不想收她，是嫌麻烦，也是觉得她未必有那个天赋。而且医术一道，需要积年累月的学习，他收徒都从几岁教起，等能出师，至少得十年了。她都已经及笄了，年纪并不合适。种种顾虑，让决明子之前拒绝了沈晏汐的拜师。但她如果真的天赋异禀……他也实在不忍心看一个好苗子荒废了呀！ “好吧。” 沈晏汐没再多问，反正她早就想看医书了，大哥之前想问问李知闻，但李知闻一直没来。这件事也就暂时搁置了。如今终于摸到医书，她心情十分雀跃，看了眼书名，《伤寒杂病论》几个字映入眼帘。决明子还点了根香用以计时，点燃后老神在在的坐回了炭火旁，示意沈晏汐可以背了。站在屋内刚整理好衣裳的沈青渊有点傻眼，不是，诀老您忘记了这还有一个人了吗？满头满脸扎着许多银针的宋昭灵显得很淡定。没办法，她现在动也动不了，还能咋滴？就等着呗。沈晏汐没坐下，站着便翻开了医书，一下子就沉迷了进去。见她久久没翻一页，决明子轻咳了一声，提醒她道：“你别光看，得背下来啊！香已经燃了四分之一了，而你现在一页都没有背下来。” 沈晏汐回过神，没再细细品读，快速的扫过。时间似乎过得极为缓慢，又好似过得非常快，大家都知道，决明子这是在考验沈晏汐，也是给她的一个机会。所以大家都没有打扰她，全部屏气凝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惊扰了沈晏汐。她拿着的那本医书不算很厚，但想在短短一炷香内背完，谈何容易？好在决明子也没要求她背完，只是要求她背其中的平脉法与六气主客，伤寒例。虽然也难，但篇幅只占了一小半，还是有希望的，汐儿她记性也十分好。在众人的紧张等待中，香逐渐燃尽…… 第320章过目不忘 “好了，时间到了！” 决明子说了一声，招手让沈晏汐过去，“怎么样？可背得下来？” “学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医书枯燥，晦涩难懂，治病救人也得小心谨慎，这一行比其他行当都要难。” “更何况你身为女子，要是替男子治病，名声恐怕会不好，可你若只看妇人之症，也不是那么好过。” “有钱看病的，身份钱财总是占其一。医女地位不高，但凡哪点看不好治不好，可能你就被弄死了！” 决明子长篇大论的说下来，听得沈青渊有些着急。就算是背下来了，被诀老这一吓，一干扰，怕是也得忘得七七八八了吧？沈晏汐沉默了一下，才笑着说道：“我不确定会不会治病救人，现在想学，只是兴趣使然。” “但您老不是神医谷的么？我要真拜入你门下，别人多少会给您几分面子吧？” “实在不行，我就努力学到超过您，像诀爷爷您一样，别人再忌惮你，都因为你的医术，不敢冒犯。” 要做，自然要争做那天下第一！ “好！” 决明子抚掌大笑，“你这性子，老头子我是越看越喜欢，你要是能通过考验，这徒弟，我就收下了！” 沈晏汐也笑了起来，“那我这徒弟，您老啊，是收定了！” 这么自信？决明子看着她，“光自信可不行，实力配得上你的骄傲，才叫自信。配不上，就是狂妄了自大了。” 沈晏汐合上书籍，张口便开始背诵，“问曰:脉何以知气血肺腑之诊也？师曰……” 她巴拉巴拉，一口气叫平脉法三篇背完，又开始背六气主客篇，背伤寒例两篇。背完了决明子要求的，沈晏汐依旧没有停，继续背杂病例一篇，背温病脉证并治…… 一直背到伤风病脉证并治，她才停了下来，背得口干舌燥，连忙喝了一杯茶，又马上倒了一杯。接连喝了三杯，口渴才缓解了。《伤寒杂病论》通篇八万多字，她能背一半，已经是非常努力的结果了。一炷香内，就是一目十行的扫一遍，那也是扫不完的！决明子听完就沉默了。他想到了他的那些徒弟，当初让他们背，他们背了整整一个月，都还背得磕磕绊绊的。都说难，晦涩难懂。但学医哪有不难的？他当初也花了三天时间，才堪堪将《伤寒杂病论》给通篇背了下来。仅仅只是背下来，要说融会贯通，那还有的熬。