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简直摸不着头脑。 - 卧房。 给少女上好药后,姜砚川嘱咐了几句,也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姜初霁和茯苓。 茯苓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原本白皙无瑕的脸,如今敷上了厚厚药膏,不禁眼睛通红。 委屈道:“小姐,二少爷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不分青红皂白,竟然还动手打您。” 姜初霁眼神没有任何情绪。 药膏清凉,也无法完全抚平脸上留有的火辣辣的痛感。 这一巴掌,她本来可以躲开的。 但她没有躲。 她就是要让姜凌翊对自己动手。 不这样,如何让他这位二哥,亲手断了他们的兄妹情分? 如何让他日后再因为这一巴掌,追悔莫及,痛苦万分? 姜初霁回想起刚才门外传来的动静,眼底冷淡凉薄。 她说的话,她这位二哥应该听见了吧。 人的本性都是贱的。 被偏爱的才有恃无恐。 越是上赶着表现出爱和在意,对方就越不会珍视,甚至会把你的一片真心践踏在脚底。 而当一个一直舔着自己的人,突然变得冷漠,反倒会让对方慌乱,急于证明自己的重要。 她可以装弱,但当不了舔狗。 更何况,除了这一巴掌,她还有一张底牌。 姜初霁传来热水,泡每日滋养肌肤的药浴。 氤氲的水雾模糊了少女的神情,只能看见她抬手撩起如瀑的墨发。 而原本被长发遮挡的,她那白皙圆润的肩膀上,赫然有一道手掌长的、丑陋可怖的疤痕。 这里的伤疤——她这位二哥欠下她的,可是一辈子都还不清。 … 夜幕悄然降临,相府灯火通明。 因着姜凌翊的归来,老夫人满心欢喜,又召集全家人一同用晚膳。 周姨娘仍被禁足在梅香院,但姜炳荣终究还是偏心姜洛薇这个女儿,仅仅让她关了一晚,便允许她出来了。 饭桌上,姜洛薇身着一袭素净的衣裙,未施粉黛的面容略显憔悴。那一双眼睛红肿得厉害,显得脆弱又惹人注目。 姜炳荣见状,心疼之色溢于言表:“洛儿,你这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姜洛薇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爹爹,女儿担心娘亲。” “听说梅香院不仅阴冷潮湿,门窗透风,还满是蚊虫。娘亲住在那样的地方,女儿实在放心不下。” 姜炳荣闻言,眉头皱起:“昨日疏国公在场,你娘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清白,现下只能禁足。” 姜炳荣这么说,其实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周姨娘被禁足,只是因为她没证据证明清白,而不是买通丫鬟的事情实锤了。 让相府的下人心里有了数。 就算真是周姨娘害了二小姐又怎样,老爷还是更向着周姨娘的。 姜洛薇忍不住追问:“那爹爹,我娘她何时才能被放出来?” 姜炳荣又何尝不想把自己心尖上的爱妾放出来。 但禁足是昨晚当着疏国公的面做出的惩戒。他要是才关了一晚就放人出来,岂不是表明他没把疏国公放在眼里。 姜炳荣有些烦躁地摆摆手:“再说吧。” 见状,姜洛薇也只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姜凌翊在一旁,本来就有些心不在焉。听到这番对话,忍不住抬起头来。 心头更是像哽住一样。 那个梅香院环境这么恶劣,周姨娘才被禁足一晚上,父亲和洛儿就这么担心。 但之前他不在家的时候,姜初霁被关在那里近三个月,有人担心过她吗? 正是这个时候,姜初霁在姜砚川的陪同下,也一起过来了。 一看到她的模样,姜炳荣和姜老夫人都吃了一惊。 只见莹白月色下,少女的左脸颊高高肿起,隐约还能看见红色的指印,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触目惊心。 姜老夫人忙问:“初儿,你这脸又是怎么回事?” 姜洛薇一看就知道了,心中不禁一喜。 姜初霁这副模样,明显就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而打她的人,不是下午满怀怒火去替自己出气的二哥,还能是谁? 想到这里,姜洛薇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在眼底闪过。 不枉她今天在二哥面前装出那副泪眼朦胧、受尽委屈的模样。这个姜初霁近几日风光得意,总算是让她吃了苦头。 