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成想小陶道长自己揩拭了眼角,说,那能不能砍条大腿留给他,带回桃花山去。 程驰:……? 他当陶眠开玩笑,把人恭恭敬敬地请回了桃花山。陶眠握着一大叠房产地契,游魂似的从村子的一头飘荡到另一头,村民们还以为桃花观要完了,小陶道长要还俗,纷纷上门要给他说亲。 吓得陶眠一个月不曾外出。 第一个永远是不一样的,顾园的死让陶眠好多年走不出来。他希望再收一个徒弟,换换心思,系统却如同之前一般沉寂。 陶眠想,或许时机未到。 时机真正到来是在数十个寒暑后。 相比于自己的好兄弟,程驰无疑是长寿的。那日陶眠受到邀请,贺青渺宗的宗主八十大寿。程驰的本意是想让陶眠这个山里蹲出来走走,陶眠也想趁此机会见见旧友,重逢便顺理成章了。 青渺宗如今是天下第一宗,程驰延续了上任宗主顾园在位时的辉煌。宗主大寿,修真各派自是备上重礼前往。陶眠修书一封,说他一穷二白,如果愿意,他把名下一座庄园交由程驰管理。 程驰一眼看穿陶眠要白嫖他的劳力,他说我什么都不要,小陶道长带一枝桃花来吧。 陶眠是个实在人,除了他自己和一枝桃花,额外的什么都不带,程宗主还得亲自到山门口迎接,好吃好喝地招待他。 宗门内都在传陶眠是不是宗主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陶眠一想,这敢情好,他连夜跟程驰提继承门派一事。 程驰险些享年八十岁。 觥筹交错,华光流转。程驰醉眼迷蒙,举着酒盅遥遥敬着故人,对右位的陶眠说,我老了,小陶道长却仍是小陶道长。 宴席上的酒是甜的,陶眠不免贪杯。他抱着酒壶不撒手,隐约听见程宗主的叹息。 陶眠睁大了一双眼,努力从眼前鬓角斑白的老人身上,去寻找当年那个愣头青的影子。 他说你没老,顾园也没有。在我这里,你们永远意气风发。 桃花仙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 程驰笑了,大笑起来,装作不经意地揩走眼角的水光。众人只当宗主和小道长相谈甚欢,宴席更是喧闹热烈,唯有陶眠缓缓放下酒壶。 程宗主在大寿之后的一年后仙逝。大喜之后却是大丧,宗门上下人心不稳。幸好程驰早有安排。一纸宗主令,改变了一个少年的一生。 程驰同样被葬在宗门,前宗主顾园的隔壁。下葬次日,人们发现两座墓碑前,各有一枝明丽的桃花。 陶眠就是在程宗主安葬的三日后,见到了陆远笛。 二十年后,陆远笛这个名字会响彻人界。作为一代女帝,她的容颜和她的权力让无数人趋之若鹜。她终身未嫁,也不曾向谁表露过心意,世人皆以为她一心求道,断情绝爱。 唯独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用一截花枝,在石壁上书——从今以往,勿复相思。 她所思所念的是何人,成为谜题,和她的尸骸一并香消玉殒。 当然现在的陆远笛只是个偷鸡还被陶眠当场抓住被迫留在桃花山做苦活的小贼。 陶眠起初对陆远笛没有任何想法。如果不是她非要强掳鸡笼里面的乌常在——一只六百岁的乌鸡,陶眠也不会把她倒吊着绑起来。 口头批评一番,陶眠把绳子解了,准备放走小丫头。 几十年没动静的系统忽然上线。 ……十步? 陶眠一个箭步上前,直奔陆远笛。 活动肩膀的陆远笛一激灵,这人在发什么癫? “你要是跟我道歉,那我勉强……” 陆远笛一句话未完,只见陶眠弯腰搂住陆远笛脚边的乌常在,热泪盈眶。 “乌常在!果然你就是我下一个徒弟吧!你放心,为师一定不遗余力,把你培养成方圆百里最成功的鸡精!” 陆远笛:? 系统:…… 原来弟子是陆远笛。 眼看着陶眠的失望不加掩饰地倾泻,陆远笛气得跳脚。 “虽然不明白你在发什么疯,但我有一种强烈的没被看得起的感觉。” 陶眠垮着一张脸。 “你感觉真准。” “啊?!你还真……” “好了二丫,”陶眠拍拍小姑娘的后脑勺,让她安静下来,“告诉你个好消息,别激动。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陶眠的二弟子了。” “我不叫二丫!我有名字!我叫陆远笛!” “好的陆二丫。” “……” 陆远笛气归气,但她脑子清楚。虽然不知道这个劳什子徒弟要干什么,不过能有个免费蹭饭的地儿,她没理由拒绝。 “当你徒弟包吃住吗?” “当然。天然山景,绿水依傍。五星待遇,尊贵享受。” “你好像在骗人……” “瞎说。我陶眠顶天立地男子汉,从不骗小孩。” “陶绵?‘绵绵思远道’的绵?” “是‘我醉欲眠’的眠。” 第5章 师父的道理 陶眠教给二丫的第一个道理,是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得享受劳动才行啊,二丫。” 陶眠重新回到他的懒人躺椅,舒舒服服地扇着扇子。徒弟二丫在旁边劈柴,龇牙咧嘴。 恨不得咬掉陶眠身上的一块肉。 她错了,真的错了。如果一开始没有迷路,就不会来桃花山。 如果没有来桃花山,就不会偷鸡。 如果没有偷鸡,就不会被陶眠抓住。 如果没有被陶眠抓住,她就不会被强制执行六时辰工作制。 什么五星待遇尊贵享受都是骗人的! 享受的只有陶眠一个人而已! “浮躁。师父那是在享受么?师父是在闭着眼睛天人感应,与万物齐一。你太年轻,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 陆远笛猛翻一个白眼。 “小孩,别不服气。当年你大师兄顾园也是这么一步一步稳扎稳打走出来的。不是我在忽悠你,顾园是什么天资,尚且虚心求教。你的天赋不及你师兄的十分之一,莫要张狂。” 陶眠摇着扇子,闭目叹息。 “你算是为师带过最差的一届了。” 陆远笛哪里会听他瞎掰,说不准顾园当初是被陶眠哄骗了,就会憨干。 这骗子仙人! “你真的是青渺宗前前宗主顾园的师父?” “如假包换,不信你可以问问他的邻居程驰。” “……程宗主不久前仙逝了。” “唉呀,”陶眠用蒲扇轻敲自己的下颌,“死无对证。要不我让他给你托个梦?” 陆远笛打了个冷颤。 “免了免了,我受不起。” 午后阳光暖融融的,烤得人身子发懒。陶眠半睡半醒之际,念起二丫上山已有三月多的光景,劈柴挑水烧饭喂鸡,基本功差不多了。 他从怀中掏出三本蓝皮的秘籍,扔给小徒弟。 “徒儿,为师赠你三件礼物。” 陆远笛手忙脚乱地接,一手抓一本,嘴巴还叼了一本。 “这三本功法,你闲暇之余好好修炼,大有裨益。” 陶眠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陆远笛听着,那纸张还有日光的干爽炙热。 少女死寂的心忽而激荡出一丝涟漪。 “给、给我的?” “不错,绝世功法。” 陆远笛激动万分,终于,她终于能够保护自己不受欺侮。她爱惜地抚了抚三本书的封皮,翻开第一本《飞廉剑法》的第一页。 …… “小陶,”她跟陶眠向来没大没小,“这字儿怎么念?” 陶眠一个猛翻身,背对着她。 “师父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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