他一直引以为傲，毕竟没一个人能比他更短时间背下来，在神医谷，没一个不佩服崇拜他的。但眼前这个已经过了最佳学医时期的沈晏汐，却仅仅花了一炷香时间，就将《伤寒杂病论》的半数背了下来？！过目不忘，你看一首诗，短短几十字，过目不忘很正常。但这可是医书啊！照本宣读有些人都觉得难［比如作者本人］，而沈晏汐，却能看一遍就记下来？这是何等的妖孽啊！见决明子沉默不语，沈晏汐疑惑的眨了眨眼，“诀爷爷，你怎么不说话啦？我背得还合格吗？” 第321章见面礼决明子勉强笑了笑，“还行，尚可。” 他不敢说整个神医谷，没一个有她这样的天赋。怕说了，她骄傲得翘起尾巴。学医么，还是得谦逊点才好！绝不是他自己这个当师父的，比不过徒弟怕被人笑！ “哦。”沈晏汐点了点头，又好奇的问，“那诀爷爷您背这个花了多久啊？您这么厉害，肯定比我背得更快吧？” 决明子脸红了红，以前可骄傲的三天就背诵全篇，现在却拿不出手了。丢撵啊！他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沈晏汐一眼，“问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奉上拜师茶？” 当徒弟的敢那么揶揄师父，还想不想学医术了？！沈晏汐偷偷的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随即便笑嘻嘻的倒了杯新的茶，在决明子前方跪了下来。脸上表情一收，恭恭敬敬的道: “师父，请喝茶！” 决明子矜持的点了点头，“好，这茶，为师就收下了，嗯……给你个红封。” 他掏了掏身上，没翻出红纸，无所谓的直接拿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沈晏汐。 “师父的一点心意，每个徒弟都有的见面礼，寒酸了点，你拿着随便花花吧。” 沈晏汐收下了，想着礼貌点不当面看，决明子却说道: “打开看看。” 不打开怎么看他们震惊？哼，没人捧场这钱给得有什么意思！沈晏汐听话的打开，看了一眼，呆滞了。她手有些抖，“这多少钱？我怎么有点眼瞎了？” “一千两。” 决明子胡子骄傲的翘了翘，心里舒坦了。就喜欢看你们这震惊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千两！沈青渊腿软了一下，扶了一下桌子，强装淡定。一千两罢了，他以后可是太子，皇帝，不能再这么没出息啦！可是真的好吓人，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钱呜呜呜…… 沈晏景从旁边窜了过来，围着沈晏汐转了几圈，想摸摸她手里的银票，又不太敢碰。一千两啊……这么薄薄的一张纸，竟然就代表了一千两？这要是换成了金子、银子，铜板……怕是能给他造个铜板床吧？沈晏景没见过那么多钱，有些缺乏了想象力，但又将自己赚钱的目标扩大了些。沈晏汐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手有些抖，“师父，这钱太多了，我不能要。” 决明子撇了她一眼。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稳住！支棱起来！我神医谷众人，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银子！都是俗物罢了！” “赶紧收下，扭扭捏捏的，都不像我决明子的徒弟了。” 被决明子一通嘲讽，沈晏汐手终于不抖了，将银票收了起来。师父虽然语气嘲讽，但不能看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他给她的见面礼，是一千两银票诶！