她就知道,二哥是最护着她的了。 姜老夫人不问还好,一问姜砚川就来气。 看了一旁的姜凌翊一眼,神色严厉地开口:“父亲,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说,今天凌……”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祖母和父亲无需担心。” 姜砚川话还没说完,姜初霁已经先一步开口。 神色和语气都十分平静。 姜凌翊有些诧异地看过去。 却发现少女压根没有看向自己。 姜砚川见状,知道妹妹不想再生事端,也只好将这件事压下。 一顿饭,姜凌翊也没什么心思吃,胡乱塞了几口吃完。 用完晚膳,姜炳荣扶着姜老夫人回屋,姜初霁也站起身来,往自己的院子去。 “二哥……”姜洛薇正准备叫姜凌翊,却见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来。 姜初霁刚走到宜兰院外,忽然被人用力抓住手腕。一转头,对上一双带着恼怒的眼睛。 “姜初霁,大哥要和爹告我状的时候你拦什么,谁要你在这里装好人?” 第33章 赏鲤会 姜凌翊的语气尖锐,又怒气冲冲,像是来故意找茬似的。 姜初霁眼底冷了冷。 想把自己的手腕抽回,却被抓得更紧。 只能看向眼前的人,仿佛看着一个没有关系的人:“二少爷,您弄疼我了。” 这话一出,向来桀骜不驯的少年一时间忘了生气,一脸错愕:“你叫我什么?” 姜初霁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二少爷不是说了,你只认姜洛薇这一个妹妹。我应该没资格唤你一声二哥,或者阿兄。” “至于刚才在饭桌上的事,我只不过是不想再生事端,并不是为了二少爷你,您别想多了。” “你……” 少女冷淡的表情,还有这一番话,让姜凌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的意思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猛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种烦躁和没由来的紧张。 到底是自己理亏。 姜凌翊咬咬牙,终究还是先低了头,想要解释:“打你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你之前被禁足过三个月,我以为……” “二少爷怎么以为,都不重要,”少女扯扯唇角,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反正我只是个无关紧要、可以随意辱骂动手的人罢了。” 说完,便强行甩开姜凌翊的手。 即使白皙纤细的手腕上又留下一道红痕,也毫不在意。 直接转过身,没有任何留恋地,朝自己的院子去。 一旁的茯苓大气都不敢出,连忙跟上自家小姐的步伐。 只留下姜凌翊站在原地,一个人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不敢相信。 进了屋,茯苓忍不住问:“小姐真要对二少爷这般绝情吗,我看二少爷好像挺难受的。” 姜初霁轻轻嗤笑了一下,漫不经心道:“……难受?这才刚开始呢。” * 次日。 临近傍晚时分,柔和的余晖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落在屋内。 姜初霁坐在梳妆台前,她脸上昨日那高高肿起的红肿已退去许多。 但因她如今肌肤娇嫩,仍有一些肿胀未消,那指印留下的红痕也还明显可见。 姜初霁坐在梳妆台前,轻抬眉眼:“晚上我要去个地方,替我梳妆吧。” 茯苓立马拿起一盒脂粉:“是,把我多用点膏脂,尽量帮小姐把脸上的红肿遮住。” 却没想到姜初霁道:“不用。梳了发髻,简单画个眉便是,我脸上的掌印不用动。” “啊?”茯苓一呆,“小姐要顶着这样的脸,出去见人吗?” 岂不是会被人议论。 “戴个面纱便是。” 话罢,姜初霁看向铜镜里的人。 微肿的脸,脸上的红痕,我见犹怜。 顶着这样一张脸,反倒更适合见到那个人了。 - 芳华院。 姜洛薇在自己院里,晚膳吃了整整一大只肘子,加上一只猪脚和两盘青菜,还有一大碗饭。撑得肚皮都鼓起来,靠在椅子上十分难受。 可她控制不住。 因为肚子里的蛊虫,她不吃到撑得想吐,根本就停不下来。 而且也就是这三四天,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饭量一天比一天大,每顿饭能吃下的东西一次比一次多。 小厨房的人都觉得诧异。 以往这么多年,大小姐为了保持身材,别说是肘子猪脚这种油腻荤腥了,就连米饭都不敢多吃。 