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眼不见为净。 淡淡酒精摇晃了她的神志。她在清泉一样舒服的吻里听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温清粤啊,要拿你怎么办呐?” 啊? 蹦跶的心跳里,温清粤再度掀开眼皮,一双惊讶对上他一双清醒。周乃言颇为苦恼,“我把你迷成这样,不对你负责行吗?” 温清粤想打死他。 她不再迷恋怀抱,一把推开他,恨恨开始灌酒。一口酒精一句讽刺:“你四五十岁也会这么自信吗?” “你可以参考周石檐。” 温清粤一想也是,于是更气了。 她问他,以前的恋事都是怎么结束的。 “很自然地分开。” “所以,我们其实也只是多了一道协议是吗?”他们在情感上,也到了需要自然分开的地步了。 他平静又复杂地看向她:“我们涉及很多法律财产人际问题,不是一道协议,一次程序。” 温清粤更气了。她哪里不清楚很麻烦,但手起刀落剪线头总比无休无止缠进去好。她每天猜心,分析爱的证据,是丈夫古怪独行?还是冷血无情?是花心多情?还是倨傲冷感?太累了,累死了。爱一个人好累,她要做个笨蛋。 初陷迷恋,基于对丈夫的好奇,温清粤曾试图阅读他书架上的书,什么《永恒的终结》《银河帝国》《莱姆狂想曲》,还有好多科幻,完全读不进去,她无法去信任那个世界观。倒是好不容易翻完一本《你一生的故事》,感慨万千,她看完的感想是,套在一个已知结局的环形故事里,她的个人意志无法坦然地进入一个悲剧。 然后,她拿着这本书对周乃言说,她要生个孩子。 看完科幻故事想生孩子,是有些跳跃。但她对此是迷茫的,只是想和丈夫就此有深入的沟通。 周乃言问为什么?温清粤说,看完这书突然就想了,而且他们也该有个孩子了。 他冷嗤道,这世界就是好女人太多了,你们应该坏一点,自私一点。 他说的很对,但在温清粤后来的阅读理解里,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也是她必须离婚的原因。他很正确,但当一个男人希望女人坏一些的时候,就是不爱。 所以他说他爱她,她是不信的。周乃言肯定不会有她爱他。他对世界的爱是攻击性的,目的性的,就像那个科幻世界,是有前提的。 周乃言的爱也是建立在婚姻、事业和身份之上的。 温清粤的爱就很纯粹,剥离掉身份、皮囊,就算周乃言是个穷鬼,她也依然爱他。呜呜呜,因为她就爱他的不爱她。 死循环,没答案。 一伤感,就喝多了。 她默默饮酒的时候,内心还想好了回去吃饭的解释,她预想的解释是这样的:今天是生日,所以饮酒,没有喝多少,只是这酒味儿重。武逐月就算不开心,也会在这一天原谅她。 她忘了大伯母和姑姑叫她早点回去开家庭会议,商量族谱里清缈名字写在她前面还是后面。反正她也不在乎。 她只知道自己真的要离婚了。 然后,在二十九岁的稳重年纪,温清粤经历了人生最颠覆的一天。她知道喝酒误事,但没有人告诉过她,她酒后会很疯狂。 每次醒来,世界安静平缓地照原先步调运转,是以,她按照对自己性格的理解,认定自己喝完肯定是很乖的。 在周乃言给零零七充电的时候,她一个过头,啄完了一瓶。 周乃言惊讶地拿着空酒瓶,问她,你确定要这样的状态回去吗? 温清粤眼神清亮,话音清晰。世界在摇晃,但她站得稳稳当当:“我确定,我还要告诉他们,我要离婚了。” 这个节点,她依然清醒。瞧,多厉害。 她听到周乃言问她,哦?那你准备说离婚理由是什么? “你管我!”她才不会说是因为爱他呢。想让她当面说出这种心塞的话,一定要他在疾风骤雨里鬼哭狼嚎地嘶喊他这辈子没她不行,然后她再在他的摇尾乞怜里,赐他一句,“那就勉强爱你一下吧。”但这种剧情不仅不可能发生,还被他冷漠地识破了,所以她才不会说呢。“放心,我暂时没抓到你的把柄,所以不会赖你的。” 温清粤翻开镜子开始整理仪态,差点忘了画眉毛了。她天生淡眉,素颜就像无眉星人,所以每次眉毛都很重要。她按照眉边隐隐的框架画完,有些不对劲,左右看看,又没什么不对劲。 周乃言看着形貌异常的温清粤,陷入了要不要提醒她的思考。 红酒的后劲是挺足的。温清粤在车上睡着了。 到达温宅,周乃言摇醒温清粤,这才看清她脸上的两行泪。他指尖蘸蘸咸湿的泪珠,问她,“你这样真的能进去吗?” 指尖的那一下触碰,就像按下了什么开关。