别说嘲讽两句了，他要喜欢，她高低得给他磕两个。见沈晏汐被骂都笑嘻嘻的，决明子有点无语，不过见她情绪稳定，心里还是挺满意的。要是骂两句就哭，怎么能学得好？天赋再好，也教得人心梗。第322章青渊，你怎么看？ “你有七个师兄姐，除了大师姐，其他的都是师兄，你是最小的一个。” “本来他们也应该给你见面礼的……不过路程太远，算了，等以后见面了为师再替你收。” 决明子看了看脸庞稚嫩的沈晏汐，眉头皱了皱。 “不过你几个师侄年纪可能都比你大了，唉，本来不想收徒的。我都已经有曾徒孙了，怎么还要收徒？” 要是早几十年遇到还好些，有精力去教，现在年纪大了，难得得了个好苗子，真怕精神不济教不好啊！ “你的身份牌还没刻，我过几天再给你，行了，书你拿着看吧。不是背下来就行，还得融会贯通。” “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来问我。” 决明子仔细叮嘱，看着这个新收的小徒弟，心情略显复杂。过目不忘不代表就一定有学医天赋，但学起来确实会比别人更加的事半功倍。学医最重要的，还是坚毅，持之以恒的学习。他哪怕到了现在已经花甲之年，还是会看医术。人啊，活到老学到老，哪天学不动了，估计生命也就到了尽头了。 “是，诀爷爷……师父放心！” 沈晏汐郑重的点头。她一定会坚持的！ “唉，行啦行啦，你一边儿去，老夫要替你阿娘拔针了。” 打发走了沈晏汐，决明子起身，观察了一下，伸手轻轻捻着细长的银针，将之一一拔出。绿意看得再次呲牙咧嘴，看着散发着森森冷芒的针尖，觉得眼睛难受极了，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听到决明子道了一声：“好了。”她才睁开了眼睛。不等她嘤嘤嘤的上去问，离得近的沈青渊已经下一步走了过去，着急的问道: “昭昭，你怎么样了？疼不疼？” 宋昭灵摇头，“不疼。” 再疼能疼的过生娃？生孩子那样的痛楚，她都吃了四次了！想到这便忍不住瞪了沈青渊一眼，都怪他。沈青渊被瞪得莫名其妙，只以为是她觉得难受，连忙小声哄着，将她哄得面色暂缓。他松了口气。昭昭最近脾气见涨……虽说是好事，至少她懂得表露自己的情绪了，但他还是希望她能高兴，不要惹她生气。虽然他也不知道，昭昭刚刚瞪他是啥意思…… 他好像没干什么不好的事吧？难道是因为他喝酒啦？ “宋小友，你感觉如何？有没有想起什么来？” 决明子擦拭完针，放到滚烫的沸水里洗过一遍，又再擦拭，最后才放回了针包里。做完这一切，他洗净了手，问着宋昭灵的感受。宋昭灵微微摇头，“还是没想起什么。” “可能没那么快，不用着急。要是能故地重游，也许会快些回忆起来，不过顺其自然也好，总能恢复的。” 决明子安慰了她几句。宋昭灵笑了笑，“没事，刚刚真是麻烦诀老了，这诊金？” 决明子摆了摆手，“嗐，你都是我徒弟的娘了，要什么诊金？不要不要，包吃包住就行。” “好了，你的事暂时也处理好了，我也没什么能做的了，先说说青渊小友的事吧。” “青渊小友，你怎么看？” 第323章暂缓认亲突然被叫到，沈青渊愣了愣，“什么我怎么看？” 决明子无奈的看他一眼，“你要不要认？如果你想联系皇帝，我可以为你写一封信送过去。” 安皇会不会认他不知道，毕竟那假太子也放在身边养了几十年了，谁知道安皇会不会认呢？一切都是未知数，不过至少也会给个封号什么的，荣华富贵也会比。一旦回去，至少身份地位都会有。沈青渊沉默了。 “我……现在还不是很想回去，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未知是可怕的，他现在什么底气都没有，万一对方不认还直接将他秘密死了呢？沈青渊对安皇没什么好感，就是因为这个皇帝特别孝顺，还十分高调的嘉奖那些孝子。所以，他也必须得孝顺沈张氏。一切畸形孝行的源头，都是因为安皇啊！