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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氏后，才知道一二的。吓也吓死了，哪敢问，只乖乖做黄氏的小娇夫便是。奈何这些年被霍霍的有点皮松了，不然他年轻时候也是清秀好看的美男子呢。 “爹，娘去干嘛了？” 黄氏的小儿子跑过来问，不过虽是问，显然他都听到了，笑道：“打架这种事怎么不找大舅，我都好些日子不见大舅了，哎，爹，我听娘说，大舅是黑风山上的大当家……” 小儿子一脸崇拜。 “别瞎说，这种事是瞎说的吗？” 宋老爹皱眉斥责了一句，那大舅哥神出鬼没，本事高绝，素来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来都是夜里。白天也偶尔来，不过进门基本就不出去了，他还要陪着笑脸侍奉。唯一不足的是，大舅哥最近几个月，出手好像不怎么阔绰了。宋老爹胡思乱想着。 …… 而另一边，黄氏带着黄婷婷，已经风风火火杀到了清水村，沿路上，她们也没少打听。才知清水村的确有个姓付的人家，最近刚盖了大瓦房，刚完工没多久，正刮白装修呢。瓦房，装修，木工，这不就对上了。黄婷恨的牙根痒痒，“原来竟是这样勾搭上的，贱人贱人……” 说着就想掉眼泪，只因今日宋濂对她的态度，太冷漠了，让她有种，她真的要失去宋濂的感觉。 “别哭，看姑母不打死他们，一家子贱胚子。” 黄氏恶狠狠的道，导致牛车上的同乡，都微微侧目，知道了他们的所行目的，而其中有认识付家的。正想着要不要去通风报信。而另一面，木匠铺子的宋濂，自从黄婷走了以后，他也是心焦的不行，他一面担心付家人斗不过那歹毒的黄氏。一面又自责自己，是不是不该这样做，明明是他的终身大事，怎可让付家女眷给他承受了。虽说钱姨说了，那付大娘本事大，可…… 心一横，宋濂觉的自己这个时候不能躲在镇上，他必须去清水村看看，黄氏没去便罢了，若去了，不能让付家单独面对。宋濂飞快的关上店门，坐着别的村的牛车，就赶了过去，几乎与黄氏一前一后。再说清水村这边。付老太已经收到了同村的通风报信，虽然对方说的模模糊糊，但付青凤大体已经猜到了。当即作为感谢，回了那老乡十几颗鸡蛋。那老乡赶忙摆手，“哎呀，我同你说，不是为了东西，好歹一个村的，那镇上来的娘俩，看着凶的很，尤其那妇人，胳膊快有俺大腿粗了，虽然你也不细，哎，小心吧……” 同乡转身就跑了，与此同时，付家暂居的孙寡妇院外，传来了叫骂声。 “付家的贱货，给老娘滚出来，偷人还偷到了我老黄家了，勾搭我侄女婿，不要比脸的玩意，出来，滚出来，别逼老娘进去砸了你们的祖宗牌位，你个缺德玩意儿，出来……” 黄氏洪亮的嗓门，仿佛半个村都听到了。清水村的左邻右舍，纷纷都出来瞧热闹，不过一看到那黄氏满面的凶像，登时都纷纷变色，毕竟，这妇人，当真看着不好惹啊。人群里，自然包括这钱老太，钱老太也被吓了一跳，她知道黄氏会来，没想到这么快！第80章生死看淡然后她就看到，黄氏的腰上还别着一根鞭子，这是来势汹汹啊，饶是钱老太知道付青凤的战力，一时也捏把汗。 “这是咋回事啊？” 村里人交头接耳的讨论了起来，“好像这妇人说，老付家的人勾搭了她侄女婿？” “付老太守寡，带着俩丫头……说不定啊……” “以如今付老太的能力，找什么样的没有啊，还用勾搭？” “谁知道啊？” 钱老太原本只敢躲在人群里的，此刻看着大家众说纷纭，心想自己打架是帮不上忙，这说嘴舆论，总可以吧。当即道：“我知道咋回事。” “钱老太，你快说啊？” 