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紫袍官员,御史中丞周勉,正坐在桌前翻看文书。 桌上摊开的,赫然是构陷我的罪证原件,还有伪造卫拓通敌的密信。 “沈公子,你来得正好……” 周勉抬头,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沈沧!” 我一声暴喝。 沈沧突然挣脱我的手,扑向桌子想抢那些文书。 我一个箭步上前,扣住他的手腕反剪到背后,膝盖重重地顶在他的腰眼上。 沈沧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秦斩!你竟敢……” “看看这个。” 我从桌上抓起那叠文书,甩在随后冲进来的赢昭阳面前。 赢昭阳接住文书快速翻阅,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是……” “构陷我的罪证原件。” 我冷笑,“还有陷害卫尚书的密信。哦,后面那封是准备栽赃靖王谋反的,墨迹还没干呢。” 萧明华一个箭步上前,抓起那封密信。 她只看了一眼就红了眼睛:“我父王的印信……是你们伪造的?” 卫韫竹拿起了另一份文书,满脸震惊:“这是……我父亲的字迹……但这不是他写的……” “当然不是。” 我踹了沈沧一脚,“这是沈沧找人模仿的。沈沧,我说得对吗?” 沈沧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是沈玥!都是她指使我做的!” 沈玥原本站在门口,闻言猛地抬头:“阿沧!你……” “她嫉妒秦斩对你们好!” 沈沧像抓住救命稻草,嘶吼道:“她一直想取代你们在秦斩心里的位置!那些计谋都是她想的!” 沈玥踉跄后退,不小心撞在了门框上:“你胡说……明明是你……” 赢昭阳一把揪住沈沧的衣领,沉声道:“沈沧,本宫待你不薄。” 沈沧连忙解释:“长公主,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我……” “来人!” 赢昭阳厉声喝道,“将这二人拿下!打入诏狱,严刑拷问!” 侍卫从门外涌进来,架起了沈沧和沈玥。 沈沧疯狂挣扎:“长公主饶命!都是沈玥的主意!是她……” 沈玥没有挣扎。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我,眼中浸满了泪水:“秦斩……我真的不知道……” 我没有说话。 侍卫将两人拖出去后,房间里一片死寂。 卫韫竹最先打破沉默,哽咽道:“秦斩……对不起……”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了文书上。 萧明华一拳砸在了墙上:“我真是个傻子!居然信了那畜生的鬼话!” 赢昭阳站在原地,手中的文书也攥得变了形。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10 诏狱的惨叫声持续了七天七夜。 我站在侯府庭院里,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哀嚎,心中毫无波澜。 赢昭阳亲自督办此案,沈沧和沈玥把所有事情都吐了出来。 构陷朝臣、伪造军报、结党营私,甚至还有谋害长公主的计划。 朝堂震动,丞相沈丘被革职查办,牵连官员多达二十余人。 “侯爷。” 管家轻声禀报,“长公主殿下来了。” 我转身,看到赢昭阳站在廊下。 她没带随从,也没穿华服,只披了件素色斗篷。 走路时双腿明显不自然,想必旧伤又发作了。 “秦斩。” 她开口:“能……单独谈谈吗?” 我挥退下人。赢昭阳慢慢走到石桌旁坐下。 “本宫……不,我……” 她深吸一口气,“我错了。” 我没说话。 “被权势蒙了眼,听信谗言……” 她抬起头,眼中含着泪光,哽咽道:“你的救命之恩,我……” “长公主。” 我冷声打断她的话,“秦斩所为,皆为自救。恩情两清,不必再提。” 她的眼泪簌簌而落:“你就这么恨我?” “不恨。” 我摇了摇头,“只是累了。” 赢昭阳试图站起来,却因为腿疼踉跄了一下。 我习惯性地伸手去扶,又在半空停住,收了回来。 她看着我收回的手,突然捂住脸哭出声来。 我没再说话,只是等她哭完。 最后她擦了擦眼泪,勉强维持着长公主的尊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侯府。 翌日,天刚蒙蒙亮。 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侯爷,卫小姐跪在大门外!” 我推开门,看到卫韫竹一身素衣,跪在台阶下。 她的发髻松散,眼睛肿的像核桃,脸上布满了泪痕。 “阿斩……” 她看到我,急忙解释:“我知道错了……是我眼盲心瞎,错信小人……” 我走下台阶:“起来吧。” “不!” 她固执地跪着,“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弯腰扶她起来:“韫竹,前尘已了。” 她紧紧抓住我的袖子:“你要走了是不是?我感觉得到……你要离开这里了……” 我沉默片刻,淡淡道:“愿你余生安好。” 