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揽月的电话接通那刻,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便传来男人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没脸面对姐夫,我还不如一死了之,彻底消失!” 紧接着是拉扯的窸窣声,和江揽月的哀求声,带着他从未听过的,近乎破碎的焦灼和惶恐。 “你有弱精症,这可能是你唯一的孩子了,姐绝对不能打!” “别这样,姐姐会疯的!” 司蘅自嘲一笑。 原来她也会为别的男人疯。 疯到杀死自己的亲儿子...... 他没有说话,一个字也没说。 只是平静地,将手机从耳边移开,指尖在那个红色的挂断键上,轻轻一点。 所有的喧嚣,瞬间被掐灭。 他缓缓抬起头,最后贪恋地看了眼儿子安睡的模样。 随后黯然开口:“火化吧。” 沉重的炉门轰然闭合。 大火燃起的那刻,司蘅拨通了医学博士朋友的电话。 “你以前说过,你成功研究了一种能让人忘记过去的药,可以卖给我吗?” 朋友声音带着诧异:“你要做什么?” “我要忘记过去所有痛苦的回忆,离开江揽月!” 司蘅去了朋友的研究所。 朋友将药交给他的同时嘱咐他:“这个药分五次服下,喝够五次后,你才会彻底失忆。” 道谢后,司蘅又买了一张飞往巴黎的机票。 做完这一切,他抱起儿子的骨灰罐回了家。 刚推开门,就看见江揽月坐在沙发上,玉腿 交叠,眼神阴冷地盯着他。 “这两天你去哪儿了?我是不是说过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不等司蘅回答,她的目光忽地落在他怀中的白色罐子上。 “你抱着这个做什么?儿子怎么没跟你回来,还在医院吗?” 千言万语都堵在喉中,司蘅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刚要开口。 “嘴唇怎么干成这样?”江揽月微微叹气,有些心疼地拿起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温水。 “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再说,好老公!” 司蘅看着她,麻木地顺从了。 下一秒,一股剧烈的灼烧感猛地从胃部炸开,紧接着,无数鲜血从司蘅口鼻喷涌而出。 他吓坏了,惊恐地看向江揽月。 却见女人带着温柔笑意,俯身用指腹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迹。 语气风轻云淡:“别怕,宝贝,只是让你吃点小苦头而已。” “只有我跟阿朔说,他姐夫身体出了问题,他作为顶级营养师,才肯放下心结,同意住进家里照顾你。” 她顿了顿,将成了血人的他抱进怀里安慰。 “等孩子安稳生下来,我就让阿朔带着他出国,你和儿子依旧是我的宝贝。” 司蘅任由她抱着,浑身血液都冻僵了。 他见识过这个女人的疯狂和偏执。 只是他没想到,为了给江朔一个不得不住进来的理由,这次她竟不惜给他下毒。 他再也接受不了,两眼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再次有意识时,他喉中一紧被一口血呛醒。 “姐夫没事吧!” 司蘅虚弱地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 门口的江朔已经换上了司蘅的居家服。 他忙将手中的餐盘放下,弯腰殷勤替司蘅擦血。 “要不是你身体不好,我才不住进来,姐夫你可得好好劝劝姐姐,她要是一个月之内不把孩子打掉,我立马就买机票回国外。” 识大体的语气,在司蘅看来却是明晃晃的炫耀。 他明知道,她不会的。 司蘅淡漠地拂开他。“不需要。” 江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又忙将一杯奶递到司蘅唇边。 “姐夫,你太久没进食了,肠胃虚弱,先喝杯我冲的奶粉吧。” 司蘅偏过头,不想看那杯奶,更不想接受他的假好意。 可当想起江揽月那冰冷威胁的眼神时,他还是妥协了。 在他离开前,他必须陪他们演好这场荒唐的戏码。 司蘅接过杯子,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一股极其怪异涩口的味道瞬间在口腔炸开。 不是奶粉的香甜,倒是充满了石灰的腥涩味儿。 司蘅猛地僵住,一个可怕的念头几乎瞬间冒了出来。 他惊恐地看向江朔,声音都在颤抖:“你从哪拿的奶粉?” 江朔无辜地眨眨眼睛,指向他房间桌子上那个骨灰罐。 “那不是姐夫带回来的奶粉吗?” “呕!” 司蘅翻身跪倒在床边,手指疯狂地抠进喉咙深处。 胆汁胃液混着儿子的骨灰吐在地上,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撕 裂开来。 生理的恶心和铺天盖地的悲痛让他浑身痉挛,涕泪横流。 那可是......他儿子的骨灰啊! 那个狗男人居然让他把儿子的骨灰喝了下去! 