钱老太扯开嗓子就道：“听说老付家的闺女，跟镇上的宋木匠要定亲了，昨日宋木匠还亲自来了那，看样子是郎才女貌，要成婚了，这姓黄的妇人，想让自己家的侄女嫁给宋木匠，宋木匠抵死不从，不愿娶，这姑侄俩便要强嫁给宋木匠，如今定是说不通宋木匠，要来霍霍付家姑娘了……” “乡亲们，付家正常与人议亲，哪有什么勾引不勾引，男未婚女未嫁，都是清清白白的，这妇人却打上门来，怎么，是看我清水村无人，欺负我们乡下人吗？” 谁知这钱老太，还挺聪明，三言两语的就把舆论给搞起来了。众人一听，好像是啊。 “是啊，男未婚女未嫁，什么勾引不勾引的，除非，是你这侄女怀了孽种，着急要嫁，人家不娶吧……” 也不知谁嘴贱，来了这么一句。气的黄婷俏脸生煞。 “哈哈哈哈哈……” 清水村请来看热闹的人，顿时哄堂大笑。而起先瞧热闹的，都是女人，没人敢出头，如今来了不少庄稼汉子，各个壮士的很，抱着膀子看热闹。黄氏泼辣，还想问谁瞎说呢，一扭头，身后都是老少爷们，一时也不知找谁发难了。算了，她今日的目标是付家的。 “付家的，滚出来，敢做不敢当吗？你个烂了屁股的……” “烂屁股骂谁呢？” 付家大门咣当一声开了，付老太闪亮登场，她刚才正在院子里交代家里人，别出来，她一人就能解决。这厢，就出来了。黄氏一见付青凤，潜意识就有种不好惹的感觉，原本还以为对方只是老实巴交的庄家人，随便吓唬吓唬就好，不过…… “烂屁股骂你呢？” 黄氏挑衅道。付青凤冷笑，“原来是烂了屁股的在骂我呀。” 众人一愣，随即瞬间又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这镇上来的婆娘烂屁股，哈哈哈……” “……还带了个小烂屁股的。” 一个村的当然帮一个村的，哪怕村里人平日不对付，但一致对外上错不了，骂架也是偏帮自己人的。这下可把黄氏和黄婷气了个半死，他们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黄氏抖手拉下腰间的皮鞭子，就骂道。 “找打，看老娘不打死你，让你看看老娘的来头，吓也吓死你……” 这一刻，黄氏又低估了对手，她以为付老太再厉害，也不过是普通的农村妇女，泼辣点而已。哪知…… 当鞭子落在付青凤身上的瞬间，就被付青凤不慌不忙的一把拉住，速度慢的简直让她打瞌睡。 “你……” 不等黄氏被吓一跳，就见付老太已经从身后拿出了自己的家伙什，那是个专门缝鞋子时，用到的模具，木头鞋子。实木，这打在人脸上，可带劲了。 “你要干嘛？” 可怜的黄氏还没搞清楚状况呢，话没说完，付老太一只铁手，死死就抓住了黄氏的衣服领子。手中的鞋楦，啪啪就打在了黄氏的脸上，那是鞋鞋到肉，噼里啪啦听着就特别有响儿。而刚才还看着威武不可一世的黄氏，在付青凤的手里，犹如小鸡崽子一般，竟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这一身肥肉还白长了不成？ “啊啊啊……” 黄氏一面惨叫，一面想要挣脱，可挣脱不了啊，只能惨叫……嘴巴鼻子都开始流血了。 “打得好……可别打死呀，”钱老太急得不行，虽说看着欺负自家外甥的泼妇，恶有恶报，却也担心付青凤为此背上人命。不过好在付青凤是有分寸的，只打的黄氏嗷嗷叫，没有伤及性命。一旁的黄婷原本还想帮忙的，一看这架势，瞬间腿软。而也恰逢此刻，宋濂终于赶到了，他是一路跑着来付家的，走到人群外面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惨叫声。吓的还以为来晚了，哪知拨开人群，看到的是这一幕。他最痛恨的继母黄氏，在被付老太压着打。打完鞋楦，又来回好几个窝心脚，本就身材胖胖的黄氏，被打的犹如皮球一般来回折腾。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口中连惨叫都不全乎了。瞧着是……大快人心。黄婷瑟瑟发抖，一个劲的后退，这个时候，黄婷终于发现了人群中的宋濂，飞快的爬过去道。 “宋濂，你快救救姑母啊，她是你继母啊，你不能不管我们呀。” 宋濂冷笑：“你不招惹人家，人家会打你们，你们是镇上的，若非欺到人家门口，能在这？” “宋濂，你没良心，你这薄情寡义之徒，我们还不是为了你，我对你太失望了，”黄婷嘶声力竭的道，她真是恨死宋濂了。为何不帮她？亏她那么爱他。 “哎呀，原来这就是付家的未来女婿啊？今日这事，因他而起？” “没错，没错，我见过，就是付家的木匠，原来是女婿……” 村民们立刻看出了事情的端倪，目光纷纷落在了宋濂的身上。付老太这个时候也打累了，犹如拖死猪一般，将黄氏拖了过来，又如丢垃圾一般的丢在地上。而此刻的黄氏，哪里还有刚才的威势，被打的瑟瑟发抖，看付老太一眼都浑身哆嗦。 “还敢来我付家撒野吗？”付青凤问。黄氏飞快摇头，因为她已经说不出话了。付青凤又看了黄婷一眼，“你呢，还找事吗？若是还找事，我不妨给你也来个大全套，如何？” “不不不，我不敢我不敢了……” 黄婷简直吓破了胆子。付青凤这个时候，则看了宋濂一眼，她的‘投名状’算是给了，就看宋濂的态度了，若他依旧惧怕黄氏，和黄氏背后的人，那这女婿她也不敢要。第81章不服就干好在，宋濂见此，立刻道：“黄婷，我与付家姑娘，已经正式议亲了，我在告诉你一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你，从你姑母逼死我师妹，从你们全家逼的我师父求告无门，提前病退开始，你们就是我的仇人，莫说娶你，我每次看你一眼都觉的恶心。” 宋濂今日，算是彻底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想说的话。是的，黄婷，和黄氏等人，只让他觉的无比恶心。 “你觉的我恶心，为何自从你师妹死了，你反对我和颜悦色？你撒谎，”黄婷不敢置信的道。 “我对你和颜悦色，是我有礼貌，却不是你认为我要娶你的凭证，黄婷，你不要自作多情，这样只会让我觉的你更恶心。” 他是为了吊着黄婷，报复黄家。付青凤自然知道他这个动机，而黄婷更是咎由自取。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黄婷大哭。然后宋濂看了眼清水村，议论纷纷的村民们，他知道今日的事情定是闹的全村都知道了。与其让村里人胡乱的编排，有损付家的名声，不如直接当众澄清的好。思量间。宋濂直接朗声道：“诸位清水村的乡亲们，在下宋濂，是镇上木匠铺子的掌柜，宋木匠，这个被打的妇人姓黄，是我的继母，但她为母不善，幼年便对我多番苛待，动辄打骂，十岁就被赶出家门自谋生路，幸亏遇到我师父收留，教我木匠手艺，师父平生一愿，便是希望我能娶了体弱多病的师妹，照顾一生，我自然应允，却没想到，我这歹毒的继母与生父，看上了我继承的木匠铺子，和手艺，强行要我娶继母娘家的侄女，也就是黄婷，我不喜她，不愿迎娶，黄氏这恶妇便如今日打上付家一般，打上我师父的家门，将我体弱的师妹生生逼死，我师父也因怒急攻心，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这是人干的事？” 清水村的村民闻言，一个个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妇人好歹毒啊。” “想来她这侄女也是个歹毒的……” “有小歹毒才有大歹毒嘛……” “宋濂，你，你你血口喷人，”黄婷还在做着最后挣扎。但宋濂没给她机会，道：“我宋濂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宋濂不得好死，天打雷劈，这样的毒誓，你黄婷敢吗？你发一个给我听听啊，你敢吗？” 宋濂目光凶狠的问，几乎恨不得要吃了黄婷。