决明子听他这样说，也理解。毕竟当了几十年普通人，突然知道自己有可能是皇帝的儿子，害怕也是正常的。他没想着马上去攀龙附凤，而是打算冷静一段时间好好想想，决明子还是挺欣赏他的。换了其他人，怕是高兴得欢天喜地，恨不得马上前去相认了！还没到零点，事情告一段落后，他们继续守岁，但都有些心不在焉了。每个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对未来有些迷茫，有些害怕，也有了点紧迫感。他们必须得成长起来，哪怕皇帝拒绝认他们，他们也不会伤心难过。万丈高楼平地起，大富大贵靠自己！他们家都有小仙女儿，怕什么皇帝不认他们？皇帝能修仙么？哼！他不能。沈青渊坐在炭火旁烤着火，细细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虽有昭昭教导认字，但平常就是个普通人，就算皇帝肯认他，恐怕也不能继承大统。得充实自己，多学些东西，要不然他凭什么能比得过那个太子？还有沅沅也还太小了，才两个月大，一路舟车劳顿她可能吃不消，得等她再大些，才能带着她到京城去…… 看出众人都无心再听故事，决明子也没有再说了，见大白鹅蹲着脑袋一点一点的，伸手摸了一把鹅背。大白鹅一惊，差点条件反射的啄过去！好在及时睁开眼睛，收了嘴，小眼睛看了一眼决明子，蹼掌往旁边挪了挪，蹲在了沈沅沅旁边。决明子讪笑了一声，手转了方向，摸了一把瓜子来嗑，全当没有看见大白鹅眼里的鄙夷。夜渐深，时间来到了凌晨。远处响起了吆喝放爆竹的声音，到处都十分热闹。沈青渊也拿着爆竹出了门，将之挂在门上，点燃了引线。宋昭灵伸手捂住了沈沅沅的耳朵，其他人害怕的也捂住耳朵，不害怕的安然坐着，沈晏景还跑到了门口看热闹。一阵接一阵的爆竹声不断响着，由远及近，村中多了浓厚的烟雾。沈沅沅早就撑不住睡着了，被捂着耳朵保护得好好的，爆竹声都没有吵醒她。辞旧迎新，新的一年便又到了。看着家家户户亮着的灯，沈青渊十分高兴，大步往回走，掏出了红封。 “发红封喽！” 第324章发压岁钱以前没钱的时候，过年沈青渊都会想办法跟其他人换点铜板，每个孩子包一枚压岁钱。今年家里日子过得更好了，他索性包了个大的，一人包了一两银子。第一个红封先给了决明子，“诀老，多谢您替昭昭施针，还收了汐儿，她性格活泼，就劳烦您老多担待了。” 想了想，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钱有些少，就图个吉利。” 决明子收到红封还有些惊讶，捏了捏，看着年纪比自己大徒弟还小的沈青渊，心情颇为复杂。自他师父师叔那些人仙去后，他有多久没有收到过红封了？都是他给徒子徒孙们发红封。嘿！没想到一把年纪了，竟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有红封拿。 “不嫌弃，谁会嫌钱少的？” 他呵呵一笑，将红封珍惜的妥帖放好，想着回头便钻个洞，拿绳子串起来挂身上。沈青渊笑着又将第二个红封给了宋昭灵，“这是你的，昭昭。” 宋昭灵自然的接过红封，却忍不住问了一声。 “你之前不是将身上的钱都掏给我了？怎么还有红封？” 她捏了一下，似乎还不是普通的银角子，打开一看，虽然只是一两重，却打造成了她的生肖模样。沈青渊也愣了一下，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门，“我说我身上的钱怎么都没了……” 他有些好笑，“好在是给了昭昭，不是当成石子扔着玩了。这里是我之前就准备好了的，一直放在柜子里，刚刚才去拿的。” 给了宋昭灵后，沈青渊又给了沈晏云一个，也是他的生肖模样。压岁钱是不能用的，为了和普通银子区分开，沈青渊也是花了心思的。沈晏云有些不好意思，“我都十七了，怎么还能收压岁钱呢？” 