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明的正邪世界_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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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傅砚礼纠结成这个样子。傅砚礼用手抵着额头，垂眸不敢看姜音的眼睛，音色干涩：“四年前在游轮上举办的那场慈善活动上，那杯酒，是我让人端给你的。” “什么？” 姜音整个人都懵了，“奶盖”从姜音怀里跳到地毯上，钻进茶几空底，躲着不肯出来了。傅砚礼紧张地抓住姜音的手，“对不起，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姜音拧着眉，无法理解。难怪傅老爷子手里也有那种药，合着……“一脉相承”？ “因为我突然得知你在和陆琛相亲，我妈说，你们两家已经谈好了彩礼细节，都在商量订婚日期了。我……我不能接受你嫁给别人。” 姜音脑子里乱糟糟的，“我们那个时候，都没怎么见过面，你为什么不能接受？” 总不能姜知予说的话是真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第084章暗恋的悸动。 2012年夏，结束高二生活，短暂放了半个月假，傅砚礼就以高三生的身份被关进了学校。讲台上，陪伴他两年的班主任老徐正发表严肃讲话。大概意思就是你们高三了，该收收心了。冲一冲，三本变二本，二本变本科。傅砚礼始终偏着头望着窗外。他们换了教室，西面窗户正对操场。下课后他不屑一顾的风景，此刻他逐帧观看。细致到哪条跑道中间长了草，花坛里哪朵花开得比较好。视线扫到那个女孩，完全是意外。她躲在树荫下，焦虑地看着手表，手里既没有书，也没有画笔，就那么呆呆地站着，隔得那么远，傅砚礼都能看出她的拘谨。直到一个高大的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出现，女孩对他漾笑，两个人肩并着肩走向食堂。傅砚礼认识那个男生——姜渡，姜知予的哥哥，成绩优异，常年霸榜光荣榜。但是不熟。傅砚礼每次去姜家，不论是和爸妈一起，还是和裴牧他们一起，姜家接待他们的永远只有姜知予和她妈妈庄岚。姜聿民忙着经营公司，至于姜知予那对被领养来的兄妹，傅砚礼从不在乎他们忙什么。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对别人的事从来没什么好奇心，无论是独处还是待在人多的地方，他的脑海里永远在创作。在这一天之前，傅砚礼的理想基本已经定型，那就是成为音乐创作人，火遍全世界。后脑勺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团纸球掉落在他桌面上，他回神，展开纸条。裴牧歪歪斜斜的字体映入眼帘：「待会儿西汐和知予带饭，咱们仨打篮球去。」傅砚礼抓笔，回了飘逸潇洒的两个大字：「不去。」热死了。拢共就三十分钟休息时间，好好吃顿饭不行？纸球很快又被扔回来。裴牧：「白瞎了你的大高个。」铃响，学生鱼贯而出，傅砚礼淡淡走在最后，不争也不挤。等走出教室后门，就看见洛西汐一脸无语地抱着手臂瞪着他，“你跑两步会掉块肉嘛！” 傅砚礼丝毫没有拖后腿的歉意，“会。” 洛西汐气得想给他一拳，被姜知予哄顺了毛。饭吃到一半，食堂的人已经散了大半。目前只有他们这一届在校，原高一还在放假，所以食堂并不拥堵。两个女生手挽手走近，坐在傅砚礼身边，洛西汐和姜知予对面。 “知予，你哥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姜知予摇头：“没有啊。” “可是我发现你哥最近总是和一个女生形影不离，那不是你哥女朋友吗？” 姜知予笑，“那是我们的妹妹。” “原来是妹妹啊，长得好漂亮，以前怎么没见过？” “她去年刚入校，今年跳级了。” “跳级？这年头很少见跳级的了。” “是啊，她很努力，初中毕业后，暑假就在自学高中课程，高一一年把高二的知识都学会了。” “天啊，人怎么能刻苦成这样。” 姜知予说起姜音，骄傲溢于言表，就多透露了一点，“我哥建议她也进竞赛保送班，所以她最近应该是在和我哥探讨竞赛题。” “原来如此，知予，我能认识认识她吗？她真的好漂亮啊，简直能原地出道了。” “好啊。我今晚去问问她，如果她愿意，就介绍给你认识。” 