司蘅吐得狼狈,可江朔却被他这反应弄得羞愤无比,尖声质问道:“姐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滚!”司蘅猛地抬头,抓起那个空杯子,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江朔。“你给我滚!” 杯子擦着江朔的脸颊飞过去,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啊!”江朔惨叫着后退,顿时眼眶通红。 被惊动的江揽月推门进来时,正好看到杯子破碎和江朔委屈无比的模样。 “阿朔!”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江朔,紧张地查看他的伤势。 确认没事后,她怒火中烧地看向司蘅。 “司蘅,你发什么疯,阿朔好心照顾你,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江朔委屈地噙着眼泪:“既然姐夫不待见我,那我走!”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就被江揽月强势地抱回怀中。 “走什么走,还想要姐姐的命吗?” 那急于袒护的模样,似乎生怕江朔再次从她眼前消失。 看到这一幕,司蘅再也忍不住怒吼。 “江揽月,你知道杯子里装的是什么吗?是你的......” 话未说完便被江揽月恶狠狠打断:“我管它是什么,是毒药你也得喝了,那是阿朔一片好心。” 司蘅愣在原地,苦涩一笑。 是啊,她又不是没给他下过毒。 又怎么会在意他喝的是什么。 司蘅看着她搂着江朔离开,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你去桑拿房反省,好好暖一暖你那冰冷的心。” 甚至不等司蘅解释,她头也不回,命令保镖将司蘅拖进桑拿房里。 炎热酷夏,室外已是酷热难当,桑拿房里却被江揽月下令调到六十度。 司蘅两天都没进食,身体本就虚弱到了极点。 强烈的脱水感和窒息感几乎将他吞没,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胸膛。 泪水和汗水交织淌下,转瞬间蒸发成一层层白色的盐渍。 多么讽刺! 想当初江揽月为了治疗他的体寒之症,才建了这个桑拿房。 如今,却成了她为别的男人出气的刑房。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盒药丸。 带着遗忘一切的决心,毫不犹豫吞下第一颗药丸。 意识游离的片刻,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他自小体寒,婚后向来不染纤尘的江揽月放下身段,亲自设计图纸,挽起袖筒跟着工人一砖一瓦将这个桑拿房建起来。 她说:“阿蘅,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寒了。” 一切虚幻在高温下被烤得只剩一阵云雾。 大门突然砰一声被推开。 “你在吃什么?” 司蘅偏过头,将药盒紧紧攥在手心,硌得手心发疼。 “没吃什么,我太饿了。” 看着他苍白的脸,江揽月虽有疑虑,但声音总算软了下来。 “阿蘅,你乖点,有脾气也得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发。” 她上前一步,揪起他的衣领,迫使他抬头看她。 “不过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司蘅心中苦涩一笑。 不会有下次了。 很快他就会带着儿子的骨灰,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 第二天是司蘅的生日,别墅里为了举办生日宴布置地富丽堂皇。 客厅里,江朔穿着江揽月准备的高定西装,对着镜子上下端详。 “姐,姐夫生日宴,我穿这个会不会太喧宾夺主了啊?” 江揽月靠在沙发上,手指随意支在额角,眉眼含笑地摇头。 司蘅视线猛地落在她手腕的NBA腕带上。 那是恋爱时她抢走的,说戴了他的腕带,就是他的人。 结婚六年来,她不爱戴那些昂贵的首饰,唯独这个廉价的腕带不离手。 如今居然还戴着...... 不等司蘅回神,江揽月施施然起身,脱下腕带戴在江朔手腕上,遮住他手腕上的旧疤。 江朔脸颊迅速染上红晕,手指有意无意摸向空荡荡的大拇指:“我总觉得差点什么。” 江揽月思索一番后,毫不犹豫朝司蘅开口:“阿蘅,把七彩玉扳指找出来,给阿朔。” 司蘅的心一阵痛过一阵。 那是江家的传家宝,向来只有男主人才有资格佩戴。 结婚时,江揽月曾亲手将它戴在他的手上,向众人宣布他江家男主人的身份。 可如今,却要给江朔。 司蘅死死攥紧拳头,最终还是说了句好。 反正等他走后,这些东西还是会给江朔。 司蘅走进房间将扳指拿出来,递给了江揽月。 江揽月不紧不慢帮江朔戴上,眼底满是宠溺。 “现在好看多了,和你很相配。” 很快宾客们也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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