沈青渊还没有说什么，决明子便不高兴了，开口说道: “十七岁怎么了？老头我都快七十了，不照样收？你呀，心思太重了些，年纪轻轻的，别比我还古板！” 被说了一通，沈晏云有些哑然失笑。他只不过是想象征性推辞一二罢了…… 而且一屋子的亲人都心思干净，他心思不重点，怎么行？ “谢谢父亲。” 沈晏云没再推辞，顺从的收了。沈青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虽说爹也希望你能活泼开朗些，不过各人有各人的性格。只要不伤天害理，你怎么样，都是爹的好儿子！” 沈晏云微微扬唇，“我知道了。” 决明子摸了摸鼻尖，哼，倒显得是他多管闲事了一样！小小年纪的，明明应该意气风发，却老沉得比那些四五十的酸儒还古板，笑都浅浅的不达眼底。不过这人倒是当官的好料子，玩政治的，都面假，心还脏。不像他，直来直去的，是什么就是什么，直白得很！见决明子兀自生闷气，胡须都往下耷拉，宋昭灵轻轻碰了碰沈晏汐的肩，朝着她使了一个眼色。沈晏汐从书中抬起头，瞬间意会，很是大方的递给了决明子一个台阶下。 “师父，这段怎么理解呀？” 决明子也没真的生气，顺着台阶就麻溜的往下走。 “这里是这样理解的……” 第325章磕一个一百两见决明子和沈晏汐聊得正好，沈青渊不好打扰，便跳过了大女儿，先给沈晏景发。 “阿景，这是你的压岁钱。” 沈晏景收到红封，当场便给沈青渊磕了个，“谢谢爹！” 磕完他又看向宋昭灵，笑嘻嘻的问道：“阿娘！祝阿娘平安喜乐，万事顺意！” 宋昭灵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封，“给你。” 沈晏景接过钱，笑得见牙不见眼。沈青渊又将红封放到了摇篮里，“这是给咱家小闺女的，沅沅睡着了，就不吵醒她了。” 宋昭灵也给其他几个孩子都包了压岁钱，钱多钱少都是一份心意。决明子她也没漏，毕竟是汐儿的师父，逢年过节得有个心意。隔了不知道多少年，再次收到两个红封的决明子，心情略微激动。一高兴，就想撒钱，也大方的拿出了一叠银票。 “老夫也要给你们发压岁钱！” 看着他手里捏着的银票，几人心情都略显复杂。之前听决明子说他不在乎钱，几人还没什么感觉，现在见他随手一掏，就是一叠银票，他们算是理解了他的意思了！沈晏景最为激动，咔的一下就跑去厨房，端了个盆出来，将盆倒扣着，跪下便给决明子磕了个响的。磕完后他抬起头，满脸的雀跃，“祝诀爷爷长年百岁！” 决明子笑呵呵的抽出一张银票给他，沈晏景瞄了一眼，妈耶！一百两的！他激动得手都抖，忍不住又磕了两个。 “诀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决明子听得高兴，又忍不住给了他两张。沈晏景仿佛懂了什么，一连串不重复的祝贺词像是不要钱一样，叭叭叭的从小嘴里往外吐。说一句磕一个，头都快磕冒烟了。决明子连忙拦着他，“好了好了，别磕了，别把头给磕坏了。” 沈晏景嘿嘿的笑，“磕一个头一百两，别人要是知道了，怕是能从小河村磕到京城去，我磕这几个算什么？” 决明子无奈一笑，“别人就是磕破了头，我也不会给他银子的。” 他又抽出几张银票给沈晏景，摸了摸他的脑门，见真的没磕出问题，才松了口气。 “好了好了，都这么晚了，过去睡吧。” 再磕下去，沈晏景的脑袋坏不坏他不知道，但他的钱袋子肯定得空了！看着手上缩水一小半的银票，决明子又给其他人也发了。沈青渊有些不好意思收，他长这么大，就没有收到过压岁钱！ “诀老，我这么大了……” 决明子瞪了他一声，“敢情你儿子的扭捏是跟你学的？长者赐不可辞，收下！” 沈青渊只好哭笑不得的收下这笔巨款，转头就交给了宋昭灵。 “昭昭，给你花。” 宋昭灵无奈的看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