两个女生越说越往傅砚礼的方向倚近，他本就侧着身子，艰难吃着饭，结果坐在他身边的女生，披散的头发都垂进他餐盘里了。 “我吃饱了，先把饭给他们带回去。”傅砚礼起身就走，毫不犹豫。当天晚上，第二节自习下课后。姜知予把姜音从八楼的教室拽了下来。那两个女生一见姜音，异乎寻常地热情。 “妹妹你好，我叫林蓓。” “你好，我叫姜音。”姜音往姜知予身后缩了缩，虽然她个子比姜知予高，但显然，她胆子并不大。 “姜音，我们交个朋友吧，以后有事互相帮忙啊。” 姜音被几个女生围着，心里不太舒服，只点了点头。林蓓：“你好像不太乐意啊，是觉得我们成绩不好，瞧不上我们吗？” 姜音：“没有，我只是不习惯别人对我太热情。” 林蓓一撩头发，“别人热情还有错了？” 姜音：“我没说你们有错。” 林蓓脸色骤冷，“你这人怎么有点不太识趣呢？知予，她一直这么呆吗？” 傅砚礼本只是坐在教室看着，忽然鬼使神差地走出教室，倚着后门门框。林蓓一见傅砚礼，立刻换了一副面孔，“知予，你妹妹胆子好小哦，让她回去吧，别给她吓哭了。” 还对姜音眨了眨眼，“我们不是坏姐姐哦。” 姜知予：“回去吧。” 姜音逃也似的转身欲走，结果闷头扎进了傅砚礼怀里，撞得那叫一个结实。 “对不起。” 傅砚礼最讨厌别人触碰他，男生太脏，女生太香，会打扰他人淡如菊的气场。但是很奇怪，他并不讨厌姜音的靠近。 “没事。” 姜知予无奈，“小音，看路，别闷着头走。” 姜音“嗯”了声，抬步离开。傅砚礼盯着她的背影，“你妹妹？怎么从来没见过？” 姜知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过吧，只是你不记得了。” “是吗？” 姜知予试探，“你想认识吗？以后放学回家，我拉着她一起？” 傅砚礼默然半晌，“怎么不行？她不是你妹妹吗？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走？” 姜知予犯窘，“她都是和我哥一起走的。” 傅砚礼：“噢，他们两个孤立你？” 姜知予扶额，“没有，他们要冲保送，哪有时间和我玩。” 傅砚礼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冲保送，志向真远大。 “傅砚礼，这周日放假，也是我的生日，你和知予能参加我的生日宴吗？”林蓓见缝插针地提出邀请。傅砚礼垂眸睇她一眼，“不去，我有密集恐惧症。”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教室。那天之后，傅砚礼经常一个偷偷去原高一教学楼，如愿以偿地找到了光荣榜，也不出意外看见了姜音的照片。他一遍遍读她喜欢的人生格言，一遍遍记她的理想院校，也在心里描摹了无数次她的五官。她的笑经常入梦，频繁到令傅砚礼不再挣扎，坦然接受了自己或许单方面爱慕着人家的事实。那个夏天，他写了一首他十七年来最满意的歌。暗恋的悸动，成了艺术创作最好的催化剂。第085章终章1 很快，傅砚礼就意识到自己有了个毛病，那就是只要有姜音的场合，他就会浑身僵硬。在那些场合里，他喜欢找各种角度和角落偷看姜音，又会在姜音看过来时以堪比游隼的速度移开视线。他渴望靠近，却又在靠近时紧张到惴惴不安。第一次想有了放弃喜欢姜音的念头，是在刚升高三的秋天。他记得，那天雨很大。校园里满地落叶。林蓓和两个女生把姜音逼到教学楼楼梯间内的角落，要求姜音将情书带给姜渡。姜音拒绝了，“我哥说过，不想再收到情书了。我不送，你找别人帮你吧。” 林蓓冷笑，“你就按我说的送到他手里，哪那么多废话。” “我说了我不送！” “你！”林蓓眯了眯眼，“为什么不送？你不会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存了喜欢你哥这种见不得光的心思吧？” 姜音：“他是我哥！” “没有血缘关系啊。而且你要是不喜欢他，为什么第一反应不是否认你不喜欢他，而是强调他是你哥？” 姜音懒得再多说什么，要绕开林蓓和另外两个女生，结果被林蓓按了回去，抵在墙上。 “你别逼我扇你，他妈让你送封信怎么了？做人会不会？你妈没教过你做人啊？哦，你是孤儿啊，难怪呢，这么没教养。” 傅砚礼听到这里，忍住了上前帮忙的冲动，而是打通了保安亭的电话，说有人在教学楼内实施校园暴力。他觉得他不该在姜音最难堪的时候出现。保安赶到后，将姜音和林蓓她们分开，教育了林蓓两句就走了，因为林蓓没有对姜音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喂。” 等姜音走远，傅砚礼叫住林蓓。林蓓回眸看见站在楼梯上的傅砚礼，立刻换了副笑脸，“怎么了？” 