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哥的声音, “因为我们在谈恋爱。” 我扭头看他,他的眉头拧在一起,声音里有一种淡淡的怒气。 宋弥章扬在空中的手顿了顿,走向我哥, “没问你的时候,请不要说话。” 教鞭撕碎空气,我看见我哥咬了咬嘴唇,因为确实很疼。 两鞭,三鞭,我心里紧张起来,想要去拦落在我哥身上的鞭子。我还没抬腿走一步,突然上来两个教官,将我控制住。 看着我哥被打比挨打更加难受,可我却无法动弹。 我眼眶通红,声音颤抖着喊出来,“因为我在和我哥谈恋爱!” 我想他可能在等我的回答。 宋弥章停了手,我听见我哥喘了口气。 “你是来接受治疗的吗?”他问, 我喉咙有些涩,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再一次扬手抽在了我哥身上,我听见我哥闷哼一声,我脸上很快有温热的液体滑落。 “是!是!我是来接受治疗的!”我声音抖的厉害,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宋弥章再一次挑起嘴角,我不知道的是,他已经看透了怎样控制我。 “和自己的亲哥哥发生不正当关系,是一件不道德、可耻的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有了前两次的教训,我很快回答他, “希望你能通过之后在这里的学习,改掉你身上的坏毛病。”他看着我,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示意那两个教官让我下去。 接着他又让我哥介绍自己,问他,“你们这样对得起你父母吗?” “对不起。”我哥声音很平静, 我松了口气,幸好我哥没有吃眼前亏。 突然又一鞭抽在我哥身上,我猛地一颤,我不知道宋弥章想干什么。 “有人教过你和别人说话的语气吗?” 有个教官走到了我后面,我没注意,可我哥看见了。 “对不起,院长。”我哥很快低下头,垂直眼睛说, “我不希望再听见你那种无礼的语气,懂了吗?” “懂了,对不起。”我哥低着头,宋弥章示意他下去,我觉得我哥再在上面多待一分钟我可能就窒息死掉了。 “你们都已经犯了罪,不应该被社会原谅,人人都会唾弃你们,但是在这里,你们将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所以你们应该——” “感谢院长!感谢教官!感谢父母!”我周围突然响起声音,很响亮,也很木讷,仿佛一堆机器。 “很好,”宋弥章点点头,“今天有人想告诉我什么吗?” 我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但很快有一个男生举了手,“星期二下午,我听见他俩在厕所说话。”他指着前面两个男生说, “我……我就是问他借纸……”被指的男生显然很恐惧,有些结巴,但好像没人听见他的话一样,他俩很快被教官拎了出去。 “你做的很好,记下这位同学的名字,你将得到应有的奖励。”宋弥章用赞赏的语气说, 互相检举?我的心跳像漏跳了一拍一样,突然想起周湲说的那句“不要相信任何人”。 原来是这样。 接着又要两三个男生女生举了手,我没太仔细听,反正又出去了好几个人,脸上都带着恐惧。 出去的人被带到了台上,跪成一排。 “缺陷应该得到纠正。”随着宋弥章的声音响起,手上的教鞭落在第一个人身上,那人的表情很快变得扭曲。 打了五下,换了下一个人,我听见女生小小的啜泣声。 他的“纠正”结束后,那些人站起来下了台,宋弥章微笑着望了望台下,开口,“周湲,你上来。” 我看向周湲,她身体明显抖了一下,但还是很快上了台。 我看见她隐约看了一眼谢思灵。 “跟我们说说你最近的生活吧。”宋弥章又露出那种笑容。 “我……最近过得很好,教官和老师都在帮我改正错误,让我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很对不起我的父母,我对同性有不正当的想法,对不起他们生我养我,所以我想要留在这里好好改造自己,不对社会造成不良影响。” 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很柔很轻,但我不敢相信这是她说出来的话,头皮一阵阵发麻。 她怎么会……这样?像是练习了无数次,从她嘴里说出来毫无违和感。 “那么你最想感谢谁呢?”宋弥章继续问, “我最想感谢您,院长。要不是您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可能会越过道德的底线,做出更违背人伦的事情。” 宋弥章显然对她的回答很满意,让她下了台。 “楚羲和,你来。”宋弥章又叫,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问, “因为我犯了罪。”楚羲和淡淡地说。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很干净,但又和他的人一样,透着一股冷气。 