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之间本就没有许多繁文缛节,陶眠可以自信地说他跟每个弟子都处得像好哥们。元鹤在陶眠面前也很放松,他们语气随意,但聊的是关系到苍生天下的大事。 元鹤除了腿疾,其余的都不用陶眠操心。 他本就早慧,有自己的主见,就算是复仇也是步步筹谋,不会被情绪牵引着走。 陶眠跟随他下山,现在看来,除了能多陪伴他一段时间,旁的也没有做什么。 甚至自己吃胖了几斤,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太子是皇后的第三个孩子,在他之前的两个哥哥,已经被害死了。陈皇后的死因也是疑点重重……天家的事,谁都说不好。” 元鹤缓缓说着宫闱之事,他能理解太子的处境,也知道他来找自己,算是孤注一掷了。 “他应允我许多,只要能辅佐他坐上帝位,不但我们元家能够沉冤昭雪,哪怕是我想重新入朝为官,他也会想办法。 但我……对这些纷争已经厌倦。” 元鹤无心再回朝做官。天子的冷血无情,他如今看得比谁都要分明。从元家,到夏家,没有一个能逃得过。 “可这天下需要一位明君。” 衙斋卧听萧萧竹,尽是民间疾苦声。 “元家祖训如此。我的祖父元日鞠躬尽瘁,辅佐天子,也因为他是明君。他在位,天下承平,百姓们能过好日子。 就算他害死了我们全家,也不能抹杀他的功业,他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可是他老了,我怕他老眼昏花,最后看走了眼,废太子,立四皇子。 四皇子性格狠厉,且尚武。我在边关征战多年,我知道频繁的战乱给黎民百姓带来多么大的伤害。比起四皇子,太子更有帝王之相。 我决定辅佐太子。” 元鹤最后说出了他思索三日后做出来的抉择,一双眼沉静地望向陶眠。 陶眠与他隔空对视,良久,点了点头。 “七筒,就照你心中所想去做吧。” 仙人明白徒弟的意思,等到太子即位,他就会彻底退出纷争。 但这需要时间,七筒自己心里也不清楚,他还能坚持几年。 “虽然我更希望你能轻松快乐地活着,但你要去圆年少之志。你选择去圆志,就是选择了痛苦和孤独。当然,轻松快乐带来的,也可能是空虚。 若是这能让你的一生了无遗憾,那就遵循你心中所想,去做吧。” 陶眠决定放徒弟自己去闯。 元鹤有些动容,更多的是愧疚。 “师父帮我良多,我却无法在师父跟前尽心侍奉,实在有愧……” 陶眠摇摇头。 “你师父还年轻着呢。你跟我走在街上,谁瞧着显老还不一定。再说了,我如今手脚都麻利,要你侍奉什么呢?七筒,没必要和师父说那些客套话。” “是,徒儿失言了。” “今夜之后,我就要带着黑蛇白鹤回到桃花山了。这天子脚下,不是我们长留之地。我还是适合在那个山旮旯呆着,自由自在,谁都管不了。” “陶眠师父……” “朝堂上的事,你比我更明白。为师管不了太多,反倒要给你添乱。你若是心中思念,就寄一封信来。当然,师父说帮不上忙,也不是叫你遇到难事就自己忍耐。若是真的有求于我,也不必客气。” 陶眠把他能叮嘱的,都嘱咐一番,生怕落了哪句。 “师父把本领教给你了,遗尘诀如今你用起来出神入化,单凭这一招,你就所向披靡……看不惯谁就请他喝茶。” 元鹤本来伤感着,听见陶眠这一句,却又不禁笑出来。 陶眠见他展颜,也放下心来。 “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那两个小童不愿跟我回山,留在这里,也算给你做个伴儿。还有红苕,她是个好姑娘,一心一意待你,要正视人家的心意。多的我也不说了。元鹤,你自小就聪慧,我对你,从来都是不需要浪费太多心力的。” 这是陶眠最后的嘱托。 元鹤听到后面一怔,不知师父为何突然提起他年幼时。 但他还没来得及问陶眠,第二天清晨,仙人就悄无声息地离开,连带着他不多的行李,还有一条灵蛇、一只仙鹤。 他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仿佛从未来过。 元鹤站在陶眠平日居住的屋子门口,神色恍惚。 这回是真的留他一人了。 第382章 斯人已逝 后来的事,陶眠就不能每一件都详尽地知晓了。 他和白鹤黑蛇一起回到桃花山。许久未归,山中景色依旧。这里要比京城暖和些许,只有一层薄薄的雪衣覆盖在山坡,等过几日天暖就融化了。 陶眠又回到了往日的生活。打扫院子,侍弄花草。道观外的那株梅花开了,零零散散的红珠点缀在枯瘦的枝条上。 陶眠偶尔巡山归来,就会去看看它。 他守着这株梅花,其实是在守着春信。 仙人过去是不喜欢数着日子过的,时间对他而言意义不大。但自从收了元鹤为徒后,他每一天都要掐着手指算。 自从元鹤被他从黄泉借命生还,转眼间,已是第九个年头。 这九年间,京城的信雪片似的寄往桃花山。元鹤寄信很频繁,想念桃花山,也怕师父惦念自己。 朝堂上的事,陶眠很少听他讲。但这里偶尔会有从京城来的行商,他们会谈论皇城的事,陶眠从只言片语中,大抵能拼凑出前因后果来。 元鹤决定助太子夺得帝位后,就开始谋划。 四皇子那边也在加紧行动。 丽妃向皇帝进谗言,说太子包藏祸心,要逼宫。太子一向与他们不和。等到太子即位,宫中绝无他们母子立足之地。 皇帝年事已高,把丽妃视为贴心贴己的人,无法分辨谗言忠语,只把太子视作自己的敌人。 丽妃和四皇子还多次给太子下毒。有一回中毒太深,宫中的太医都没了办法,元鹤寄信给陶眠,陶眠得知此事后,就从小神医那里请来一副药方,让传信鸟送到皇城。 这是元鹤唯一拜托过陶眠的事。 陶眠不觉得元鹤走得一帆风顺,只是他不愿让自己这做师父的搅进纷杂世事。 陷得太深,就拔不出脚来了。 陶眠时常想起元鹤。吃饭、劳作、喝茶、甚至在给徒弟们扫墓的时候,还会提起他。 “我收了第七个弟子,之前应该带他来见见你们的,但心里总觉得不是好时机。那时他牵挂太多,我知道桃花山留不住他。 可因缘际会,他不仅成了我的弟子,我还亲自前往皇城,帮助他一段时间……也没帮什么大忙,就是心里放不下。 说起来,他和二丫你还有一点交际。他是陆远的后人。陆远是你收养的,他是陆远的后代……那你岂不是他的祖先?结果他拜入我门下,你们成同门了,这么算来七筒这师父拜得不亏,辈分涨得太快了……” 陶眠掰着手指头算陆远笛和元鹤的关系,越说越离谱。 一阵料峭的风吹过,他沉默稍许,幽幽叹气。 “七筒之前暗中行动,白鱼先生表面上与宫廷之争无关。如今他却打出了旗号,站在四皇子那边。我猜他和太子又商量出什么危险的办法,需要他以身涉险。 他肯打出这张牌,就说明,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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