卫韫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松开手,后退两步,向我深深一礼,然后转身跑走了。 第三日,萧明华来了。 她穿着郡主的服饰,腰间却还配着剑。 看到我,她直接抱拳行了个军礼。 “秦斩!” 她厉声道:“我萧明华欠你一条命,欠你一个道歉!” 我笑了笑:“郡主言重。” “别叫我郡主。” 她皱眉,“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 “明华。” 我从善如流,“靖王安好?” “多亏你。” 她淡淡一笑,“父王已经官复原职。那个……长公主说要把沈沧流放宁古塔,可我觉得太便宜他了。” 我点点头:“确实。” 萧明华盯着我看了一会,小声问:“你要走了吗?” “嗯。” “还会回来吗?” “不会。” 她哽咽道:“那……保重。” “你也是。” 萧明华转身就走,走到大门口又停下,背对着我挥了挥手,然后大步离开。 至于沈玥…… 听说她在狱中日夜咒骂沈沧,最后疯了。 我没去求证,也不关心。 这时,系统的声音响起。 “回归。”我轻声说。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咸阳城、宫墙、落日,都像水中的倒影般晃动了起来。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忽地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84消毒液的味道一下子冲入了鼻腔。 “小斩!小斩!医生!他醒了!” 我睁开眼,看到了母亲憔悴的脸。 “臭弟弟!你终于醒了!” 姐姐扑过来抱住我,眼泪鼻涕全蹭在了我的脸上。 死党强子挤在床边,夸张地挥舞着手臂:“靠!你小子终于舍得醒了!” 白色的病房,嘀嗒作响的仪器,窗外的梧桐树…… 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医生冲进来给我做检查,一脸不可思议:“奇迹……简直是奇迹……”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 淋巴癌晚期,居然痊愈了。 医生们啧啧称奇,媒体争相报道,我家小小的客厅堆满了鲜花和果篮。 母亲做了我最爱的东坡肉,肉香味飘满了整个屋子。 姐姐坐在钢琴前,弹起了我最爱的月光曲。 强子一边啃苹果一边讲着这几年发生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母亲为了庆祝我痊愈出院,还特意订了蛋糕。 烛光摇曳中,我闭上眼睛许愿: “愿此生,家人安康,挚友常在,平安喜乐。” 吹灭蜡烛的瞬间,恍惚间仿佛看到四个模糊的身影站在远处。 一个红衣如火,一个素衣如雪,一个戎装飒爽,一个绿裙翩跹。 她们对我挥了挥手,然后像雾一样消散在阳光里。 蜡烛旋即熄灭。 前尘旧梦,至此,烟消云散。 (完) 成亲前一晚,我的夫君忽然向我坦白。 他说自己是重生之人。 上一世,我心狠手辣,贪慕虚荣。 将整个后宅闹的鸡犬不宁。 如今重生一世, 他要退了这门婚事。 1. 听到郑佰临这样说,我先是一愣。 久久没有回过神。 毕竟,我们是年少时就定下的亲事。 他出身于名门,是五姓七望世族之一。 容颜端正,恍若明月。 乃世家郎君之典范。 至于我。 是兵部尚书的嫡女,母亲早亡,父亲在朝堂中也屡屡遭人陷害。 独木难支。 所以这看似门当户对的亲事,实则算我高攀了。 我也因此自小便被家中人规训,一言一行都要符合京中贵女之典范。 琴棋书画,德言容功,未曾懈怠过一日。 只求能顺理成章的成为郑家主母,不被旁人挑出半分错处。 而如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退了这门婚事,这让我如何自处? 更何况,还是用这样荒唐的理由。 可眼前的男人又说的这样的认真。 他抬着眸子,一字字的讲述着前世所历经的一切。 说我是如何嫁入郑家,又如何得到郑母的首肯。 婚后,也过了两三年相濡以沫的日子。 后来,逐渐暴露了本性。 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不但不准他纳妾,还将整个后宅闹得鸡犬不宁。 更有甚时插手前朝之事,让他们郑家沦为了京城的笑柄。 几次将他陷于不忠不孝之地。 「如今既然重来一世,」男人抬眸,眼中带着晦暗不明「我又如何再能选你?」 我只想笑。 子虚乌有之事,竟被他说的如此言之凿凿。 倒也真是不害臊。 至于这其中缘由,我也看得明白。 不过是觉得我们陈家日渐势微,配不上他们郑家的高门大户,又怕落人话柄,于是才虚构出了这所谓的重生之事。 所以我并不忍耐,索性开门见山直言道,「什么重生轮回,你是把人当成三岁小孩了吗?」 「若你真的觉得这门亲事定的委屈,你直言就好。」 「倒也能衬得你坦坦荡荡。」 「放心,我们陈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我更不是非你不可。」 我理了理袖子,冷眼看着他。 男人的眼眸微动。 就在我转身之际,他忽然拉住了我的衣袖。 「你——」 「不信我?」 搞笑。 「这种荒唐之事,让我如何能信你?」我忍不住反问。 抬眸。 