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承稷,他坐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手上捧了本兵书看着,等她重写折子。 发现她偷瞄的目光后,淡淡一撩眼皮朝这边看了过来。 秦筝觉得自己笑得有点狗腿:“怀舟处理这样的事情,挺有经验的?” 楚承稷将手中的兵书翻了一页,“以前讨军款粮款,不比这容易。” 那时候他手底下管钱粮的老臣,一听他又要征战,就拿辞官威胁。 …… 比起楚军的士气高涨,陈军这边铩羽而归,逃回去的将士把阴兵的谣言也带了回去。 一时间,楚军有阴兵助阵的言论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 李氏夺了楚家江山,毁楚氏皇陵,惹得楚氏历代帝王震怒,武嘉帝亲自派出阴兵向李信讨回江山,这样的传言在茶楼酒肆更是被说得有鼻子有眼。 这股惶恐,不仅蔓延至了驻扎在元江对岸的陈军,就连远在汴京的陈军,心中都开始惶惶。 百姓都说这是李信的二儿子挖了武帝陵的报应,李信费尽心思伪造各种神迹为自己造势,可以说全被这阴兵的谣言给弄得功亏一篑。 李信震怒,得知是沈彦之是给大皇子出谋划策的,气得险些咬碎了一口牙。 “他当朕不知他沈家的算盘?老二被安上了挖武帝陵的罪名,这满朝的前楚旧臣,哪个还敢拥护他?将来若是老二继承大统,这不是明摆着给连钦侯、淮阳王声讨的把柄?” “老大急功近利,沈彦之明着是要帮老大,实则是让他在和前朝余孽对阵时损兵折将,等老大也没了争储之力,他沈家好扶持沈嫔肚子里的东西上位!” “他沈彦之好计谋啊!让朕两个儿子内斗,他沈家渔翁得利,他既不知晓如何当一条好狗,朕便给他些教训!” 太监奉上前的茶盏被李信一甩袖打烂个稀碎,他怒喝:“传禁军统领,命他亲去了结沈嫔腹中那个孽种!” 闵州失守后,沈彦之官降三级,她胞妹也从贵妃降为了嫔。 …… 沈婵自有孕以来,就一直努力隐瞒,借口回家探亲,可算是暂时离开了皇宫,沈家又以沈老夫人身体抱恙为由,称她留在家中侍奉沈老夫人尽孝。 怎料却还是叫李信听到了风声。 沈家人也算是看清了李信的嘴脸,知晓与其在李信跟前当一条狗,不如把全部赌注都放到沈婵肚子里的孩子身上,一直都在配合沈彦之保全沈婵。 不管沈婵最终生下的是皇子还是公主,最后昭告天下的,必须是她生了一位小皇子。 沈家在沈婵归家后,就清理出一处别院,让不少贫苦人家有孕在身的妇人都去别院里养胎,别院里不仅有下人照料,那些妇人生下婴孩后,还能拿银子。 沈家出此下策,就是以防沈婵生的是位公主,那么就从这些农妇生下的男婴里挑选一名冒充皇子。 禁军统领带兵围了沈府时,沈婵正在后院的佛堂里念经。 佛堂门窗紧闭,供奉着的白玉观音悲悯地看着人间,供台前插着的三炷香徐徐燃着,烟雾袅袅。 沈婵着一身素色的宽大袍子,头上除了一根木簪,再无别的发饰。 她很瘦,面上带着久病的苍白,身姿单薄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神情却很平和,铺了一地的是她这些日子抄的佛经,字迹娟秀工整,一笔一划都极尽虔诚。 “菩萨,信女生下这个孩子后,自甘入阿鼻地狱,只求菩萨能佑我兄长此生长乐无忧。秦乡关五万将士,他是为了我才叛的,这五万杀孽,是信女的孽,与我兄长无关……” 她知道兄长的噩梦是什么,秦乡关一役后,兄长在陈营见到她,脸上全是血,她吓坏了,以为是兄长受了伤,扑过去要检查他的伤势,兄长却只是用前所未有的灰败神色望着她,说:“婵儿,走到这一步,阿兄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那时还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那一晚,沈彦之一夜未眠,她从未见他那般痛苦过。 那满脸的血迹他不曾清洗过,泪水漫过脸颊时,仿佛是涌出的血泪一般。 第二日,秦乡关五万楚军被坑杀的消息传回来,她才知晓兄长那句话意味着什么。 五万冤魂,都成了兄长的债,但这一切,不过是她们的好父亲为了给他的小儿子铺路而已,兄长臭名昭著,他们的好父亲则向李信投诚成功。 等时局稳定后,再夺了兄长的世子之位,传给他的冰清玉洁的小儿子,多好的计谋。 知道一切真相后的沈婵想过自绝,是兄长乞求她:“婵儿,好好活着,阿兄在这世间,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她迄今忘不了兄长那锥心的目光,是啊,母亲去了,她们兄妹便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在荣王伙同继母将她嫁给李信时,她便已没有了父亲。 沈婵知道死亡是解脱,但是为了兄长,她得活着。 秦乡关那五万冤魂,总得有人同兄长一起分担着,兄长才不会一人痛苦,她若不在了,这世间会为了秦乡关那五万冤魂痛苦的,便只有兄长一人了。 兄长是为她背弃的同袍,她死了,兄长所做的那一切,都再无意义。 她如今为了兄长而活,兄长又何尝不是为了她和秦姐姐而活着的? 但秦国公一死,兄长和秦姐姐之间……也再无可能了。 兄长走的是一条绝路,她必须撑着,让兄长在这条绝路上也能走下去。 这世间若真有神佛,她只求神佛垂怜,能度度她兄长…… 婢子推开佛堂的门,风吹得一地的佛经翩飞。 “娘娘,宫里来人了。” 沈婵跪在蒲团上,宽大的衣袍遮住了她隆起的小腹,她苍白的脸上浮起几许悲意:“菩萨,求您帮我保住这个孩子。” 她生来就已足够富贵,她不求九重宫阙里的富贵,保住这个孩子,只是她知晓,兄长需要这个孩子。 有了这个孩子,他们就能扳回一局。 沈家如今声名狼藉,只有拥立这个孩子上位,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 香案前烟云缭绕,愈显得那尊观音像神情悲悯。 后院的门被人破开,禁军统领带着一众铁甲卫兵大步闯进佛堂:“末将参见沈嫔娘娘。” 沈婵跪在蒲团上没有起身,闭目似在祈祷什么,对佛堂外的声音充耳不闻。 禁军统领喝道:“沈嫔娘娘,陛下有旨……” “素环,佛堂清净之地不可喧哗,把人请出去。”沈婵身姿孱弱,却自有一股从容。 禁军统领看着那道背对自己的单薄背影,拔高了声调:“沈嫔娘娘是要抗旨?” “将军且退出佛堂稍等片刻,本宫礼完佛,再接这道旨。”沈婵声线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这番话却说得异常强势。 沈家的府兵也在此时赶了过来,围在佛堂外,跟禁军对峙。 禁军统领想起李信的旨意,心中冷笑,回头再给这沈家女扣一个藐视皇权的帽子不迟,他转身朝外走去:“末将便等娘娘礼完佛接旨。” 一盏茶的功夫都过去了,沈婵还没从佛堂出来,禁军统领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带着人强势破门,搜遍了佛堂,却都没发现沈婵的影子。 禁军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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