傅砚礼冷冷盯着她，“欺负人很有意思吗？” 林蓓被盯得后脊发凉，“我哪有欺负人？你说刚才吗？我只是和那个妹妹闹着玩的。” 傅砚礼：“是闹着玩还是欺负她，你自己心里清楚，她都说了不想送信，你为什么还要强迫她？和她比起来，没有教养的那个人是你。” 林蓓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服气。两天后放大周假，傅砚礼打听到林蓓在某家会所内，带着堂哥给他安排的保镖冲进去将包厢内的林蓓吓唬了一顿。傅砚礼特意让堂哥挑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保镖，林蓓吓得哭花了妆，点头不迭地保证自己再也不欺负姜音了。后来林蓓看见姜音，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总是绕道走，姜音还奇怪了好一阵呢。傅砚礼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察觉姜音和姜渡之间的感情可能并不纯洁后，他就开始抑制自己想起她的念头。直到他得知沈懿想认姜音当干女儿。 “那个小丫头长得跟天仙似的，真是好水灵！又聪明，说要进竞赛保送班，真就考进去了，你们不知道，我听见庄岚轻飘飘地说这些的时候，那个羡慕呦。” 说着，斜了埋头吃饭的傅砚礼一眼。她这个傻儿子，明明小学的时候成绩还很优异，上了初中就跟脑袋坏了似的，愣是吊了五年车尾。眼看要高考了，也难指望他能在国内杀出重围，只好砸点钱让这小子去国外镀镀金。 “我总觉得庄岚好像不怎么喜欢姜音那个小丫头，要不我把她认成干女儿好了，砚礼，你以后就有妹妹喽。” 傅砚礼一顿，“我不要妹妹。” 沈懿直翻白眼，“谁管你要不要？你还想做我的主？” 傅砚礼腾地起身，逼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子瞬间让沈懿深感压迫感，“你个死小子，你要打你妈啊？” “你要是认她做干女儿，我就绝食，绝食到死。” 说完直接摔门进了房间。沈懿气得磨牙，“这个小王八蛋，脾气越长越大，人家小姑娘怎么你了！” 沈懿再怎么喜欢姜音，傅砚礼到底是她亲骨肉，她又了解傅砚礼的脾气——她要是真不顾傅砚礼的意愿把姜音领回家，傅砚礼即便不把自己饿死，也不会给姜音一天好脸色。何必呢。认姜音做干女儿的事终究作罢。那天之后，傅砚礼发疯一样学习，他安慰自己，即便姜音真的喜欢姜渡，可他们之间永远也不可能。只要傅砚礼能追上姜音的步伐，离她近一点，她喜欢上他的几率就会多一点。得知姜音保送A大，而姜渡去了南方的S大，傅砚礼的动力更足了。可惜天不遂人愿，傅砚礼第一次高考只考了637，离A大的分数线足足差了四十多。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挑一所A市985上学的时候，他偷偷让自己滑了档，如愿以偿开始复读。那一年，裴牧他们开启了自由多彩的大学生活，傅砚礼冷着一张冰山脸出现在复读班，周围没有一个熟悉的人。他时而绝望，不知道自己在燃什么，明明连姜音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得知裴牧、崔静阳、洛西汐陆续在大学里谈了恋爱，傅砚礼为此鬼使神差地请假去了A大，在校园里乱晃了三四天，才终于看见姜音的影子。马尾辫，白衬衣，牛仔裤，帆布鞋。没有了高中时期的腼腆生涩，行步匆匆，但神色从容。他像个变态一样跟了人家一整天，直到有所察觉的姜音壮着胆子回眸向他走了过来。那时是冬天，傅砚礼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那一刹那，世界静谧得只有姜音脚下碎雪的声音。一步，两步…… 两人的距离在七八米时，傅砚礼落荒而逃。回去就发高烧做噩梦，梦见他和姜音表白，姜音嫌弃地扔了他手中的花，“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天跟踪了我很久的变态！” 变态。是啊，他怎么成了变态？！为什么打个招呼的勇气都没有，而是鬼使神差地做了变态才会做的事？自我厌弃的感觉在那几天达到顶峰。沈懿以为他学崩溃了，整日甜言蜜语哄着，“傻儿子，咱家有钱啊，你就算考不好也没关系的。” 傅砚礼浑浑噩噩了两个月，终于不再做那个噩梦了，又跟打了鸡血似的拼命学。第二次成功考入A大。进入A大后，傅砚礼不放过任何一条有关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