四目相对的瞬间,却见他目光一沉,冷冷吐出了三个字「陈—意—安—」 我怔住。 这是我母亲曾给我起的乳名。 后来,母亲去世,人死如灯灭,这个名字便成了禁忌。 再无人唤起。 可以说,除了我最亲近的人,旁人不可能知晓。 他怎么会—— 难道说?!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态度的转换,男人的语速变得更慢了些「永宁七年,你在祠堂偷尝供桌上的桂花糖,被碎瓷划破右手腕,」 我下意识攥住右手腕,衣袖下疤痕隐隐发烫。 那是我七岁时的秘密,连贴身侍女都不曾知晓。 「九岁那年,你父亲扶正了姨娘,你一个人在母亲墓碑前跪了整整一夜。」 他一字字地、缓慢而又残忍的说出了那段独属于我的过往。 「这些,都是前世你亲口告诉我的。」 不知为何,透过这些话,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明明身处于同一时空却完全不同的自己。 她心狠手辣,贪慕虚荣。 明明高攀,但不知珍惜。 亲手酿成了无法挽回的结局。 最终,男人重活一世,将不同时间线的她判入了死刑。 「以及——」他抬起了手,指着我的胸口「你的右胸上。」 「有一枚莲花胎记。」 男人说这话时,声音像浸了井水的玉,凉得人脊背发寒。 我怔住。 2. 「陈寒雪,我说了,这一世,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娶你过门。」 「你我的缘分,到此为止。」 ⋯⋯ 直至回到府中,男人的话,依旧言犹在耳。 日光顺着雕花棱镜落在了裙摆上。 我跪在祠堂前,望着母亲的灵位,久久未能回神。 脑海中浮现出了她临终时的话。 彼时,母亲早已病入膏肓。 她拉着我的手,凹陷的眼窝里续着最后一抹光,「我身子不好⋯⋯你爹也是个不争气的⋯」 「这门亲事,是娘对你最后的筹谋⋯」 「咱们意安,要当个端庄贤淑的,等嫁入了郑家,娘这辈子便也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字字泣血。 她到死都以为,只要我德容言功不出任何差错,等熬及笄礼,熬到三书六礼,就能替我熬出个锦绣前程。 我也总是这样想。 所以这些年我活得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未曾有一日舒心过 为了保住这门婚事,父亲给郑府送去了多少金银。 所有人都在等我嫁到郑家。 前世夫妻、 重生、 再来一世—— 即便我这样的努力,但还被这样子虚乌有的理由退了婚。 这让我如何交代? 事情也确实如我预想的那般,退婚书送入家中的那一刻,父亲一脚踹开了我的闺房。 「混账!」 他暴怒着拍打着案几,「我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 未等我开口,他抬手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 火辣辣的疼。 「婚约一事明明是他郑家出尔反尔,父亲为何要打我?」 我忍不住开口争辩。 「你!事到如今,你还在嘴硬!」他颤着手,食指指向我的眉心「你可知今日来退婚之时,那郑家说了什么!」 说话间,他咬了咬牙,将手中退婚书扔了过来,白色纸笺上赫然写着「德行有亏」几个大字。 「他说⋯若我们陈家不认这则罪状的话,便将你胸口胎记一事闹的人尽皆知。」 「即便是他们郑家有错,但现在为了保你清白,也只能认下这个罪状。」 「陈寒雪!」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男人的眼中淬着毒,恨不得要让我以死谢罪。 我怔在了原地。 嘴角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不可置信。 郑佰临啊郑佰临。 你当真是恨极了我。 女子名节便是悬在脖颈的绞绳,你偏要以此当做退婚的把柄。 将前世的记忆化作今生把我凌迟的刀刃。 此刻,我方才明白, 原来他口中的两不相关,是要亲眼看着我坠入深渊。 再不能沾染他这位清风霁月、谦谦君子半分。 「你说!」父亲的声音更大了些「若不是你婚前失贞,他如何能知道这些?」 一时间,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替我争辩的话。 可嘴巴张张合合。 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说不清的。 有没有做过,已经不重要了。 可以说,即便是我闹个鱼死网破,也不会对他们郑家的声誉造成任何的影响。 只被清白这一条,就能将我永远的定在了耻辱柱上。 这,便是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规训。 我争不过。 3. 这世间的祸事总是成双的来。 在被退了婚之后,突然生了一场大病。 我蜷缩在榻上,耳边嗡鸣不止,高热将额角着的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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