黄婷当然不敢，因为宋濂说的是事实。一时间，她吓的浑身抖颤，这些年，她一直以为宋濂其实是喜欢她的，原来，根本不是这样，宋濂恨死了她。想到这，黄婷也是满心绝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得这般境地。 “她不敢发誓，那宋木匠说的就是真的。” “这镇上来的姑侄，太歹毒了……” 村里甚至有情绪激动的，已经丢烂菜叶子了，只是这烂菜叶子，有些也是可以吃的呀。 “滚出我们清水村。” 也不知哪个激动的，提着一桶人中黄就泼了上去，哗啦泼的黄氏和黄婷满头满脸都是。吓的宋濂都跳开三步，果然还是农村套路多啊。黄婷尖叫一声，再也顾不得了，拉着重伤已经说不了话的黄氏，夹着尾巴就逃了出去。再不敢停留在清水村了，黄氏逞凶一世，也算第一次翻了船。只是若她知道，黄家在付老太手里翻船的，可不止她一个人的时候，心里又要做何感想。 “大伙散了吧散了吧，事情已经过去了，方才多谢诸位仗义执言，主持公道，”付青凤吆喝了一声。村民们这才意犹未尽的散了去。 “乡里乡亲的，应该的应该的……” 待所有人散去，付家的老包子们才敢出来，春衫和星眠直接跑了付青凤的跟前，“娘你没事吧？” “娘能有什么事，这种货色，来一百个也照打不误，”付青凤无所谓的笑道。然后大家的目光就不约而同的锁定在了宋濂的身上。尤其付春衫，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但想到刚才宋濂为了不给付家招惹名声是非，竟还说出了自己的幼年遭遇。不觉心中复杂。 “有话进屋说，这看来看去的有啥意思，”还是钱老太嘿嘿笑道，把人都喊进了屋。宋濂开始的时候，也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突然，看到付春衫，又秒变回了之前的腼腆样子。点了点头。老付家众人，还是第一次气氛这么严肃又古怪的坐在一起。 “宋木匠，没想到，你就是老钱给我们家丫头说的对象，早先不知道，姨态度上多有怠慢了，”付青凤也戏精了一把。宋濂赶忙道：“不不，付大娘人很好。” 就是打人的时候彪悍了点，不过宋濂明白，黄氏爱打人，那是仗势欺人，没理闹三分的泼妇，但付大娘，就对事不对人，颇有女侠之风了。 “不说那客气话了，你是瞧上我家春衫了？”付青凤直截了当的问。宋濂被说的脸更红了，道：“应该是我来问，付家，可瞧上我了……方才太过唐突了。” “瞧上了瞧上了，”还是付老大迫不及待应了一句，心想，你们谁都明镜似的，装什么糊涂，绕来绕去的。 “不如就直接商量一下聘金，定个日子吧。” 付青凤瞧了一眼，道：“我家姑娘也是寻常女子，不走那特殊的，随村里的大流，聘金十两就行，但我有一点，必须对我女儿好。” 宋濂心想，我敢不对好吗？转念一想，付家这是真的没刁难他的，都是好人。 “宋濂必然不敢辜负付大姑娘，只是十两聘金是清水村的大流，不是镇上的，镇上是三十两，我若娶，也是这个数。” 宋濂道。显然宋濂是真有钱，这些年做木匠，又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应该是攒下不少的。所以他不愿意委屈自己要娶的姑娘。而付春衫在婚恋市场，唯一的缺点就是，年岁大了，不过与宋濂倒也相称，宋濂也被耽搁了岁数，不小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钱老太一锤定音，难得她说了一次媒，还就给说上了。第82章道上兄弟而今日，付青凤无疑是对宋濂更加满意了，当晚就又留了饭，盛情款待，等吃过饭，天都黑了。宋濂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