可如今竟然一顿饭要吃这么多。 这饭量,比之前她和周姨娘两人加起来都大。难道大小姐就不怕发胖吗。 姜洛薇当然不怕。 每当看见姜初霁那纤细窈窕的身形,和白皙透着光泽的肌肤,她就暗中咬牙,眼红又嫉妒。 都是蛊虫让原本样貌平平的姜初霁变成这样的。 她现在也吃了蛊虫,哪怕吃再多,很快也会变得这么美。 她招招手,叫自己的贴身丫鬟过来:“明月,把那件锦绣芙蓉百迭裙拿来,再替我好好梳妆,今晚我一定要惊艳全场。” 今天晚上,是成安伯爵府的三小姐夏清浅举办赏鲤会。 半月前,成安伯为着自己这最为宠爱的小女儿的生辰,特意从南方寻来了一池黄金锦鲤,养在府上。 据说那些锦鲤全身只有单色金黄,鱼鳞排列整齐,浑身发出如黄金般的灿灿晶光,在月色与灯火下十分漂亮。 那个夏清浅性格开朗活泼,与京中贵女大多交好,于是便决定办个赏鲤会,邀请京城的这些世家千金一同来欣赏。 时间便是今晚。 姜洛薇虽是庶女,然而没有嫡女,她就是相府唯一的千金,又深受姜相国宠爱。而且还出过一本诗集,在京中素有才名。 所以以往有这种场合,一般都会邀请她,也不会怠慢她。 她与这些世家贵女们都关系不错,夏清浅也是其中一个。这次给姜洛薇的请帖,还是那位夏小姐亲手写的。 姜洛薇心里难免得意。 她是庶女又如何,她的待遇比旁人家的嫡女还好上几倍。 那个姜初霁是嫡女又如何。如今满京城早就不记得,相府还有她这么个嫡女。这次的赏鲤会,伯爵府当然也没有邀请她。 因为知道今晚的场合会是京城贵女云集,姜洛薇早就下定决心不能被人比下去。 于是十日前,她就特意找了京中最好的裁缝,去定制了一件锦绣芙蓉百迭裙,准备今晚精心装扮,惊艳众人。 明月闻声,立马去将那件锦绣芙蓉百迭裙拿来,站在一旁语气恭敬:“小姐,奴婢服侍您更衣吧。” 姜洛薇这才揉了揉撑得难受的肚子,站起身来。 先是把精心绣制芙蓉的吊带穿上,露出光滑香肩,接着明月便弯腰替自家小姐穿上裙装。 百迭位置在前,系带围过腰身在前面束起。只是这一围,明月就发觉不对了。 看了又看,面露难色:“小姐,您的腰……怎么好像比当时量体的时候,粗了一大圈?” 第34章 好巧 “你在说什么蠢话,” 姜洛薇一听这话,没好气地一眼剜过来,“我才刚用过晚膳,吃了那么多东西,腰腹怎么可能不大一圈?” 明月被自家小姐这么一瞪,也不敢吭声了。 连忙低下头:“是,小姐说的是,奴婢继续帮您穿衣。” 虽然丫鬟没再敢多说,但姜洛薇摸了一下自己圆滚的肚子,又用双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腰身,也不禁皱起眉头。 她的腰向来是最细的。 说是盈盈一握,男人一双大手都掐得过来也不为过,这是她向来最引以为傲的。 可现在她自己这一掐,发觉好像真是比原先粗了不少。 脸色瞬间有些难看,抬起眼:“去给我拿个软尺来。” 软尺一拿来,姜洛薇就立马量起自己的腰围。这一看,整个人不可置信。 她上次在裁缝店,量的腰围是一尺八寸。这才过去几天,她现在的腰围竟然二尺有余了! 又不敢相信地继续量了臀围和臂围,全都比之前胖了一些。 怎么会这样。 她这几天的确是因为蛊虫胡吃海塞,每天都吃很多以前从不敢吃的油腻荤腥。可那个胡三不是说,蛊虫会帮人分解食物,所以宿主怎么吃都不会胖吗? 那她现在为什么会变胖? 姜洛薇一阵心慌,又觉得可能是时间太短,蛊虫还来不及分解。 但她还是不放心,吩咐明月道:“过两日你替我去趟城南铺子,去找那个胡三,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明月答应下来。 下一秒,姜洛薇便拿起梳妆台上的镜子,端详起自己的脸。 好在她虽说身上胖了,脸上还没有什么变化。 但,也不知怎么回事,她这几日脸上也是泛光。可与姜初霁那种白里透红,肌肤由内而外透出来的光泽不一样,她的脸像泛的是油光,皮肤好像也比之前粗糙了一些。 烦得不行。 对明月道:“裙子给我勒紧点,外衫一遮就看不出什么来了。” “然后再帮我打水来洗把脸,一会儿给我脸上多上点脂粉。” * 夜幕之下,华灯初上。 京城一派繁华景象。 成安伯爵府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灯笼高挂,府上的管家在外迎客。 府外停了数辆马车,从马车上陆续下来的皆是京中的各家贵女,都为了今晚的赏鲤会精心装扮。 随便拎出一个,父亲都是在朝为官,品级不低于五品的。 有两人一起下了马车。 左边身形清瘦的少女名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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