可他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恐惧害怕,也没有绝望,很从容,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说说你和谁一起犯的罪,这次我想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宋弥章的声音难得沉了下来, 楚羲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抬手把眼睛摘了下来,握在手里,像是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一样。 “他死了。” 宋弥章抬手就扇了楚羲和一耳光,但甚至挨打,楚羲和都显得很从容。 “跪下。”宋弥章命令道, 楚羲和脸上清晰的巴掌印逐渐显现出来,但他没有丝毫反抗,背对着我们跪了下去。 宋弥章挥起教鞭抽在他身上,所有人都很安静,只剩教鞭把空气划成一段一段的。 几鞭下去,楚羲和不断向前倾,手扶着地面来支撑他的身体,但却一声没吭。 打完第三十下,宋弥章停手,楚羲和背上印出很多道血痕,我听见宋弥章说,“下次就是三十二下了。” 楚羲和颤抖着站起来,显然每走一步都很痛苦,我看见他的嘴唇破了,想必是他咬的。 他戴上眼镜,从台上下来,很狼狈,但也很从容。 后面宋弥章又叫了几个人,有人直接在台上哭了出来,有人像周湲一样,说的话不人不鬼。 我感到迷茫而无所适从。 这像是一个洗脑环节,将一些概念强加给人的脑子,通过痛觉刺激使它牢固,久而久之成为自然。 集会散了之后我们回了宿舍,楚羲和伤的很重,但他却没有想要处理的意思,我哥从行李里翻出来一瓶药膏,放在了离他很近的桌子上,他看了一眼,直接上床睡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药膏都没有拆封。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完了五千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抗过军事训练,我觉得他就像死了一样,但我又觉得……他不该这样。 那天过后,我像是强迫自己适应了一样,不过是每天跑跑步,吃几个发了霉的馒头,被教官抽几下,背几篇课文,就这? 我一定可以适应的,因为我哥还会常常看我,用那种很温柔的目光,和以前一样,嗯,和以前一样。 上周周五我俩还在集会的时候被叫上了台,戴上心率测试仪,手指接触的那一刻,我俩心率都飙到了一百多,毫无疑问,我们都被打了,很重。 但我很高兴,因为我碰到了我哥的手,已经很多很多天了,我哥看起来也很高兴。 我对自己说,生活并没有改变。 过了一个月,午休的时候,教官进了我们宿舍,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孩儿。 我们照例都站在过道里,等着教官检查完他的行李之后出去。 那男孩就站在我对面,个子有点矮,五官很清秀,我注意到他眼尾有一颗和我一样的泪痣,年龄看着要比我小不少,眼睛瞪的大大的,脸上分明还惊魂未定。 等到教官出去,我坐回床上,他一个人将被烦乱的行李收拾好,小心地坐在床上。 “你好……我叫……苏容与……”他看着我开口,声音很小,甚至有点抖, 我心道,完了。 没错,他的床紧挨着我的。 我哥转过来看着我俩,眉头微微皱起,我赶紧用眼神示意他没事。 果然没几分钟,教官又踹开我们的门。 “你俩滚出来!” 我叹了口气,穿鞋走了出去,新人果然是新人。 他显然是第一次挨打,就打了不到十下,那哭的叫一个惨,可能也是年纪小的缘故吧。 回去之后我一眼都没看他,直接上床躺下了,生怕他再给我来一句。 不过我能感觉到,他盯着我看了好几分钟才回床上。 这么一闹我也睡不着了,过了十来分钟,我微微起身,看见他正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角落,后背还不敢贴着墙,偶尔还吸几下鼻子。 我都觉得他可怜。 尤其是下午的体能训练,他还被教官抽了不止一次,哭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晚饭后我看见他去上厕所,我刻意跟在了他后面,快到的时候,我看了看周围没人,便叫住了他。 “你叫苏容与是吧?”我问他,他显然吓了一跳,眼睛睁的很大看着我,但没出声。 还算有点记性,我想。 “这儿没监控。”我忍着笑意补了一句, “对对对不起……哥哥……我中午……”他紧张地话都说不利索,好像我是来找后账的一样。 “记住就行了,以后别跟别人说话了。”我说, 他点了点头, “也别相信别人,听懂了吗?” “你也不行吗哥哥?”他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天真, “我也不行。”我叹了口气,“你多大了?” “十五。”他回答我,声音还是很小很小,的确是可以天真的年纪。 “哥哥你真好。”我看他咬了咬嘴唇,眼睛红红的望着我,看上去委屈极了。 我知道那种感觉,如果没有我哥在这儿,我肯定也一分钟都熬不下去。 “以后就好了,”我昧着心安慰他,“别叫哥哥了,我叫陆修漫。” 说完我就走了,我怕我也压不住自己的情绪,十五岁,真小。 可也没有人放过他。 