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巾,多年相处,他们三人之间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苏天和也来凑热闹,他见陶眠手中又取了一只个儿大的,说仙人要不咱俩分了这个。 仙人说那可不行。 苏天和就埋怨他小气,旁边的楚流雪开了口。 “梨是不能分着吃的,银票不喜欢,你别难为他。” 苏天和这才意识到人间的规矩,分梨分离,寓意不好。 尤其是经历过数次分别的小陶仙人,更是忌讳这点。 苏天和赶紧认错道歉,陶眠却摇摇头,不与他计较,反而把整只梨递给他。 “这只完整,你吃吧。” 这是一筐梨中最完好最周正的一个,陶眠把好的都挑给别人,最后那个不小心摔在地上凹进去小半块的,留给他自己。 苏天和咬了一口脆梨,心想仙人真是怪。 明明他当初提出花钱留下,还很欢喜的模样。 但又不真的占有什么,视一切如浮烟。 吃了饭,用过饭后水果,陶眠及苏天和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憩。 楚随烟本来也返回自己的卧房,但是有人在窗外轻敲窗棂。 他推开窗扉,看见楚流雪那张素来没有表情的脸。 “你随我来。” 第38章 远行之人 山夜空寂,楚流雪挑了一条不常走的路。 她走在前面,一边走要一边用手拨开两侧半人高的野草。 最后在一片林中空地停下脚步。 楚随烟一直默默地跟在姐姐的身后,不发一言。 小时候是楚流雪牵着他,把他挡在自己的身后,随时防备着危险出现。 后来他们并排而行,他的个子渐渐比姐姐高了,侧脸时能看见她头顶的发旋,他也有资格成为楚流雪的依靠。 而现在,他们中间隔着一道距离,楚流雪的背影挺立,如同笔直的雪松。 楚随烟有时候在想,流雪真的是魔吗。 看起来淡雅如玉的楚流雪是魔。 而自甘坠入深渊的他却不是。 “就在这里吧。” 楚流雪清灵的声音在林间响起,唤回了楚随烟的游神。 他望着转身过来的少女。 “楚随烟,你是不是背着我和陶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和天下所有的姐姐一样,每次楚流雪叫弟弟的大名,就说明事情已经严重到一定程度了。 楚随烟别过脸,不想回答。 楚流雪心想小孩真是翅膀硬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不说,连回她一句话都费劲。 “你现在不回答,就永远也别回答了。” 当姐姐的还是了解弟弟的性子,果然,楚流雪一威胁不再跟他说话,楚随烟就要着急。 “姐,你别问了。总之,不会害你和师父的。” “不会害我们,那就是害你自己?” “……” 少年又是沉默。 楚流雪深深地凝视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他长大了,成熟了,而她渐渐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成长的代价就是姐姐在逐渐被剥夺了解弟弟的能力。 她知道楚随烟的固执、倔强,像横冲直撞的兽,疼了都未必回头。 楚流雪叹了一口气,这让他们之间僵持的氛围略有缓解。 “我知道你背着陶眠,搞了许多小动作。他发现了多少我不清楚,但他一定是有所察觉的。 随烟,我们的寿命和仙人相比,无论如何,都是短暂的,不过弹指一挥间。 他曾经救了一无所有的你我,而我们二人能做的,就是在这短暂的寿命中,尽自己所能,不要惹他心伤。” 桃花山的仙人不是一块铁板锻造的,他有血有肉。他区别于其他仙人之处,正在于此。人道成仙要去七情六欲,斩断情丝、渡过情劫。但陶眠不愿乘风归去,他要这灯火人间。 楚流雪的话触动了楚随烟,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生病时见到的师父的背影。 明月夜,仙人仿佛化作了一道剪影,如梦似幻。 楚随烟心里清楚,陶眠一开始想收的弟子,只有楚流雪。 陶眠没有亲口提过,这只是他的猜测。 楚流雪的资质不高,本人有很抗拒修炼,为何仙人执着地要收她为徒呢? 如果真是从两个孩子之间的公平考虑,那他更应该遵从楚流雪自己的想法才是。 楚随烟自幼聪慧,或许是因为常年漂泊,他很会看别人的脸色行事,这使得他能更好地保护年幼的自己。 对陶眠也是一样的。 或许姐姐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女,而他只不过是一个附赠品,好似名剑上悬挂的剑穗。 可惜楚随烟对少时他头疼频频的时光没有印象,不记得陶眠如何彻夜不眠地照料他,否则误会早就解除了。 不管开端如何,真正相处的过程中,陶眠从不偏心于哪个。 真正让他对这个心结改观的,是陶眠千里迢迢为他寻药,又衣不解带地守夜,一晚一晚地陪伴着。 楚随烟心里的那道坎儿终于跨过去,随之而来又是新的烦恼。 师父这般好,他却只能陪伴他几十年。 而他又如此多病没用,什么时候才能自立,保护师父呢。 陆远笛的事情更让少年意识到,即便强大如师父,这世间仍有能够伤害他的利箭。 楚随烟在心里想,都怪自己流淌着一半凡人的血,凡人总是庸人自扰。 他的烦恼像滚滚浪涛,一个接着一个。 “流雪,”他终于肯正视自己为数不多的亲人,“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愿永远守在这山里,永远在师父的羽翼下。” “你这是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也好,一意孤行也罢,”楚随烟深吸一口气,“不管流雪你如何责骂我,我都要离开山。” 楚流雪那张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忽而流露出彻骨的悲意。那神情刺痛了楚随烟的双目,他从未见过姐姐展露过这般痛苦的模样。 那时他尚且不懂得楚流雪的心中隐痛,只当作她是为分别而难过。 “我走了,流雪。小陶师父那边,你……就劳烦你,替我代为言之。” 楚随烟转过身子,将欲离去。 “你还记得,”楚流雪在身后开口,声音已经在隐隐颤抖,“小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她说过,如果楚随烟出山,那么她会不惜代价地让对方死。 楚随烟骤然停顿的脚步意味着他从未忘记,但他只当作是姐姐的一时气话。 “不记得了,”他说,“我们曾经聊过太多太多。” 他乘着月色,步步远去,这次轮到楚流雪目送他的背影了。 …… 陶眠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去山里摘他昨日提到的果子,等到傍晚回到道观时,背篓里已是满满的。 他怕把果子颠坏,还特意垫了一层旧衣服。 道观门口迎接他的只有楚流雪。 “三土,快叫四堆跟天和出来!这果不能隔夜吃,会失去最佳的风味……” 楚流雪接过背篓,却不肯回到院子里,而是犹豫地望着陶眠。 “怎么了?”陶眠正要绕过她去换衣服,却也止住脚步。 “银票,四堆离山了。” 陶眠短促地“啊”了一声,像是有些回不来神,怔住了。 他的手里还握着一只饱满油亮的山果,指腹不自然地搓搓果皮。 “嗯……” 他回得缓慢,似乎在艰难地消化着事实。 “那天和呢?” “也一并消失了。” 陶眠抬眸瞥见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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