温清粤沉默了一路的眼泪,随哇的一声,彻底决堤:“周乃言!你就是个混大!” 接着,车厢地动山摇。 周乃言半边挺括的衬衫袖子被她用眼泪哭成做旧款,她像挣脱掉提线的木偶,解了安全带骑到驾驶座,进入漂亮机器人脱离后□□自执行任务的失控状态。 武逐月听见车的动静,迎到门口,看见了车内疯狂撕扯的夫妻,脸色十分难看。 周乃言不知道她看见的状况是什么,是难舍难分的热恋夫妻挤在一张车位上争分夺秒做任务,还是她规矩漂亮的女儿正眼泪滴答地破口大骂,撕扯女婿衣服。 周乃言亲亲她湿漉漉的脸颊,一字一顿地提醒温二小姐:冷静点,到你家了。 他手臂用力一箍,将温清粤抱下车,冲丈母娘打了个招呼。 他得给武逐月垫个心理准备:“妈,清粤喝多了。” “妈!我没有!”温清粤瞪着眼睛咽了个酒嗝,摇晃地推开周乃言,“你才喝多了呢。” 武逐月一听喝多了,额角神经大跳:“怎么白天喝酒!” 周乃言指了指低垂的夜色,意味深长:“妈,天都黑了。” 暮色四合,霓虹叠印,远处流溢一个个闪烁的光点,模糊又清晰,像被酒精瓦解的情绪。 第12章 温清粤确实被他影响了。 据温泽说,温清粤是个不烟不酒的乖女孩。为了让周乃言有一个心理准备,调出最为郑重的婚姻重视,温泽重复表强调地言明:“温清粤是很乖很乖很乖很乖......的那种女孩子。” 周乃言不咸不淡,哦了一声。 传言里的温清粤确实无可挑剔,温家一窝小子就出了这么一个亲闺女,温松柏又是人脉宽广的老笑面虎,对商业明面暗面的规则了如指掌,比温松林能耐,与她结婚,好处很大。就算她肥没有减下来,也会在被踩翻的家门板里风光大婚。 所以周石檐也感叹,他这种混子居然会有好端端的世家姑娘愿意嫁他。他们这种人家,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周乃言想对他爹说,时代不同了,恰是混子,才能吸引到渴望刺激的二小姐。 *****回忆分割线(2)***** 灵魂蜷缩的温二小姐,十九岁的时候,还是个躯体膨胀的大块姑娘。N城之前,周乃言见过她一回,当时黑漆漆的。 重颠之后,一道女声倒抽一口气。周乃言掀起沉重的眼皮,在幽暗里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灯光暗下前,没有人注意到电梯里有谁。 他很少喝酒,更不会醉,保护意识很强。只是小酌后,会犯困。 那天他呷了几口鸡尾,昏沉遁走,即便下电梯时出了事故,他的冷静依然让他在电梯晃荡卡顿到平台时,第一反应往报警铃上按。 指尖撞到了一只暖和的软乎乎,对方迅速避开了。那一下报警是他按下去的。 他们在尖锐的铃声里沉默地融进黑暗。 只是临时停在同一空间的陌生人,他们谁都没说话。 第一声电话响,是他的,周乃言告诉朋友,他在电梯里困住了,让她通知酒店。 第二声电话响,是她的,能记住这道声音,一是喉声很清亮,鼻音又哑哑的,拥有迷惑人耳朵的性感,二是她接通后说的话——她着急地接起:“周乃言走了吗?啊?走了?怎么走了啊......我来了!我还跑过来的呢。哎,算了,我困在电梯里了......本来还着急呢......”咚的一声,她往电梯角一坐,像意识到这是场拉锯战。 周乃言的感官在黑暗和酒精下放大,扭曲。他垂下眼,选择了沉默。 她酒气熏天地叹了口气。味儿太冲了。周乃言不着痕迹,避到了与她相对的墙角。她突然出声,对他说:“电梯突然停了,角落是最安全的,刚刚就想跟你说了。” “嗯。”他昏沉沉的,并不想跟她搭话。 “你身上有酒吧的味道,是从那个六楼出来的吗?” “嗯。” “啊......”她脑袋磕在栏杆上,发出苦恼的叹气。连叹三声后等了等,没听到他关心的回应,又搭话来了,“你看到周乃言了吗?” 周乃言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是周乃言,怀疑她在搭讪。冰冷的空间里,酒气熏天,他不想说话,起身又重重按了两下报警铃。 她似乎接收到了他不想搭理的信号,闷声不再说话。 好会儿,外面渐渐出现响动,他看了眼手机时间,晚上十点多,半小时内来人已经算很快的了。 微光摁灭时,他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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