日子还得过,苏容与天天用实际行动诠释着他真的超级超级怕疼,楚羲和依旧从容地活着,陈郢还是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不过之后楚羲和又被随机叫上台了一次,他还是那句“他死了”,结果被抽了三十二下。 我真怕楚羲和哪天被活活打死。 又过了大概一个月,三月初,天气没那么冷了,绿意正一点一点逼近。 那天我去上厕所,我注意到苏容与悄悄地跟着我 ,我猜他有话要说,就故意在厕所停留的时间久了一点,等人都走完,我们才出去。 “怎么了?”我开口问他, “修漫哥……我,我昨晚好像发现了一条通往外面的路。” “你说什么?”我不由皱紧眉头, “真的!我昨天晚上起夜,不小心踩到了井盖掉了下去,一开始太滑了我爬不上去,我又很害怕,就顺着下水道往前走了走,然后从梯子上去,是在围墙外。”他十分认真地跟我解释, “那你怎么没跑?”毕竟在这里待了两个月,见得多了,对谁都有提防的意思。 “我……我觉得你和修远哥都对我很好,我不能把你们扔在这里。” 单纯,简单,坦然。 “时间有限,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再说。”我看了看表,不能出来太长时间,苏容与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跑了回去。 我往回走的时候在想,苏容与不会撒谎,要是真的…… 那就跑,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虽然我还不知道去哪,但只要出去了,就能活着了。 我想到一句话,傻人有傻福,这大概说的就是苏容与。 我又不禁想起刚刚苏容与说的那句话,“你和修远哥都对我很好” 很好吗?我问自己, 不过给了他一瓶伤药,偶尔在厕所旁边安慰他一两句,这称得上好吗? 大概我们永远都不知道,其实在不经意间,就可能成为了谁的光。 不过我没有告诉我哥,空欢喜这种事,一个人比两个人要好很多。 第二天我跟在苏容与后面,我已经准备好了几个具体的问题。 “每天晚上都有教官站岗,你掉下去没人注意吗?”我问, “没有,那个点儿应该是在换班,我一共用了十多分钟,一直没有人。” “是夜里几点?” “我掉下去是三点整,回来是三点十七。”他想了想认真地说, “那个井盖的具体位置在哪?” “就在宿舍楼前面的那个拐角,第二个井盖。” “你确定你是在外面?” “嗯,我看见了汽车,在跑的汽车。” “这件事我会告诉我哥,确定好了我会找你商量下一步,好吗?” “嗯。”他点点头,准备回去, “容与,”我叫住他,“谢谢你。” 他笑了,是我很久很久没见过的笑容。 我抽了个空悄悄告诉我哥,他沉默了几秒钟,对我说,“今天晚上两点五十五,咱俩前后出去看一眼教官是不是那个时候换班。” 我说好,我哥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很紧张。 我也很紧张,但我喜欢这种紧张。 熄了灯,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如果能出去,我不敢想,虽然我才在这里待了两个月,但却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久的让我差点麻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我哥起来走了出去,于是我在心里默数了三百六十秒,也起身出去。 我看了眼表,三点整,我向厕所走去,路上没有看见教官,我刻意在厕所待了几分钟,回去的时候三点零十分,也没有人站岗。 回到宿舍,我看见我哥已经躺在床上睡了,我猜他那边也很顺利,不然我们不可能还在宿舍里。 我上床之前看了眼窗外,今晚月色朦胧,很美。 第二天我哥偷偷告诉我,值班室也没有人看监控,我们初步推测是两点五十五到三点十五,这二十分钟内没有人站岗,所以我们今晚要做的就是,去井盖底下看一看,摸一摸时间。 我晚上把计划告诉了苏容与,问他的意见时,他眨着眼睛说,“我听你们的。” 我有点想笑,“你不怕我们跑了?” 他摇摇头,“你们才不会。”说的很坚定。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可以随便相信别人吗?”我对他的表现深深担心, “你和修远哥不一样啊。”他露出一个很孩子气的微笑,在这种地方还能出淤泥而不染,不容易。 我还没说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俩干嘛呢!” 一个教官正气冲冲地朝我们走过来,苏容与明显吓了一跳,露出害怕的神情,往后退了几步,我只是略略皱了皱眉,大不了挨一顿打而已。 突然一个人影从旁边窜出来,力气很大,把那个教官撞到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教官!我不是有意的!”那人连忙说, 我和苏容与都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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